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胤辭也覺得自己剛纔說話太過了，伸手把糕點遞過來堵住她的嘴，“姜愛卿喜歡喫就多喫點，不要拘束。”
姜韻嘴巴被堵住，只好先把糕點喫下去，纔出聲道：“謝皇上。”
“嗯。”楚胤辭目光淡定地應。
喫完，楚胤辭也不好再久留，想了想道：“朕給你換藥。”
之前也是皇帝幫忙換的，姜韻不好推辭，大大方方地拉下肩上的衣裳，“有勞皇上了。”
燭火下的肌膚多了柔和細膩感，只是以後這裏留道疤倒是有些可惜了。
楚胤辭指尖輕觸，不自覺加大了力度。
姜韻立馬轉過頭，脣瓣擦過他的臉，“皇上，疼。”
楚胤辭只覺得臉頰發麻，腦子瞬間一熱，對上她溼潤的眸子，更是渾身不自在。
怎麼像只小貓似的，嬌氣，撓心。
馨香在鼻尖縈繞，格外的勾心，他喉結滾了滾，“朕輕點。”
上好藥，姜韻見皇帝還沒走，委婉趕人，“皇上，是要留宿嗎？”
哪有皇帝宿在外頭的，他該走了。
誰知楚胤辭沉思良久，點頭：“皇宮路遠，今夜叨擾愛卿了。”
姜韻：“......”
她認命地去收拾旁邊的屋子，回來就看到楚胤辭已經理所當然地躺到她牀上睡下了。
妥妥的一副主人公姿態。
她抿了下脣，“皇上，臣就在隔壁，您有吩咐就喊臣。”
“姜愛卿也睡這裏，朕身邊離不開人。”楚胤辭直接道。
萬一來個刺客讓他受傷了，姜韻推卸不開責任，腦袋隨時能搬家。
“是，臣守在屋子裏。”
皇帝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隱約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側頭看向軟榻的方向，姜侍郎在鋪褥子。
想到上次她着涼發熱的事，他猶豫了下道：“姜愛卿，這牀上冷，給朕再加牀被子。”
“是。”姜韻只好把手裏的被子抱過去給他蓋上，皮笑肉不笑，“皇上，可暖和了？”
她就沒見過要求這麼多的皇帝。
“嗯，姜愛卿要不然一起吧，朕是不是有些喧賓奪主了？”楚胤辭面色淡定出聲，手微微捏緊身下的被褥。
姜韻瞬間滿臉惶恐地跪下，“皇上，臣不敢。”
“快起來，別動不動就跪，朕又不會砍你頭。”楚胤辭立馬握住她纖細的胳膊拉她起來，神情無奈，“這被子太重了，你睡上來幫朕分擔點。”
“皇上，臣如何能和您同榻？”她一本正經地搖頭，臉上還有些驚魂未定。
楚胤辭清冷的臉龐繃緊，耳根子泛熱，“朕讓你上來就上來，不然砍你頭。”
“......”
見他主動往裏側挪，姜韻只好脫了衣服，小心翼翼地爬上牀。
火燭一滅，屋子裏就只剩下呼吸聲了。
被子壓在身上很重，姜韻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很快就感受到皇帝往這邊靠了些，接着重量就減輕了。
“姜愛卿。”
“皇、皇上。”
淡淡的龍涎香氣味侵襲過來，伴着另外一絲清冽好聞的味道。
姜韻捏緊被子，手剛放下去就不小心碰到了皇帝的手。
“皇上恕罪，臣不是有意的。”她驚慌道。
楚胤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腦子還沒思索，手便先一步把姜愛卿的手握住了。
真小，感覺還能握一隻。
“手怎麼還這麼冷，愛卿那邊有被子嗎？”
“有的皇上，您、您快歇息吧。”姜韻耗了些力氣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楚胤辭也不好再抓過來，有些冒犯逾矩了。
他沉聲靜氣地闔眸休息，莫名地覺得踏實。
外面風雨交加，屋子也是破破爛爛的，偏偏就是安心。
過了一會兒，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他才微微側過頭，黑暗中，幽深的眸子落在姜韻的臉上。
他看得出神，呼吸莫名地緊張起來。
姜韻側身換了個睡姿，手隨意地搭過去，指尖剛好碰到皇帝的手心。
楚胤辭嚇了一跳，見姜韻沒醒，才鬆了口氣。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總是心虛。
他手指微勾，碰到姜侍郎細膩柔軟的手，鎮定地握住，很快又鬆開。
如此反覆，才慢慢地把姜韻的手牢牢握緊捂熱，嘴角淺淺揚起一抹弧度。
姜韻又翻了個身，雙手從他的手裏溜走。
楚胤辭只好作罷，閉眼睡過去。
姜韻毫不猶豫地用上春宵一刻。
剛睜眼，就被皇帝攬到懷裏，男人強勁的手臂扣住她的腰肢，自己的手落在他大手中被細細把玩。
他這夢，還真是大膽又放肆。
“皇上，您這是做什麼？”姜韻又驚又羞，臉頰泛紅。
楚胤辭專注地盯着，“愛卿的手比朕的軟，像女子的手。”
“皇上，臣是男子。”
“朕知道。”皇帝沉吟道。
“那皇上，您可以先鬆開臣的手嗎？”
夢裏的楚胤辭比現實大膽許多，雖沒出聲迴應，但是握着她的手不鬆。
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捏着玩。
姜韻伸手推了下，“皇上，您自重。”
楚胤辭猶豫良久，眸光幽幽地看她，“姜愛卿這是在罵朕？”
“臣不敢。”
“你明明敢得很。”皇帝擡手捏了下她的臉，“臉怎麼也是軟的。”
“皇上，別捏臣了，這樣不好。”她低下頭，爲難道，“臣喜歡女子。”
“姜侍郎莫不是想多了，朕對你又沒有其他意思。”皇帝神情淡定道。
姜韻趕緊從他懷裏跳出來，長舒一口氣，笑容滿面，“是臣想多了。”
皇帝輕哼了一聲。
姜韻湊過來，迎上他不悅的目光，“皇上，您是不是不高興了？”
小侍郎的神情單純又關切，眼睛靈動明亮，臉頰還染着剛纔害羞的紅潤。
楚胤辭不經意地錯開目光，“長那麼好看做什麼？”
他都有點想......
“皇上也好看。”姜韻恭維道。
楚胤辭心中愉悅，剛要說什麼，就見那一貫謹小慎微的小侍郎突然撲過來抱住他脖子，接着低頭堵住了他的嘴。
帶着不容拒絕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