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韻徹底醒過來，擡腳輕輕踹了下他的大腿，“慕朝華，下次早一點。”
“嗯。”他沉聲應，安靜的屋子裏，呼吸顯得沉重。
姜韻閉上眼睛，小腳無力地踹了踹他。
“寶寶，會不會難受？”他輕聲問，手從被窩裏鑽出來，遮住她的眼睛，“我開個燈。”
不看着她，他不放心做。
“不用開燈。”姜韻有些羞恥道。
生澀的時候就格外生澀，連帶着人都變得害羞了。
慕朝華翻身覆過來，低頭看着她微紅的臉頰，輕笑出聲，“老婆，你怎麼這麼可愛？”
“慕朝華，不許笑我。”姜韻氣惱道。
他笑得愈發歡愉爽朗，低頭蹭了蹭她的臉，“就是可愛。”
男人大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接着伸到腰後溫柔地托住。
姜韻仰頭看他，看着男人眼底眸色變深，緊接着如同濃墨渲染。
她主動抱住他脖子，仰頭在他喉結上咬了口，“大叔，穩重點。”
“嗯。”
穩穩當當地哄着人，慕朝華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控制着自己全身的每一分力氣。
寒冷的冬天，額頭上卻是漸漸浮現了一層汗。
姜韻閉上眼睛，沒再去抱他，而是反手抓住身下的毯子，很快被他握住手，十指相扣按在枕頭上。
“大叔。”
女子臉頰白裏透紅，格外的誘人。
慕朝華輕聲應着，溫柔地咬了咬她的腮幫子，聽着她隱隱帶着哭聲的嬌音，心頭滾燙。
男人重重的悶哼聲落下，姜韻猛地睜開眼望向他，眼淚落了下來。
“老婆不哭。”慕朝華低頭親掉眼淚，大手揉了揉她的長髮，聲音低磁，“給你揪臉。”
姜韻緩過氣來，伸手抱住他，氣哼哼道：“你就是個大壞蛋。”
“嗯，超級大壞蛋。”男人笑着哄，撥弄着她前額的碎髮，笑得胸膛都在微微震動。
姜韻咬着他的肩膀磨了磨牙，聲音小小地道：“慕朝華，你晚上是不是沒喫飯？”
慕朝華愣了下，忍俊不禁，“是我錯了，我彌補。”
這次姜韻不覺得他沒喫飯了。
而是把她爹那邊的飯全給喫光了。
不算盡興，但是已足夠滿足慕朝華按耐許久的心思。
他抱着人去浴室洗澡，很快哄着人睡下。
小傢伙現在懷着身子，不能太晚睡。
男人大手摸了摸微凸的肚子，很快便有節奏地拍着女子的後背。
姜韻一下子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四個月產檢的時候，知道姜韻懷的是雙胞胎，慕朝華一晚沒睡，一面高高興興地貼着她的肚子說話，一面又擔心姜韻以後不好生。
姜海東也是發愁了許久，但是想到孩子都已經懷了，總不能不要，便坦然接受了。
慕朝華如今照顧人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她磕到碰到，就連其他事情也一直顧及着，不敢太過放肆。
他把手底下的事情分別交給黑子和六子，專心在家裏陪姜韻。
姜海東也搬回來住，多一個人多一份照顧，旁人照顧起來總歸是不放心的。
看着這二人如臨大敵的模樣，姜韻總是笑着寬慰，但是沒一個聽了，依舊是看寶貝疙瘩似地盯着她。
又過了一個多月，摸着肚子裏兩個小傢伙的動靜，慕朝華頻頻皺眉。
“正常胎動，別擔心。”姜韻伸手撫平他的眉，“你這幾日都沒有好好睡覺。”
“疼不疼？”慕朝華伸手按住鬧騰的小崽子。
姜韻搖搖頭，彎起眸子笑起來，“不疼。”
“太皮了，等他們生出來，我要揍他們。”慕朝華語氣極爲嚴肅道。
姜韻伸手揪住他的臉皮，“你就是這麼當爹的，寶寶還沒出生，就開始要揍他們了。”
“老婆饒命。”男人聲音溫和地笑了起來，“我嚇唬嚇唬他們。”
姜韻鬆了手，捧住他的臉親，“慕朝華，以後你會有很多孩子。”
“這兩個就夠了。”慕朝華輕聲道，伸手抱住她的腰，側頭輕輕靠在她的肚子上。
懷胎十月，一點都不輕鬆。
他雖然很期待孩子的到來，但是更心疼孩子母親。
又不是鐵打的，天天捧着這麼大個肚子，怎麼可能不辛苦。
見他安靜地靠在懷裏，姜韻揉了揉他的耳朵，“睡覺，不然你明日沒力氣抱我。”
“嗯。”慕朝華聽話地上牀抱着她睡。
不知爲何，一向緊繃的精神突然好想鬆了，睏意席捲而來。
第二天一早，姜韻推着慕朝華起來，羊水破了。
慕朝華腦子蒙了一下，很快抱着人往樓下跑。
“慢點，醫院不遠。”
“疼不疼？”慕朝華只覺得心跳加速，渾身都緊繃着。
姜韻拍拍他的手臂，“還沒開始疼。”
“別怕。”抱着人上車，慕朝華擡手摸上她腦袋，聲音沉穩地安慰。
姜韻笑眼彎彎，“我不怕，是你和爹在怕。”
慕朝華暗自深吸一口氣，手臂將人摟緊，篤定的語氣道：“不會有事的。”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慕朝華就抱着人大步朝裏走去，提前一步安排好的醫生已經在等了。
六子急匆匆地跑過來彙報，“華爺，都安排好了，可以進去陪產。”
“老婆，我馬上進去陪你。”把姜韻放到牀上，慕朝華迅速走去換衣服。
醫院生產的不止姜韻一個，他能聽到其他婦人痛苦的叫聲，不由地握緊了拳頭，面色沉冷嚴峻起來。
兌換了商城的藥，姜韻就感覺全身的不適消失了，轉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催促着她用力。
她伸手想抓住什麼，慕朝華立馬湊過來，讓她握住，眼底浮上一層水光。
“慕朝華。”
“我在。”男人擡手撫摸她的額頭，聲音沉穩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