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眼眸,甚是無奈。
“沒辦法,義務工沒有人願意,找人又沒有錢,就這兩個人還是我的遠房親戚,我們只能照顧生病的和小的,大點的孩子也能彼此互相照顧。”
說着,覃寧和院長兩個人來到了護理室。
這裏面全都是生病的孩子。
有些孩子天生殘疾,還有心臟病,腦癱,癡呆兒,唐寶寶。
他們一個個躺在牀上咿咿呀呀,可是眼睛裏卻像是沒有一潭死水,毫無生機。
繞是看慣了戰場的腥風血雨,看到這一幕,覃寧還是不由的紅了眼眶。
“這些孩子要是做手術好的機率有幾成?”
聽到她的話,院長的神情都變得激動。
“一大半的孩子都能正常生活,剩下不能的,手術干預和康復治療也能自理。”
覃寧點了點頭,大腦裏開始估算。
“您放心,我會想辦法幫助孩子們的,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我回去計劃一番,之後聯繫您。”
不知道什麼情愫,覃寧此刻就想拼儘自己全力幫助他們。
“好好好,謝謝你覃小姐,要是能幫助他們,您就是孩子們的再生父母。”
聽到覃寧願意幫助,院長喜極而涕。
拉着覃寧的手,一再說了三個好字。
兩個人繼續觀察着,覃寧繼續瞭解情況。
突然在一個空曠的房間裏,覃寧看到兩個孩子。
大點的是女孩,小點的應該是弟弟。
女孩將小男孩抱在懷裏,輕聲細語的講故事。
可是男孩像是有問題,一個勁的掙扎,嘶吼。
覃寧在門口看着,不管男孩多猙獰,女孩都耐心的哄着。
突然男孩像是發了瘋一樣開始撕扯女孩的頭髮,甚至在女孩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女孩喫痛,臉上的痛苦看的人心驚膽戰,但是她還是固執着沒有放下懷裏的弟弟。
覃寧看不下去,走上前去,一把將男孩抱了過來,然後對着腦袋上的幾個穴位摁了幾下,瞬間男孩就恢復了平靜,睡了過去。
整個過程就在幾秒鐘,看的院長和女孩都是一臉的震驚。
“他怎麼了?”
看着男孩沉睡過去,女孩不顧自己的傷口,一臉的擔憂。
“他沒事,就是睡過去了。等會就醒了,你怎麼樣?傷口我看看。”
看着女孩稚嫩清澈的眼睛,覃寧有些心疼。
“我沒事,不疼。”
女孩故作堅強的笑了笑,好像這樣的生活習以爲常。
“這是兩姐弟,是被家人遺棄了的,男孩精神方面有疾病,容易傷害別人,爲了保護其他孩子,小月自己照顧弟弟,每次都被小寶咬傷,抓傷,實在是命苦。”
說起這兩個孩子,院長也是一臉的惋惜。
“姐姐,你剛剛是怎麼做的能讓小寶平靜下來,教教我好不好?”
小月全然不顧及自己的傷口,一臉求知若渴。
“好,這是中醫穴位治療,等有時間我好好了解一些小寶的病情然後給你教。”
覃寧沒有拒絕,剛剛小寶發狂確實可怕,現在小寶還小,小月還能制服,等到小寶慢慢長大,以後肯定控制不了。
聽到覃寧願意教自己,小月一臉的欣喜,回過頭看向躺在牀上的小寶,一臉的期待。
“小月,小寶這樣傷害你。你不討厭他嗎?”
覃寧看着小月,輕聲細語的詢問。
“不會呀,他是弟弟,我是姐姐,媽媽從小就對我說要保護弟弟,所以我不會討厭他,我會一直一直這樣照顧他的,即便他會傷害我,但是我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他好的時候也特別愛我。”
看着小月孜孜不倦的講述小寶如何對自己好,覃寧不由得眼眶溼潤。
她沒有兄弟姐妹,不知道這種血緣是什麼感覺。
但是看到小月和小寶,她不由的想起特種部隊自己的那些隊友。
他們一起經歷生死,一起捱過凍,受過餓,最後還是一個個的互相照應。
覃寧離開的時候從院長哪裏取得了孤兒院孩子們的基本信息,最後留下了幾萬塊錢讓他們先應急。
回到別墅,覃寧躺在沙發上,腦海裏全是孤兒院孩子們稚嫩的臉龐。
猶豫再三,覃寧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封峻熠今天早上來到公司,就有幾個會議和文件堆積着等待。
一早上他都沒有休息,一直工作。
這會剛剛坐在辦公室裏,就接到了覃寧的電話。
這還是覃寧爲數不多給自己打電話。
“怎麼了?”
“封峻熠,傑克分那筆錢什麼時候給?”
覃寧一上來就張口要錢,倒是讓封峻熠有點驚訝。
“怎麼了?你需要錢?”
聽到封峻熠的詢問,覃寧便將自己今天在孤兒院的事告訴了他。
“封峻熠,我想幫助他們。”
覃寧難得口氣舒緩,帶點祈求。
“我知道了,這件事還需要商議,直接用錢雖然能解決,但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懂嗎?”
覃寧自然懂得這個道理,但是現在迫在眉睫的是給那些孩子治病還有改善他們的生活。
“你別管了,剩下的交給我,我會盡快給你答案的。”
聽到封峻熠的話,覃寧也沒有爭執,嗯了一聲,隨即就掛了電話。
坐在書房裏,覃寧回想着小月和小寶的事,感慨萬千。
突然,一道靈光從腦子裏閃現,頓時間靈感涌現出來。
她迫不及待的拿出筆開始在稿紙上繪畫。
整整一個下午,覃寧都待在書房裏沒有出來。
等到夜幕降臨她才停下筆,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
看着桌子上自己的設計圖,覃寧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今天,封峻熠在姜奶奶的三令五申下不得不回老宅喫飯。
他回到老宅的時候沒有看到兩位老人,只有蒼明姝耷拉着兩條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哥,你回來了。”
看到封峻熠,蒼明姝還是有些拘謹,急忙站了起來。
封峻熠點了點頭,然後也暈坐了下來。
“爺爺奶奶呢?”
看了一圈,都沒有兩個老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