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跪，給我起來。”皇帝有些氣急，伸手把她撈上來裹好被子，對上她紅潤潤的臉蛋，聲音鎮定了些，“給你三日，三日後我需要一個滿意的答覆。”
滿意的意思就是答應他。
姜韻腦袋垂得更低了，悶聲道：“皇上，您不介意臣是......”
“不介意！我看上的是你這個人，不是男子或女子，你好好想想吧。”楚胤辭耳廓紅熱起來，繞過去下牀穿衣，接着就破窗離開了。
姜韻利索地躺下，心安地蓋上被子繼續睡。
他說的是我，而不是朕。
楚胤辭踉踉蹌蹌飛回了皇宮，一頭扎進了御書房。
劉海站在殿外關心喊：“皇上，需要傳早膳嗎？”
“滾進來。”
“是。”
劉公公笑容滿面地走進去，“皇上，可是有事要吩咐奴？”
“你去京中搜羅一些話本來。”
“皇上，是要哪種的？”劉海認真問。
皇帝沉思了下，急切的語氣故作淡定，“每種都要，儘快給朕送來。”
“是。”
劉海身子一扭一扭地出去了，楚胤辭清冷的臉龐瞬間泛起紅潤。
他剛纔竟然同姜侍郎表明心意了。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
不，她必須答應，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皇帝一邊期盼一邊擔憂着，每日心情都無比激動，恨不得直接跑去姜家詢問結果。
但是他要等，等姜侍郎想清楚。
兩情相悅最好，若是不能他也會想法子讓他們兩情相悅。
太后覺得皇帝最近怪里怪氣的，以前對付趙王一派都是溫和如水，慢悠悠地打掉對方的勢力。
這兩日卻如同餓虎撲食，不僅把趙王隱藏的幾個暗線給拔了，還當面訓了一頓趙王，把對方罵得狗血淋頭。
太后得知，氣勢沖沖地跑過來罵，宮裏的宮女太監都聽到了。
屏退兩側的宮人，太后才低聲勸道：“皇帝最近是怎麼了，現在激怒趙王可不好。”
趙王是異姓王，因爲當年先皇打天下的時候有一碗米的恩情，後來天下初定，趙王又隨着一起處理雜事，得了先皇信任，混了個異姓王當。
原只是一個沒有什麼權力的賦閒王爺，如今幾十年過去，卻是漸漸養大了胃口，起了其他心思。
這些年他累積了不少勢力，雖不至於威脅到皇位，但在朝中卻有了不少人脈。
如今朝中是忠是奸，他們這半年來一直在查。
趙王知道太后和皇帝不合，所以一直站在太后這邊拱火，仗着和先皇過去那點情誼，總是明裏暗裏挑撥他們母子關係。
不是親生的兒子，總歸是沒什麼深厚感情的。
他一面靠着太后打探皇帝的消息，一面也是靠她在朝中給自己撐腰。
太后知曉他的狼子野心，便索性給自己搭了個戲臺，每日唱唱。
沒事罵兒子，閒着也是閒着。
聽到太后的擔憂，楚胤辭坐在旁邊同自己對弈，溫聲道：“母后，朕已經忍耐太久，如今朝堂時局該定下來了。”
定下來，他纔好辦其他事情。
“你最近一直在探查六部，可清楚有哪些歸順了趙王？”
“嗯，母后別煩心了，朕會處理好。”
“哀家也不想多管了，如今只想含飴弄孫，趙王那邊若是有什麼動向，哀家會告訴你。”
“謝母后。”
楚胤辭立馬冷淡回絕，“朕沒有空閒。”
“對對對，就哀家閒着沒事給你扯紅線。”太后瞪了他一眼，罵罵咧咧地走了。
楚胤辭無奈地舒展眉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胸腔砰砰打起鼓來。
第三日了，他該去找姜侍郎了。
姜韻剛把寫好的摺子放幹收好，就看到皇帝破窗而入。
她立馬站起身驚慌地往身後退了，笑容微僵，“皇上，這天都還沒黑，您怎麼就、就來了。”
“我可以坐在這裏等到天黑。”
楚胤辭也沒擺架子，直接在邊上坐下，然後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三日他想得很清楚，他就是喜歡姜侍郎，想和她在一起，更想像夢中那樣，抱她親她，甚至是其他。
哪怕姜侍郎是男子，他覺得自己也是可以的，只要是她就行。
楚胤辭抿了口茶，喉結輕微滾動，迎上對面呆愣的目光，聲音冷靜沉穩道：“姜侍郎要幹什麼便幹，當我不存在就是。”
這麼大一個人，還是皇帝，怎麼當做不存在。
姜韻抿了下脣，出去讓下人送了些點心過來，接着擺好在皇帝面前，“皇上您先用些點心，這些不怎麼甜。”
楚胤辭清冷的眉眼微揚，低聲笑道：“你連我不喜甜這麼小的事情都記住了。”
“皇上，這是爲人臣子該做的事情。”
楚胤辭故作鎮定道：“那我上次說的事情你想好了嗎？”
“皇上，臣不能......”
姜韻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帝一把撈進懷裏，接着就往牀上走去。
被丟到牀上，楚胤辭俯身而下，幽深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她的臉，手臂將她緊緊地鎖在懷中。
姜韻慌亂地推他，卻總是不小心碰到他的臉，“皇上，我們不能這樣，此事不合綱理倫常。”
楚胤辭只覺得臉龐微癢，像是小貓在輕輕撓他逗他。
“我以爲你應當是想清楚了。”他扣緊姜韻的腰，垂眸看向她微張的紅脣，低頭湊近，“是因爲綱理倫常還是真不喜歡？”
姜韻擡眸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盈盈水眸泛起霧色，“皇上，臣是男是女您真的不介意嗎？”
楚胤辭心中瞬間雀躍起來，姜侍郎這意思分明是沒有拒絕，只是躊躇猶豫罷了。
“我不介意，是你就行。”他抵住她額頭，在光滑的肌膚上蹭了蹭，屏着呼吸靠近她的脣。
察覺到她不再拒絕，而是雙手抓着他的衣襟閉眼，楚胤辭立馬輕碰了下她的脣。
姜韻眼睫顫了顫，緊張地抓緊他的衣服。
楚胤辭也緊張得不行，他好大膽，竟然親了一個男人。
手指緩慢地拉開她腰間的衣帶，楚胤辭低頭加深了吻。
他從沒吻過，但是夢裏吻了幾次，話本子裏也描述了不少。
微帶着粗糲的手指覆上細膩的肌膚，姜韻猛地睜眼，按住他的大手，低吟出聲，“皇上。”
“是我激動了，我們慢慢來。”楚胤辭嘴角噙着笑意，只覺得嘴裏都是甜的，全是姜侍郎的甜和軟。
他不需要像話本子那樣強取豪奪了，姜侍郎也喜歡他。
灼熱的呼吸順着纖細白皙的脖頸往下，楚胤辭輕輕啃了下她的鎖骨，落下一串紅痕。
姜韻微仰起頭，難以自控地嗯了一聲。
這就像是鼓舞，楚胤辭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阿雲，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