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急急忙忙趕來,擡頭看向神色陰沉的小少爺。
“少爺?”
“把裏面的人拖出來,丟到院外去!”裴玉禮滿腔怒火。
竟然還有不怕死的往他屋裏鑽。
瞧見裴玉禮發火,小廝頓時打起精神,跑進去拖人。
裴玉禮轉身朝着偏房走去,呆頭鵝不在主屋,肯定在自己的狗窩。
看到偏房亮着燭火,他心頭怒意微散。
裴玉禮推開門,就看到姜韻裹着被子,坐在牀邊縫荷包。
靛藍色的荷包,很適合男子佩戴。
門被推開,姜韻立馬擡起頭,靈動瑩潤的眸子眨了眨,“少爺,您怎麼來了?”
“我來不得?”小少爺憋氣道。
他興沖沖地跑來找她,結果她不在主屋也就罷了,還不歡迎他來偏房。
姜韻放下針線,下牀穿好鞋跑過來,微微仰起腦袋,“少爺別生氣。”
“我纔沒生氣。”裴玉禮低下頭,目光落在她手裏的荷包上,“這麼醜,給誰的?”
“原是想給少爺的,既然少爺嫌醜,那就算了。”姜韻垂着腦袋,抓着荷包的手背到身後。
小少爺語塞,但是拂不開臉面,忍着沒吭聲。
“去洗手。”他使喚道。
姜韻洗完手回來,就看到裴玉禮自己拍了拍牀沿坐下了。
她小碎步跑過去,“少爺,奴婢屋裏沒收拾,您......”
他這麼受不了髒的人怎麼就坐下了?
“收拾了也是狗窩。”
裴玉禮左右望了望,屋子裏還算乾淨整潔,到處都是小丫鬟的氣息,聞着很舒心。
比起自己那髒屋子,他更願意呆這裏。
他看向還在搗鼓荷包的小丫鬟,低聲道:“呆頭鵝,我餓了。”
“奴婢幫少爺去喊晚膳。”姜韻作勢要走。
他立馬喊住人,“過來。”
“少爺,奴婢還沒有沐浴。”姜韻神情猶豫地走過去。
小少爺伸手把人抱住,充滿力量的手臂將她抱緊,似是一點都不嫌棄。
姜韻紅着臉抱住他脖子,軟聲嬌柔地喊:“少爺。”
裴玉禮聽得耳朵一酥,白皙的臉龐繃緊,耳尖染上緋紅。
小丫鬟又勾引他。
他低頭看向她手裏的荷包,下一刻理所當然地拿走,接着反手揣到自己懷中。
等下小丫鬟找不到也不能怪他。
小少爺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對上她緊抿的紅脣,不由地心思微動。
男子漆黑的眼底泛着點點星光,隱着情愫。
姜韻微微仰起頭,小手勾緊他的脖頸,灼熱的呼吸交互。
眼見着就要親上了,小廝在外頭喊了聲:“少爺,屋子收拾乾淨了,所有東西都換了。”
裴玉禮猛地清醒過來,把人鬆開,接着呼吸沉沉地理了理衣襟,看向姜韻的目光中多了幾分不明的神色。
他立馬起身出去,扭頭看姜韻還老實乖巧地垂着腦袋,忍不住道:“發什麼呆,跟上來。”
姜韻連忙跟上,不小心絆了一跤,差點摔地上。
裴玉禮嚇得趕緊接住她,接着彎腰把人打橫抱起,滿臉嫌棄,“走個路都走不好,腿打斷算了。”
小少爺兇巴巴地看她,“慣的你。”
姜韻低頭輕笑。
回了屋,所有東西都換了,屋內也沒有其他味道。
姜韻去給裴玉禮準備沐浴要用的東西,跟小廝說話間才知道,剛纔老太太送了個暖牀丫鬟過來。
裴玉禮發了大火,讓小廝連人裹被子一併送了回去。
姜韻心中瞭然,難怪裴玉禮剛纔臉色不太好。
打好水,姜韻去喊小少爺,接着幫他解衣帶。
她故意貼着他胸膛上,幫他褪下錦裘。
裴玉禮垂眸看她的小伎倆,微微勾起脣,還說沒有心思,明明哪哪都是心思。
男子大手輕輕握住她腰肢,免得她又不小心撲過來。
脫完衣服,裴玉禮邁着長腿跨進浴桶,接着坐下。
姜韻站在身後給他擦洗。
浴房靜謐,只有緩緩的水流聲。
裴玉禮的手臂搭在浴桶上,聲音微啞道:“怎麼不擦腰?”
“少爺不喜。”
“擦。”
“是。”
姜韻本分地抓着帕子給他擦腰側,指尖滑過他凝脂般的肌膚。
不誇張的說,小少爺的身子,比一般女子的還要光滑細嫩。
姜韻伸手多碰了兩下。
裴玉禮紅了臉,水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少爺?”
“詭計多端的小丫鬟。”
他胸膛重重起伏,站起身,手臂有力地把小丫鬟撈起。
“少爺?”
姜韻愣住,就看到他神色嚴肅地把她腳上的繡花鞋脫掉,接着一把將她摟到了浴桶裏。
水花四濺,姜韻身上的棉襖瞬間溼透,臉上也沾了不少水。
沒有可支撐的地方,她連忙抓緊男子的手臂,撲到他懷裏,接着抱住他的腰。
裴玉禮悶哼一聲,大手捧住她的臉。
“呆頭鵝,故意的?”
“少爺,奴婢沒有。”她冤枉道。
明明是他突然發瘋。
男子修長的手指將她纏在臉上的青絲撩開。
裴玉禮將她抱高了些。
姜韻茫然地看他,“少爺,您要做什麼?”
“滿足你的心思。”他聲音清啞,低下頭,纏上了她的嬌脣。
姜韻彎起眸,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仰起頭。
小少爺磕磕絆絆地親着她,臉頰逐漸變紅。
不是因爲害羞,而是因爲不會親。
他有些惱,乾脆不親了,然後開始生悶氣。
兵荒馬亂地沐浴完,兩人回了屋內。
裴玉禮拿着書看,心思卻全部在添炭的小丫鬟身上。
“少爺,該休息了。”姜韻喊他。
小少爺立馬裝模作樣地放好書,大步走過去,等她來寬衣。
寬好衣,裴玉禮抱着她去牀上。
姜韻扯着被子蓋好,一扭頭,就被男子灼熱的呼吸覆住了脣。
她主動抱住他的脖頸,察覺他的生澀。
呼吸隱隱帶着慾求不滿。
她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少爺,奴婢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