“6啊,要不咱們趁早回去吧,我懷疑師兄故意整我的。”容年喝着手裏的茶,顯得有些鬱悶。
“應該不會吧,既然你師兄說了有魔族的蹤跡,那應該是有跡可循的,咱們再待幾天吧。”666也很鬱悶,它跟着容年在清泉鎮晃悠了一個多月,確實連個魔族的影子都沒看到,但既然天水宗掌門都說有活動蹤跡,那肯定也不是空穴來風,就怕他們漏了什麼,到時候影響了劇情。
“好吧,我再待幾天。”容年也知道,總該要探查點線索,好回去跟師兄交代。
“客官!您的菜來了。”那邊夥計手裏拿着兩盤子,從中取出菜品,一一擺在容年面前。
“您的菜上齊了,您慢用,您還需要酒水嗎?”夥計動作麻利,在肩頭擦擦手,一臉討好的看着容年,容年算是這家客棧的老顧客了,出手也闊綽。
“來一壺吧。”容年說罷,向那夥計拋去一顆靈石,對於人間一頓飯來說實在奢侈,但容年向來沒這覺悟。
“好嘞!”夥計捧着靈石,喜笑顏開的走了。
容年拿着筷子,戳弄着盤子裏的菜,說實話,這家廚師做的菜品不錯,但就是不合容年的胃口,容年興致缺缺,卻也吃了兩口。
“客官,您的酒來了。”夥計將酒給容年倒好,酒杯送到容年身前,就轉身離去了。
容年拿着酒杯抿了一口,突然動作停滯,容年不信邪,又喝了一口,這才確認了自己的舌頭沒出問題。
“夥計等等。”容年連忙招手讓那夥計回來。
“怎麼了?客官。”夥計轉身歸來。
“你們客棧這酒,似乎變味了啊。”容年嘗着那酒,不似他從前喝的那般清冽,辣喉了幾分,也沒那麼醇香了。
“實不相瞞,原先釀酒那位師傅失蹤了,這酒是他兒子釀的。”夥計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子承父業,掌櫃的說酒沒啥差別,便也沒告知客人,沒想到這位客人舌頭這麼靈敏。
“失蹤了?這是什麼原因?”容年摸了摸下巴,他在這客棧待了這麼久,也沒聽說過鎮裏出啥大事。
“說來也古怪,聽那師傅的兒子說,前天夜裏一陣黑風颳過,他爹便從房裏消失了,現在外面都傳是妖怪作亂呢,實在古怪,您這酒我給您撤下了?”
夥計正要動作,容年擺擺手,示意算了,那夥計便識相的走了。
這麼個人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怎麼看都有古怪。
“6啊,你怎麼看?”容年順勢喝了口酒,可實在不合胃口,還是放下,不再碰了。
“肯定有蹊蹺,說不定跟魔族有關,咱們去探查一番。”666覺得此事不簡單,但他得去看了才知道。
容年表示贊同,從桌上取下歸泉,轉身去櫃檯找那夥計問路,夥計給其指了個大概的方向,容年點頭致謝,便朝着那方向走去了。
他沒察覺到,客棧中還有另一夥人,似乎盯上了他,其中一人黑紗掩面,只見他做了個手勢,身旁三人便起身出去了。
待那三人走遠,那人也站了起來,似去櫃檯結賬。
“客官,一共一百三十文。”夥計熱情的說道。
那人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幾錠銀子放在櫃檯上,夥計收好就要給其找錢。
“不用了,你告訴我那白衣男子在這待了多久了,就當是你的報酬了。”那人擺擺手,斗笠上的黑紗遮掩了他的神情。
“您是說那白衣仙人吧,他在小店住了有小半月了,出手十分闊綽。”夥計樂的掙外快,便講消息透露給那男子。
那男子聽罷點點頭,便轉身出了客棧門,一陣清風略過黑紗,吹起微弱的弧度,似能看見那男子的眼睛冒着淡淡的紅光。
“就是這裏?”容年看着面前的小院子,這地方怪偏僻的,藏在村子裏的深處,費了容年好一頓功夫才找到。
“進去看看。”666示意容年去敲門,容年點點頭,伸手敲了敲欄杆似的門房,其穩固程度像似攔不住任何危險。
“誰啊?”裏面傳出一老婦人的聲音,只見她緩緩走到門前,將門拉開,眼眸盯着容年,裏面似有疑惑的神色。
“老人家,我是官府的人,來調查失蹤案的。”容年腦袋一轉,立馬扯了個謊,順勢還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想要提高可信度。
“官府的人?進來吧。”老婦人將門敞開,小院子裏堆滿了酒罈子,溢出陣陣酒香。
“老人家,您能跟我說說,大爺他是怎麼失蹤的嗎?”容年剛坐定,就開口詢問道。
那老婦人伸手抹了抹眼睛,“行,我那苦命的老頭子,不知造了什麼孽呀。”
容年看其情緒激動,連忙安慰,“老人家,您別難過,說不定大爺他還能找着呢。”
那老婦人看容年堅定的眼神,穩了穩神情,開始對容年娓娓道來。
“那天晚上,我和老頭子正準備入睡,他夜裏總放心不下院裏這些酒,就出門查看,我知道他要去看酒,便沒放在心上。”
“過了會兒,我聽到他大叫一聲,我連忙從牀榻上起身,我以爲是他不小心摔在地上了,我一出門,就看見酒勺落在地上,他人已經不見了。”
老婦人說到這,又開始抹眼淚,哭的不能自已。
“突然消失的?”容年皺眉深思,這麼大個人突然消失,以凡人之力難以做到。
“老人家,你確定沒看到其他人影?”容年繼續追問道。
“沒有,等我出來,只看到地上的酒勺,林裏靜悄悄的,我連忙喊起我兒子兒媳來查看,他們找了一宿,也沒看到老頭子的身影。”老婦人努力回想,十分堅定的點點頭。
“沒有任何人影…那酒勺落在哪?”容年想查看那夜,那老頭所站的地方,可能留下了什麼線索。
“就落在那。”老婦人顫巍巍的指向一個地方。
容年朝那地走去,那酒罈上還放着個酒勺,看來是他們撿起來的,容年蹲下身來,查看老頭所站的那片地,確實有個淺淺的腳印,除此之外,就是老婦人與其兒子兒媳的腳印,大小形狀明顯不同。
容年一路探查到門口,確實沒再發現那老頭的腳印,難道人是憑空飛走的,容年腦袋一片混亂。
此時不遠處傳來車軲轆聲,容年連忙朝外看去,只見一男子正推着車朝這邊來,身旁站了一名女子正在幫忙扶着酒罈。
容年看了看,就明白了這就是老婦人說的兒子兒媳了。
“你是?”那青年看着門口的容年,出聲詢問道。
“我是官府派來查案的。”容年這謊撒出去,也沒想着圓了。
那青年將板車停在一旁,眼神示意妻子先進去照看老太太,便邀容年到一旁談談。
“前些天,官府那邊也派人來查過了,可你們不是說我爹被抓走,是妖怪所爲嗎。”那青年厲聲質問,似對容年很不滿。
“你誤會了,此事實在蹊蹺,這不是又派我來查探了嗎。”容年一陣無奈,沒想到這官府這麼不靠譜。
“你想問什麼,你問吧。”那青年十分上道,便也沒再爲難容年。
“你爹有沒有什麼仇家?”容年找不到突破口,只能先盤問人際關係。
“仇家?我爹與人和善,也就前幾天跟村頭鐵匠張叔拌了兩句嘴,其他到沒了。”那青年對於親爹的人品還是認可的。
拌了兩句嘴,應該也夠不上殺人,容年心想。
“那最近有沒有奇怪的人找上門,或者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容年繼續追問。
“奇怪的人?”青年仔細思索到。
“確實有!一週前,有一夥人拿着一個酒壺,問我爹那酒是不是他釀的,我爹看那酒壺樣式,再一聞那酒香,便承認是自己釀的,只是那夥人聽完就走了。”
“酒壺?是什麼樣的酒壺。”容年似乎抓到了關鍵信息。
那青年連忙跑進院子裏,從裏頭拿出一個酒壺來,展示給容年看。
容年一看那酒壺,似乎十分眼熟,從青年手中拿過那酒壺,在手中摸了兩下,卻也沒想起爲什麼眼熟。
“這酒壺能給我嗎?”容年想帶着這酒壺,他隱隱覺得這是關鍵線索。
“可以,這酒壺不值幾個錢。”青年毫不在意,十分大方把酒壺送給了容年。
“有線索我會再來找你的。”容年承諾道,便擺擺手轉身離去了。
“6啊,你對這酒壺有印象嗎?”容年邊走邊掏出那酒壺,想問問666,他實在是想不起來。
“什麼酒壺,讓我看看。”666湊近看了看那酒壺。
“這個酒壺樣式…好像是你放在那墳前的那個。”666認真思索回答道。
“墳前?”容年皺了皺眉。
“不好了容年,似乎有人在跟蹤你。”666在容年耳邊說道,他察覺到有古怪的氣息。
容年身影僵硬,不會這麼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