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你就睡懶覺，懶死你算了。”姜韻用盡喫奶的力氣把人拽到牀邊。
少年光裸着的臂膀搭在被子外面，手臂線條分明，陽光下的皮膚呈淡淡的小麥色，半掩的胸膛沉穩起伏，似是一點都沒被打擾到，睡得香甜。
他一頭乾淨利落的烏黑短髮，五官立體雋逸，眉毛修長，鼻樑高挺，脣瓣慵懶地勾着。
是那種能帥死人的酷酷長相。
看他依舊睡得那麼好，姜韻拽累了。
氣喘吁吁地趴在牀邊休息，伸手戳了戳他手臂胳膊上微微有弧度的肌肉。
“賀錦川，你快起來，不然我不等你了。”
握住她的手腕，賀錦川輕鬆把人撈到懷裏，接着翻身把她壓在被子上，歪着腦袋習慣性地蹭蹭，“好韻韻，讓哥哥再睡會兒。”
“誰喊你哥哥了，你又厚臉皮的自封。”姜韻撇開腦袋，免得他的呼吸落在自己臉上，怪熱的。
賀錦川收緊手臂，抱緊她軟乎乎的身子，騰出另一隻手揪她的馬尾，“喊聲哥哥我就起來，不然今天拉着你一起遲到。”
“賀錦川，信不信我咬死你！”姜韻有些炸毛，她好不容易梳好的頭髮。
“疼疼疼，你還真咬啊。”賀錦川語氣幽怨地鬆開手，掀起眸子看向臉頰紅撲撲的人兒。
少年乾淨純粹的眸子含着笑意地看向她，身上的被子落在腰間，上身完全展露在姜韻面前。
看到那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的身材，姜韻沒出息地紅了臉，抓起一旁校服扔他臉上，“三分鐘，不然小籠包一個不留！”
她說完轉身跑出房。
賀錦川把衣服穿好，伸手隨意地把頭髮抓好，輕聲無奈地笑了下。
樓下。
賀媽媽把小籠包夾到姜韻碗裏，看向兩人道：“要不要幫你們跟學校老師說下，把你們放到同一個班去，新老校區剛剛合併，你們在一個班能相互照應。”
“媽，我們都是大人了，不用這麼麻煩。”賀錦川拒絕道。
賀媽媽嫌棄地看他，“我就是不放心你，都高三了還不加把勁，韻韻以後考大學，你就在大學門口烤紅薯。”
賀錦川：“......”
姜韻大方地夾了個小籠包給賀錦川，笑道：“以後我會照顧賀老闆生意的。”
“沒大沒小，喊哥哥。”
“不要，你就比我大一天。”
“大一天也是哥哥，再給我一個小籠包。”他眼疾手快地搶走塞嘴裏，姜韻氣鼓鼓地瞪他。
賀錦川嚼了兩口嚥下去，擡手摸摸她頭，“還是妹妹好，以後哥哥的紅薯都賣給你。”
“我不要！”姜韻把頭上的爪子拿開。
看兩個人乾瞪眼，賀媽媽滿面慈祥笑容，“行了行了，快喫，司機都在門口等了，韻韻你別理他，就是愛嗆人。”
“乾媽最好了。”姜韻笑容甜甜地衝蘇雲笑。
笑那麼甜，難怪能把他媽哄那麼開心。
喫完早餐，司機把兩人送到學校。
姜韻在一班，學校的重點班，賀錦川在二班，成績馬馬虎虎又不算太差。
一班在走廊的最末尾，這樣來往人少，打擾學生學習的聲音也會少。
還沒到上課，賀錦川慢悠悠地把人送到班級門口，肩上的裝書袋子遞給她。
乾淨修長的手指捏住她軟綿綿的臉蛋，“好好上課，有事找哥哥。”
姜韻拍開他的手，把出門帶的糖分給他，“你纔要好好上課，難不成以後真要烤紅薯？”
“放心吧，家大業大，至少要開個紅薯公司。”賀錦川伸手接過糖，看了眼揣進衣兜裏，小聲嘀咕，“又是草莓味的。”
“你還我。”
“給哥哥就是哥哥的了。”他轉頭瀟灑地走了。
姜韻彎眸笑了下，聽到上課鈴聲，轉身回班裏。
高三的課堂作業比高二翻了一倍不止，一張卷子沒寫完另一張卷子就下來了，寫作業跟打仗似的。
除了上廁所，幾乎沒什麼人在外面走動。
一直到中午，姜韻纔出去透口氣準備去喫飯。
賀錦川從隔壁班出來，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看到姜韻在外面，瞬間陽光明媚起來。
他走過去輕輕揪了下姜韻的馬尾。
姜韻立馬撇開頭，“賀錦川，不許扯我頭髮。”
“好好好，不扯。”賀錦川眉頭微揚，“走吧，喫飯去。”
男生腿長腳快，明明是慢悠悠地走，一下子卻邁出去老遠。
姜韻看了眼自己不爭氣的腿，追上去，“賀錦川，等等我。”
“你怎麼不長個兒？”男生停住腳，等她跑身邊來了，才笑着低頭問。
姜韻生氣地看他，“肯定是因爲你小時候把我的牛奶都搶走喝了。”
她一米六的個兒，賀錦川卻已經飈到一米八了。
明明從小到大都喫的一樣，她上哪兒說理去？
賀錦川眼尾上揚，伸手摸摸她腦袋，“也就搶過一次，你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我哪裏還敢搶。”
“你閉嘴，就是你搶了。”
不然她現在肯定也是長腿大美女。
姜韻往前跑快兩步，超過他。
賀錦川笑着跟她身後。
他的小妹妹幼稚死了。
晚上上完晚自習，姜韻肚子隱隱有些痛。
“姜韻，回家了。”賀錦川走到後門喊。
見她坐着不動，他只好過去幫她拎東西，“學習都要學呆了，別人都走了。”
姜韻伸手在他書包裏摸了下，抓着一包紙往外跑。
“你什麼時候往我書包放的紙？”看着她跑出去的身影，賀錦川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