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此地究竟被設置了何種禁制,任由他怎麼睜大雙眼卻根本無法看起任何事物,殿內能見度絕對沒有超過三尺,就連他的神識也被死死的鎖在體內,根本就無法釋放出來。
就算是如此也就不說了,可是四周靜悄悄的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這種寂靜無聲的場景無疑會令人心生恐懼。
對此南雲飛也是有一些緊張了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等他一擡手想釋放一個照明術法,但未等手中光芒亮起來,‘噗嗤’一聲他手中的光亮就瞬間熄滅了。
南雲飛略微一怔,有些不甘心的再次一伸手,從儲物玉佩之翻找出一塊可以照明的晶石出來,可是一等晶石出現,白光閃滅了幾下之後,竟又無故熄滅了!
南雲飛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過來,原來此黑殿之中竟然設置了可以吸收任何亮光的玄妙禁制。
隨即他也就死了此心,慢悠悠的朝着前方前進,雖說是看不見吧,但無論如何既然他進來了,那麼就不可能直挺挺的在這裏傻站着。
不過未等他走出幾步,四周便傳來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抽泣之聲,聽這道聲音彷彿是一位年輕女子的。
南雲飛面無表情並未理會,仍然是憑藉直覺繼續向前走去。
然而那道抽泣的聲音,卻忽遠忽近的在他身旁來回飄蕩,而且還哭得越來越厲害,越來越淒厲悲慘,好像存心跟着南雲飛不放似的。
“滾~~~!”南雲飛也是被這道聲音給弄得有些心煩了,不禁暗中運轉體內仙靈之力口中大罵了幾聲,他那恐怖的氣勁直接震得地面一陣陣顫抖。
不過好在那道淒厲的哭聲也耿直消失了。對此南雲飛大爲滿意,腳下的步伐也緊跟着加快了幾分,想要快速走出這座殿宇。
可未等他走出數步,那抽泣之聲卻再次響起,並伴隨着抽泣之聲在南雲飛的身前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道白色人影。
其半跪在地上,彷彿是披麻戴孝的婦人。
而那悲切至極的抽泣之聲,就是從其口中發出來的。
其剛剛出現時也是把南雲飛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態繼續舉步上前了。
他很清楚這種情況下自己越是膽小,就越容易被殿內的幻境所迷惑,躲避退縮可不是他的行事作風,冷靜應對纔是上上之策。
一邊暗暗慰藉自己,南雲飛一步舉步上前,沒過多久他距離那白衣婦人就只有七八丈之遠了。
等他正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大吼一句之時,卻忽然覺察到這名白衣婦人的抽泣聲有些熟悉,就彷彿很久之前他在哪裏聽過一樣。
南雲飛當即心中一凜,急忙暗中警醒自己這裏的一切都只是幻境而已,自己有多寶物守護心神是絕不可能中招的。
可他還是忍不住細細凝望,前方的那名白衣婦人無論他怎麼看都是有些熟悉,腦海中一個人的名字就要躍躍欲試的跳出來,但他一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人究竟像誰。
“先生!”一道有些怯懦柔軟的聲音忽然從那名白衣婦人的口中傳了出來。
南雲飛聞言,不由的心神一震,而後張口問道:“你是誰,是靈兒嗎?”
“先生您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靈兒呀!”說話間,那白衣婦人緩緩擡起頭來,露出了一張清秀且極其悲切的臉龐來。她那熟悉的面孔,小巧玲瓏的鼻子,以及那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眸,都和南雲飛記憶當中的季靈兒一模一樣。
只是此刻的她已然多了幾分成熟韻味,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的季靈兒也該長大了呀。
“靈兒!”南雲飛眼神閃爍不定的望着眼前的季靈兒,對方的容顏以及話語,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塵封多年的回憶。
“先生,靈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不是很多年以前在一場大戰中就已經戰死了嗎,我好害怕!”說話間,遠處的季靈兒緩緩站起身來,其面色驚恐至極的就想要朝着南雲飛靠近。
這時南雲飛眼中露出一抹古怪之色,眼看這位酷似季靈兒的婦人只需再走兩步就能撲到自己身上時。
他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寒芒,接着手中瞬間射出一道金色劍氣,一下子就將身前這婦人的腦門給洞穿了。
婦人慘叫一聲之後,隨即就化作了一縷黑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就算幻化的和靈兒一模一樣,又能怎麼樣,要知道陸地距離此混沌寧海不知多少萬里,憑藉他那點微末修爲又怎麼可能來到這裏!”
南雲飛望着黑氣消失的地方,臉上露出一臉寂寥之色低聲喃喃道。
說完,他擡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青玉菩提珠。
雖然他把話說的如此自信,但事實上若不是手腕上的菩提珠在白衣婦人靠近之時,忽然發燙了起來,讓得南雲飛心中的最後一絲猶豫破滅,他還不一定會果斷出手呢。
但即使如此他的心還是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畢竟雖然他明知道對方只是由某種玄妙禁制幻化而來的,但還是想多看上兩眼對方的容顏。
帶着一絲莫名的回憶傷感,南雲飛孤零零的繼續選擇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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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一座高塔一樣的巨大建築前,正有着十餘人盤膝坐在踏前一動不動。
只見得此塔高聳入雲,龐大無比,通體皆是由青色巨石壘砌而成的。
站遠一點遠遠望去,此塔似乎大致被分爲了五層,越是往上就越細一些,但每一層的間隔至少也得有三四百丈的樣子,光是最下方的青石塔門就足足有百十餘丈了,實在是氣勢磅礴至極。
此塔周身被一層淡白色的光幕籠罩在內,而塔前猶如麻衣大小的衆人,就站在光幕之外閉目養神着,而他們的中間則是有着一座繁瑣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