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科室願意收肖雪麗,就連藥房和後勤,都不願意接她,肖雪麗更不願意過去,她曾經是很多人羨慕的醫學高材生,醫院的院花,多少人羨慕嫉妒她,多少男人追求她。
最後是楊醫生心軟了,將肖雪麗帶到身邊,讓她做自己的助手,這是醫院裏、醫院外多少人擠破頭想站的位置,楊醫生給了肖雪麗。
對肖雪麗這個學生,楊醫生做了她能做的一切,給與了她能給與的幫助,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肖雪麗對警察解釋,一句接着一句謊言,說的比真話還真,楊醫生心裏又非常清楚,肖雪麗說的不是謊言。
“是老師讓我做助理,跟着她一起負責病人的醫治,是那個特護讓我換上病人的衣服躺在牀上,我沒有撒謊,真的有人從病房綁架了我,你們可以去問那個特護,他們發現綁架錯了,就把我放在路邊了。”
很快,孟雯也趕來了辦公室,她親口承認了肖雪麗說的話。
“寧小姐是賀總的未婚妻,我察覺醫院出事,就拜託了肖醫生假扮成寧小姐,多虧了肖醫生的幫忙,才護住了寧小姐,剛纔我已經請示過賀總,以後肖醫生就和楊醫生一起做爲寧小姐的主治醫生。”
因爲孟雯的出現,明確了肖雪麗的身份。
警察和孟雯很快就離開了辦公室,一切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辦公室安靜下來,肖雪麗淚眼婆娑的走到楊醫生辦公桌邊,張口喊了一聲:“老師。”
“從今以後,不要叫我老師。”
楊老師似乎一下老了好幾歲,她將檢查單子推給肖雪麗:“以後,你就是同事,好自爲之。”
“對不起,老師,我是不是做錯了?老.....”
“不要讓我鄙視你,肖雪麗,我不知道是這幾年家庭主婦生活讓你改變了,還是現在就是原本的你,不管你爲什麼回來找我,回來上班,以後都不要打着我學生的名號做任何事,你當真以爲我什麼都不懂,是傻子嗎?”
楊老師的聲音越說越冷,她的眼神帶着失望和釋然:“當年你是怎麼嫁人的,又爲什麼要辭職,你心裏清楚。既然你選擇做別人的狗,就別認錯了主子,今天你能僥倖避開血液檢查,以後呢?”
在醫院上班,又怎麼可能避得開每年的體檢?
此時的楊醫生比什麼時候都清楚,她以爲的好學生,有着一顆救死扶傷的善良心臟,實際上除了裹着的一層脆弱的僞善殼子,內裏早就漆黑腐爛。
今晚楊醫生本是要繼續守着覃寧,是喝了肖雪麗遞給她的一杯水,她才困頓的厲害,身體不舒服,她纔回去休息一會的,也是想着給肖雪麗一個機會。
道不同不相爲謀,楊醫生起身要走,但她的手落在門把手上時,身後突然傳來肖雪麗幽幽的質問聲音。
“老師,你情緒這麼激烈,就真的只是因爲我做的這些嗎?還是因爲我的行爲,破壞了某些勾當?”
辦公室裏,肖雪麗撲哧的笑了下,她擡手抓住身上的外套,因爲用力,手指關節都泛白,她慢慢高昂起頭顱,沒關係,她已經得到賀總的賞識,很快,她肖雪麗就能超過楊醫生,將來,這家醫院的院長就是她了。
覃寧被轉移了病房,她再次恢復意識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全身虛弱的連呼吸都費勁,她轉了轉眼球,對上一張陌生的臉。
“寧小姐,你終於醒了,我是你的主治醫生肖雪麗,你剛醒來,我先給你喂點水喝。”
肖雪麗倒了溫開水,將吸管放到覃寧嘴邊:“寧小姐,你暫時還不能喝太多水,晚會喝點粥,你放心,賀總已經找了很多頂尖的醫學科研泰斗,一定會爲你解毒的。”
覃寧太渴了,但她沒張嘴去喝水,清冷冷的眼睛看着肖雪麗,現在她除了能睜開眼睛,能吞嚥,其他的都做不了,她試着擡手都做不到。
之前或許是真的以爲覃寧昏迷沒有意識,孟雯和肖雪麗說話並沒避着覃寧,如果不是從那些話裏知道肖雪麗是什麼樣的人,覃寧還真的會以爲眼前笑得溫柔的女人,是個好的。
覃寧閉上眼睛,拒絕和眼前的女人交流。
肖雪麗有點心梗,她沒想到覃寧會這麼難以接近,她想了想,決定用另一個身份:“之前負責寧小姐的楊醫生,是我的老師,她去喫飯了,晚.....。”
“我記得和你說過,你不再是我的學生。”楊醫生的話突然響起,打斷了肖雪麗後面的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楊醫生已經進了病房,她穿着白大褂,手裏端着托盤,上面放着一些檢查用的器械和抽血針,她走到病牀的另一邊,隔着病牀冷冷的警告着肖雪麗。
“她肖雪麗,如果下次讓我在聽見你打着我學生的名號招搖撞騙,我會讓律師給你發律師函。”
曾經關係和睦的師生,再見面,已經是對峙的局面。
肖雪麗眼睛紅了,她哽咽着低頭:“一日爲師,終身爲師,老師,如果我做錯了事兒,您可以罰我,請不要不認我,老師,我是真的......”
“真的噁心我。”
楊醫生一點也沒給肖雪麗再次趴她身上,利用她,吸她血的機會,她乾脆利落的劃開和肖雪麗的界限。
“我現在只是覃寧的主治醫生,除了工作,我和肖雪麗沒有任何牽扯,覃寧,你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在醫言醫,你到現在還沒有研究出治好你的辦法和藥物,賀安易先生在國外也在想辦法,你要堅持住,我已經抽了你的血和檢查數據,送過去了,現在我要給你重新在檢查一下。”
覃寧睜開眼睛,在楊醫生擋住肖雪麗的視線時,她對着楊醫生眨了下眼睛,表示自己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