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嘴裏。
灰白色的狼毛根根堅硬,在昏暗的視線下泛着銀白色的冷光。
她動了動身子,擡爪去推面前咬着她的鋒利狼牙。
她命真好,一睜眼就可以閉眼了。
兔入狼嘴,逃脫無門。
似乎是發現她醒了,銀狼跨越的步子大了些,很快跳上戰艦,鬆開嘴,噴着熱氣的鼻子輕輕把她拱到病牀上。
姜韻翻了個身,四肢不穩,一頭栽到被子裏,蹬着後腿想爬起來。
奈何身上的長毛束縛着她,她差點把自己憋死。
傅隨洲沉默地盯着兔子看了會兒,又張嘴咬起她,接着緩慢放好。
姜韻微微喘了口氣,趴好,爪子把垂耳扒拉到腦後去。
對上銀狼冰冷的眸子,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系統騙她,這麼大的毛茸茸,她哪裏rua得動?
“傅指揮,兔區已經清掃完畢,沒有其餘倖存兔。”穿着星際作戰服的戰士彙報道。
銀狼目光淡淡地點頭,長長的尾巴掃過去,把姜韻往病牀裏推了些。
長毛兔族,如今只有她這根獨苗苗了。
姜韻又被迫滾了兩圈,徹底困得睡過去。
再睜眼,粗長的針管對着她的爪子扎過來,姜韻下意識跳開,哼哧哼哧地蹦起來。
護士追着她,門突然被打開,她趕緊往外跳,瞬間撲進一個冷冽寬闊的胸膛中。
清冽的氣息襲來,她用力嗅了下,身子舒爽得不行。
男人身上的氣味很好聞,有點勾引兔子。
“傅指揮。”護士出聲喊。
姜韻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男人一張高冷嚴肅的俊臉,沒什麼表情,但是威壓十足。
下一秒兔腦袋就被大手按住,接着屁股上刺痛傳來。
姜韻:!!!
小兔子身子一縮一縮的,傅隨洲輕撫了下她的腦袋,手指捏着她的長耳順毛。
打完針,護士就出去了。
傅隨洲把兔子放回病牀上,筆直健碩的大長腿微微敞開坐在旁邊,眸光淡淡地看向她。
姜韻如今還是一隻幼兔,化形需要專門的藥劑纔行。
“能聽懂我說話嗎?”傅隨洲聲音平靜地問。
姜韻點了點頭,伸爪去捂屁股,捂不到。
男人面無波瀾地繼續道:“你們長毛兔族只剩你了,等你傷好,我會把你送去星際學校生活,成年之前,所有費用由星際聯邦承擔。”
兔耳朵肉眼可見地耷拉下來,小兔子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見此,傅隨洲目光頓了頓,沒再說其餘話。
全族覆滅,無論是誰都接受不了。
可惜長毛兔族通訊落後,他們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蟲族已經入侵掉整個兔區了。
她是命大才活下來的。
傅隨洲起身要離開,姜韻後腳蓄力,猛地跳到他懷裏。
男人大手接住輕軟的一團,淡漠的神情中透着幾分無奈,“別跟着我,我喜歡喫兔肉。”
姜韻:“......”
她埋頭鑽進他的作戰服裏,後腿蹬了蹬,聞着他身上好聞的氣息,瞬間安分不動了。
他身上的氣息真的很好聞,聞過就有點上癮。
傅隨洲毫不猶豫地把她拎出來丟病牀上,很快邁着大步出去。
護士進來給姜韻餵奶,看着那小孩子用的嬰兒奶嘴,姜韻果斷抱着嘬了起來。
總不能做只餓兔子。
蟲族日益壯大,傅隨洲一直在追擊他們,幾個月下來救了不少族類。
但只有長毛兔族是倖存者最少的,也是最弱的。
隨便拎一個其他人來,都能將她一口吞了。
所以她擁有屬於自己的單間,剛好還離指揮官的休息室很近。
剿滅這批蟲族的當天,傅隨洲受了重傷,醫護人員忙活許久才讓他的傷勢穩定下來。
“也不知道傅指揮能不能熬過去,抑制劑還沒送過來,到時候狂躁起來,傷勢又要加重了。”
“傅指揮用鎖鏈把自己鎖起來了,撐過這六七日就好,幸好這批蟲族已經消滅了。”
給姜韻檢查身體的兩護士見她喝完奶,溫柔地摸了摸她的兔耳朵,“小兔子,明天見。”
說完就推着儀器離開了。
姜韻跟在後面跳出房間,去了傅隨洲的休息室。
男人躺在病牀上,雙手雙腳都被自動鎖鏈鎖着。
姜韻往上反覆跳了許久,才終於蹦上牀。
目光在冷酷的俊顏上停留了下,姜韻很快跳到他身上,順着他的衣領口,鑽到他的胸膛處趴好。
她沉醉地嗅了嗅,把周圍的布料扒拉好,四肢攤開,如同醉漢般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就是覺得呼吸有些不暢。
傅隨洲睜開眼,胸膛微癢,低頭就看到一團白的長毛兔趴在他身上,睡夢中的兔子偶爾會用兔爪撓撓他的胸膛。
他抿了下脣,確定自己不會發狂,才解開鎖鏈,接着伸手把兔子捏到手心。
姜韻立馬側身抱住他的手指,黑溜溜的圓眼睛看着他。
“趴我身上做什麼?”男人低沉出聲問。
姜韻四肢撲棱了一下,跳到他懷裏,繼續拱進衣服裏窩着。
這男人完全不知道星艦裏有多冷,她都快凍死了。
查了下長毛兔的習性,傅隨洲索性隨她了,趁着狂躁症還沒發作,他趕緊去處理工作。
姜韻也老老實實地沒有打擾他,一睡就是一整天。
若不是她身子還是溫溫軟軟的,傅隨洲都懷疑她是死了。
也難怪她幾個月都沒長大,這完全不喫不喝能長多大?
讓人送了奶過來,傅隨洲把她從胸口處扒拉下來,奶嘴懟到她嘴裏。
姜韻下意識就抱着奶瓶嘬了起來。
男人淡漠的目光波動了下,接着就把她拎到邊上,沒再管她。
奶瓶空了,姜韻迷迷糊糊睜開眼,重新跳到他懷裏睡。
爪子有些掛不住,便一個勁兒地劃拉着他的衣服。
傅隨洲脣線抿直,幽深的眸光落在她鍥而不捨的爪子上。
長毛兔族的癖好真奇怪。
他擡手托住她的身子,等她爪子勾緊扣子,才繼續心無旁騖地工作。
蟲族的事情處理好後,接下來就是這批倖存者的安置問題了。
下了返程的通知,他把長毛兔送回去。
原打算繼續工作,心口卻泛起熱,他收緊拳頭,立馬朝着休息室走去。
狂躁症要發作了,他必須把自己鎖起來,不然整個星艦上的人都制不住他。
能力越是強的人,發作起來的威力就越大。
“小兔子不要亂跑哦,傅指揮最喜歡喫你這種小兔子了。”護士在旁邊開玩笑道,“狂躁期一口一個,你連塞牙縫都不夠。”
姜韻:“......”
她老實地待在休息室沒亂跑,但是晚上總會有咚咚咚的聲音,不出意外是某隻銀狼在咚咚咚。
想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姜韻心底又蠢蠢欲動。
傅隨洲再愛喫兔子,也不可能喫她這種會化形成人的兔子。
而且,鎖鏈鎖着。
她蹦蹦跳跳去了不遠的休息室,牀邊垂下來一條銀白色的大尾巴。
她伸爪抱住,很快就勾着狼尾巴往上爬。
白天不苟言笑的男人此時完全化成銀狼了,四肢依舊被鎖鏈鎖着,粗沉地呼着氣,隱隱有繼續躁動的趨勢。
窩在他脖子處,姜韻吸了口氣,還是一樣好聞的氣息。
她打了個哈欠,往他的毛髮裏拱了拱,縮着身子睡了。
傅隨洲睜開眼,躁動的心緒安定下來。
他頭往後仰,垂眸看向睡得天下太平的長毛兔。
銀狼微微張開嘴,低低地嗷嗚了一聲,忍住沒喫,接着把她勾回懷裏,合眸而眠。
早上,林楓打開休息室的門,看到傅隨洲安睡的狀態,不由地愣住。
傅指揮每次易感期發作,都要折騰個六七日纔會消停,現在竟然睡得那麼香。
奇怪,抑制劑明明才送過來,什麼時候用上的?
林楓疑惑了下,作爲指揮官的專屬醫生,他對傅隨洲的症狀自然是再瞭解不過的。
偶然瞥見一團白,他好奇走過去,剛要伸手,銀狼就醒了。
尾巴下意識圈住姜韻,接着目光冷淡地掃向來人。
林楓頓時後退一步,“指揮官,抑制劑送過來了。”
銀狼微微點頭,示意他出去。
林楓一走,傅隨洲就化回人形,小兔子趴在他胸膛上,爪子剛好覆在不該放的地方。
掩蓋住了他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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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反差萌大灰狼vs軟綿垂耳長毛兔(再寫一次兔子)
先婚後愛,一本正經嘿咻的那種,也不知道你們喫不喫
設定會亂七八糟,不要較真
還是那句話,寶寶們不喜歡就跳。
青梅竹馬會有的,就是還沒想好,感謝追讀評論禮物,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