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回了謝家,把全家上下鬧了個雞犬不寧。
他大哥謝林被吊着浸了幾遍水,才坦白前幾日放情藥的事是他乾的,至於其他的,謝林一概不認。
謝老太太跑出來勸和,救下謝林後,又見縫插針地問他什麼時候娶妻。
在他還在西北邊疆的時候,謝家就給他定了一樁婚事,如今回來也該成家了。
謝灼滿身的怒火和戾氣,沒找到罪魁禍首,怒氣衝衝地跑去校場練兵。
整整一個月,他都不敢去見姜韻。
他每日都要耗費一個時辰來沐浴,把自己搓得乾乾淨淨還覺得不夠。
他覺得自己髒了。
而這一個月,姜韻也沒找過謝灼,兩人好像鬧矛盾了似的,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
宋團夾在中間愁出了擡頭紋。
“將軍,您不能直接去看姜姑娘嗎?”宋團看着爬牆的男人問。
謝灼冷睨了宋團一眼,“閉上你的嘴。”
“姜姑娘如果知道您偷窺她,一定會生氣的。”宋團小聲地嘀咕,“有什麼事不能光明正大地說,姜姑娘人那麼好。”
謝灼跳下牆,冷聲質問:“她對你很好?”
“是啊,姜姑娘做的糕點都會分給我們喫,她做的糕點可好吃了。”
糕點,他沒收到過。
謝灼斂去臉上的不悅,“你是誰的人?”
“自然是將軍的人。”
“嗯,下次把她分的糕點送來。”男人邁着大步離開。
宋團:???
姜韻今早起來就覺得自己有些反胃,她摸了下肚子,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去商場裏兌換了免嘔吐的藥丸,她去外面找宋團。
“姜姑娘,你找我?”宋團高高興興地跑過來,見她臉色有些蒼白,立馬問,“姜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有點想喫南街的酸棗糕,可以出去買嗎?”
宅子裏並沒有限制姜韻的自由,只不過怕她遇到危險,所以每次出門,謝灼都會讓她先跟人說一聲。
“這有何難?我直接去幫姜姑娘買吧。”
“嗯,有勞了。”有人跑腿,姜韻便不太想自己去。
她回了院子,宋團立馬就跑去找謝灼了。
“將軍,姜姑娘不舒服!”他誇張道,“臉都白成女鬼樣了!”
書房門猛地被拉開,謝灼快步往梨花院走。
“將軍,姜姑娘想喫南街的酸棗糕!”宋團揚聲喊。
謝灼立馬去外面買,很快跑回來,重新跨進姜韻的院子。
“姜姑娘,我進來了。”闊別許久的院子,謝灼有種近鄉情怯的錯覺。
姜韻走出來,看到高壯威猛的男人站在院外,不由地愣了下,“將軍怎麼來了?”
“聽說你想喫酸棗糕,宋團有事,來不及去買。”謝灼面不改色地走進來,把糕點放邊上的石桌上。
姜韻捏了一塊棗糕喫,微微蹙了下眉頭。
“怎麼了?”謝灼忍不住上前問。
“想喫酸的,這酸棗糕不酸。”
“我去給你買。”
對上女子略帶欣喜的眸光,他下意識關心道:“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臉色很差。”
謝灼沒再多問,跑出去買其他酸的東西。
然後買了一大袋的酸棗酸橘回來。
男人坐在邊上給她剝橘子,很沉默。
宋團蹲在外面拔草,覺得這兩人安靜得可怕,還不如吵一架呢。
謝灼把橘子剝好遞給姜韻,見她依舊如往常般看他,心頭微跳。
“這橘子很酸,我嚐了。”他沉聲道。
“謝謝將軍。”女子嬌軟的聲音回道。
謝灼擰起眉,“你跟我不用這麼客氣。”
“好。”她低頭小口小口地喫橘子。
明明他嘗的時候酸得五官扭曲,怎麼姜韻好像嘗不出來似的?
謝灼不信邪,自己吃了一片橘,瞬間酸得扭過頭去。
姜韻笑着遞水給他,“將軍吃不了酸的就別喫。”
瞧着有股憨裏憨氣的傻樣。
謝灼喝了水,安靜地坐在邊上給她繼續剝橘子,是一口都不敢吃了。
想到她已經有一個月未出門,謝灼心有愧疚,之前還想着要多帶她出去。
“明日有空閒的話,我帶你出去走走。”
“今晚就有。”姜韻立馬應道。
她明日可不想早起,謝灼每次出門都起得早。
謝灼神情微怔,很快便點頭:“好,晚上我就帶你出去。”
夜市。
各處都是好看漂亮的花燈。
謝灼走在姜韻旁邊,見前方有人撞過來,便摟住姜韻的肩膀往自己懷裏靠些。
“當心。”他聲音低啞道,手指有些僵,立馬鬆開。
姜韻仰頭看他,正對上他俊朗剛毅的容顏。
又被後面涌過來的人撞了下,她往他懷裏撲去。
謝灼伸手圈住她,眼底劃過一絲緊張,“沒事吧?”
“嗯,沒事。”姜韻輕聲應他,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他的大手牽住了。
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手上的繭子擦過她的手心。
姜韻當做沒發現,繼續往前面逛。
謝灼垂眸看向她白皙的小手,此時被他握着,他的心頭咚咚作響。
他還想貪婪一次。
姜韻買了不少喫的玩的,全是宋團付的銀子。
回去的時候,她腳就有些酸了,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將軍,腳累。”
“嗯。”高壯的男人彎下腰,撈住她的雙膝將她抱起。
姜韻主動抱住他的脖子,淺淺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頸處。
謝灼不由自主地收緊臂膀,將她摟得更緊。
抱着人回了梨花院,謝灼有些不想走。
“要不要給你揉一下?”
姜韻捶腿的動作一頓,客套道:“將軍,這不太好吧。”
“嗯。”確實有些不好,他沉思一下準備走。
姜韻:!!!
她按了下自己的腿,痛得低呼一聲。
“怎麼了?”男人瞬間閃到眼前。
“腿痠。”她抓住他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腿上。
這次暗示倒是很明顯,謝灼坐在牀邊專心給她按腿。
“將軍,你輕點。”她柔聲道。
謝灼放輕手上的力度,抿脣道:“要不然你每日陪我去打練吧,對身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