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末,堅持住,快到了。”容年看着他微閉的雙眼,生怕他這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了。

    容年一路疾行,來到一處灘塗上,看到一羣人圍着阿紫,卻不敢動手,阿紫似乎受了重傷,胸前都是血漬。

    看到阿紫,容年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阿紫還沒有出島,不然就麻煩了。

    “宋也。”容年到那附近,卻聽到這聲叫喚,似乎是在喊阿紫。

    “宋也,跟我走吧。”包圍的人給其讓行,那男子走到阿紫面前說道。

    阿紫擡起頭,兩道血痕在眼下,白色的眼瞳裏有痛苦的情緒。

    “不。”阿紫動作很迅速,擡手就要給那男子一劍,卻被那男子接住,他的手握緊劍身,鮮血順着手臂滴到了地上。

    阿紫看着眼前的人,面具下的神情變幻萬分,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

    容年看着這一幕,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聞末,咬咬牙,將聞末安置到一旁,打算去將阿紫搶來。

    “你小子可要保佑我,我這剛出師就要替你出生入死了。”容年確實沒信心打贏這麼多人,但這番戰鬥是不打不行了。

    容年抽出歸泉,來到那羣人身前,他的出現,自然吸引到了那羣人的目光,他們紛紛掏出武器來,警惕的看着容年。

    “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不合適吧。”容年出聲說道。

    那男子聽罷,大笑起來,“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兩人正對着,容年看向戴面具的男子,他眼神狠厲,不像個善茬。

    雙方都蠢蠢欲動,還是容年先動的手,歸泉立於身前,劍氣一掃,擊倒了一大片。

    面具男見他如此有實力,讓身後的手下先帶着阿紫撤退,而自己迎了上來。

    容年有些着急,他不是來打架的,他是來搶阿紫的,身形一轉,躲過那男子的攻擊,轉身就要朝阿紫的方向去。

    但他沒想到的是,那男子居然習得什麼禁錮之法,他的腿被什麼東西定在了原地。

    感受到身後的殺氣,容年瞬間低頭,反手刺向那男子,卻沒刺中,身後攻擊還在繼續,容年的腿動不了,但上半身還能動作,卻只能堪堪躲掉那男子的攻擊,劍光從他身側劃過,不一會,衣服上都破了幾個大洞。

    容年有些頭疼,這樣下去不行,再拖下去,阿紫就要被帶走了,聞末還生死未卜呢。

    那男子卻也沒想到,容年這麼能打,居然將他的招數都躲掉了。

    耳邊傳來清脆的鈴響,容年想回頭看,卻發現這動作難度有點高,男子聽到鈴聲,皺起眉頭,不再與容年打鬥,轉身準備撤退。

    “你還想往哪跑。”一張黑網攔住了男子的退路,將其罩在其中。

    鬼老帶着一衆人來的及時,將剛那些撤退的人手都逮了回來,摔在了那男子面前。

    “你小子怎麼還不死心,陰魂不散的。”那鈴聲自然是李易得的傑作,他正準備帶着趙無垠喝個不醉不歸,誰知半路收到鬼老的消息,他這不,帶着趙無垠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師尊。”趙無垠看着眼前衣履闌珊的容年,忙從戒指裏掏出一件外袍蓋在他身上。

    容年很感動,還是趙無垠貼心啊,他這會確實看着有點不雅觀。

    “多謝容道友出手,我百鬼門欠你一個人情。”鬼老說的很真誠,要不是容年出手,阿紫說不定真被那男子帶走了,這可就出大事了。

    “鬼老客氣了,順手罷了。”容年就當日行一善了,他反正又沒受傷,倒是聞末跟阿紫傷的很重。

    “容道友不必多言,老夫自會記在心裏。”鬼老對容年承諾道,容年見其這麼誠懇,也點點頭。

    “你小子,荻花洲待膩了?又來觸大爺的黴頭。”李易得蹲在那男子身前,挑釁道。

    “給我放尊重點,你怎麼跟我們門主說話的。”那男子沒開口,身邊的跟班倒是叫的起勁。

    “俺跟你們門主說話呢,管你啥事,去去去。”李易得一腳將其踹開,那跟班中了他的幻音鈴,動彈不得,只能嘴硬。

    “易得,莫要無禮。”鬼老來到那男子身前,李易得撇撇嘴,來到了容年身邊,那鬼老蹲下身來,似乎在與那男子討論些什麼。

    “容前輩,你沒事吧,沒受傷吧。”李易得上下打量着,甚至拽開容年的外袍打算查看一番,手卻被趙無垠打掉,還受到警告的眼神一枚。

    李易得只得收回手,朝趙無垠嘿嘿一笑。

    “我沒事,就是我的腿似乎被什麼定住了。”容年嘗試着擡腿,卻發現根本擡不動,只得作罷。

    “腿動不了?那小子的歪門邪術罷了,休憩幾天便好了,前輩不用擔心。”聽到李易得的承諾,容年也算放心了,不過還有一件事,容年十分好奇。

    “那位面具男是誰?”容年聽他一口一個小子的叫着,多半是早就結怨了。

    “他啊,荻花洲的走狗罷了,尋門的門主,什麼尋門,不就是探子嘛。”李易得無情的嘲笑道。

    探子?容年看了眼那男子,看來應該也不是尋常的探子。

    “這小子,不好好在荻花洲做他的門主,淨給公子找麻煩來了。”容年想起之前與聞末同行,確實有不少人來追殺他,沒想到是來搶阿紫的,卻不知那男子跟阿紫有何淵源。

    “王廬陽,你不要不識好歹。”鬼老有些氣憤,聲調拔高了起來。

    “不勞鬼老費心了,宋也本就屬荻花洲,自然是要回到荻花洲。”王廬陽鎮定自若的說道,絲毫不在意鬼老的惱怒。

    “他死了,是你們把他逼死的,你這輩子都別想他回去,哼。”鬼老不再與其多言,他被王廬陽氣急了。

    “容小友,此子就交於我百鬼門,你這是?”鬼老看着容年動作怪異,只能偏頭看向他,這才意識到,容年是中了王廬陽的法術了。

    鬼老手上動作不停,嘴裏唸唸有詞,一道法術打進了容年的腿中,“過兩個時辰,便可自由活動了。”容年向其投出感激的眼神,他正發愁呢。

    “鬼老,爲啥俺上次被定,你沒施法。”李易得回過勁來,才發現上次鬼老誆騙他,鬼老掩嘴咳嗽,裝傻當做沒聽見。

    “聞末情況如何了?”容年沒忘了聞末那副模樣,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聞末。

    “公子的傷無礙,我已經派人將他兩遣回去療傷了。”鬼老迴應道,聽到聞末沒事,容年就放心,畢竟他的本意是來救聞末的,他要是出事了,這不就白費這麼大功夫了嘛。

    “那小子,打算如何處置。”李易得嫌棄的看了王廬陽一眼。

    “自會有人來收。”

    “荻花洲就是包庇他,哼,不然還能讓他在這作亂。”李易得看不起王廬陽,順帶荻花洲他也不待見。

    容年對荻花洲不是很瞭解,傳言荻花洲行事神祕,所以,容年也不知道荻花洲是幹嘛的。

    “鬼老。”遠處傳來蒼老的叫喚聲。

    “還真來了?難怪他敢在此處現身。”李易得有些震驚,他就是隨便說的。

    “誰來了?”容年很好奇,什麼大人物來了,讓李易得這麼驚訝。

    “那小子的師傅,荻花洲五大長老之一,實力莫測啊。”李易得神叨叨的說着,順勢還躲到容年身後,只是容年的身軀根本擋不住他,顯得有些滑稽怪異。

    “逆徒!”那老者一聲呵下。

    “弟子知錯。”王廬陽態度看着挺謙卑的,但他會不會改就不知道了。

    “在下管教不嚴,還望鬼老手下留情。”那老者拱手致歉,鬼老擺擺手不甚在意,一揮手收回那黑網。

    王廬陽向鬼老見了禮,便帶着一衆手下跟着師傅走了。

    “每次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真不解氣。”李易得鬱悶的說着。

    “難不成,你想老夫去得罪荻花洲。”鬼老斜了李易得一眼。

    “俺可沒說。”李易得趕緊緘聲。

    “容小友,老夫就先告退了。”聞末雖已安全,鬼老卻還是放心不下,想親自爲其療傷。

    容年明白他是擔心聞末,點了點頭,朝鬼老拱手回禮。

    李易得也沒再多逗留,跟着鬼老回去保護聞末去了,剛還熱鬧十分的灘塗,這會就剩趙無垠跟容年。

    海風吹在容年身上,他覺得還有一絲涼意,想了想,可能是因爲衣服破了的原因。

    只是他這幅模樣,該怎麼回院子,容年實打實的發愁。

    趙無垠看容年動彈不得,稍微琢磨了一會兒,在容年身前微蹲下身,示意容年上來。

    容年也沒跟他客氣,俯身倒在了趙無垠背上,任由其馱着自己原路返回。

    “無垠真是善解人意啊。”容年感慨道。

    “你又開始使喚男主了。”666對他這種行爲表示不滿。

    “欸,6啊,你別冤枉我,我是真走不了,不然你來駝我。”容年靠在趙無垠身上,十分的閒適。

    666對比自己跟容年的身型,還是放棄了駝容年的這個想法。

    容年吹着海風,看着漸落的夕陽,猛地計上心頭。

    “無垠,你先放我下來。”趙無垠聽了他的話,將其緩緩的放下。

    容年順勢坐到了地上,他有點饞了海鮮了,此情此景不來一頓海鮮大餐實在可惜了。

    “咳咳,無垠,你去抓點魚來?”容年期頤的看着趙無垠。

    趙無垠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這師尊是又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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