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逸風期待的眼神看着林瑤瑤,眼神放光,耳朵尖兒紅紅的,心裏有點惴惴不安,是不是他說錯話了?其實他也不是不能忍。

    林瑤瑤眼神遊移着,不敢和杜逸風對視,他這麼看着她,是要她幫他扶着?她的臉爆紅,從來沒有和男人有過親暱互動,她不會啊。

    這些年,林瑤瑤在林家和歐陽家的保護下,生活的環境一直很單純,唯一遇到的波折就是杜逸風給她的,接觸的男人除了歐陽少延,就是杜逸風。

    從小到大,歐陽少延雖然和林瑤瑤青梅竹馬長大,但他們幾乎連手都沒拉過,更多的是以兄妹之禮相處。

    林瑤瑤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怎麼了,面對杜逸風,好像哪兒哪兒都不太對勁,不說點什麼好像顯得她心虛,林瑤瑤聽見自己的聲音,催促了杜逸風一句。

    “還不去?要不我找人來幫你。”

    說着話,林瑤瑤起身,腦海裏開始過濾一個個身影,找誰比較合適,女的肯定不行,男的嘛?船上她最熟悉的就是歐陽少延,可是他不在,就連副管家也不在,就在林瑤瑤確定了人選時,杜逸風也掙扎着從牀上衝下來,捂着傷口往洗手間去了。

    他的腳步有些凌亂,耳朵尖耳紅的要滴血一般,走的飛快,似乎生怕林瑤瑤給他塞一個肌肉男。

    林瑤瑤所有亂七八糟的心思,在看見杜逸風走過的地方落下的血滴,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顧不得剛纔的難爲情和各種心思,擔心的擡腳追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洗手間的門前,面面相覷,杜逸風鬼使神差的擡手,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林瑤瑤已經先一步的竄進了洗手間裏,她側頭也沒看他,只催促着他快點進來尿完了,趕緊回去重新包紮傷口,她都擔心他會重傷暈倒在洗手間裏,到時候,她都沒力氣拖他回牀上。

    杜逸風額頭都是汗,他捂着腹部滴血的傷口,眼神糾結的看着林瑤瑤,喉結上下滑動了下,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林瑤瑤,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所以,他真的會控制不住的,面對他喜歡了這麼久的女孩子,杜逸風怎麼可能沒反應,即使重傷了,他也未必就能守的住不對她冒犯。

    對於杜逸風來說,她是他放在心頭的女孩,珍之重之,沒有能給她一輩子保證的前提下,他不能冒犯了她。

    林瑤瑤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她睜大眼睛後知後覺的明白他的話,頓時手腳無措起來,她真的只是想幫助他,沒質疑他不是男人。

    最後,林瑤瑤低着頭,紅着臉貼牆溜出洗手間,根本不敢看杜逸風一眼,生怕他會誤會她是個隨便的女孩子,她想跟他說,她只是想感謝他爲了保護她受了傷,她只是想爲他做點什麼。

    站在洗手間門外,林瑤瑤擔心杜逸風,她不敢走遠,腦子裏有點亂,聽着裏面傳來的嘩嘩嘩的聲音,只覺得臉燒的很熱,腦海裏總是閃過杜逸風剛纔的那句話。

    時間慢慢過去,她第一次覺得度秒如年,眼神從沒有焦點,到最後盯着洗手間的門,漸漸開始膠着起來,杜逸風怎麼還沒出來,不會暈倒了吧?

    林瑤瑤忍不住,剛要舉手敲門,洗手間的門在她面前打開,一隻手伸出來,將她拉了進去,她還沒看清楚眼前,就落入了一個帶着血腥味的懷抱裏。

    “我就抱一下,你就當可憐可憐我。”

    杜逸風聲音艱澀又悸動,他心裏太苦了,自從林瑤瑤將他驅逐,他離開她身邊的日子,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也沒安生的好好喫過一頓飯。

    他不敢酗酒,不敢靠抽菸緩解思念,生怕將來某一日重複,他會養成一身不好的習慣,她會嫌棄他。

    他更不敢和其他異性接觸太近,無論是年輕的女孩,還是上了年紀的女人,甚至小孩子,他都儘量保持距離,畢竟現在年齡差都不是問題了。

    做爲一個男人,杜逸風非常清楚,他爲她潔身自好,是愛她的最基本操守。

    短暫的擁抱了數秒,杜逸風很快放開了林瑤瑤,他已經沒了力氣自己走回牀邊,只能靠着林瑤瑤幫忙,他不敢去看她,生怕會在她美麗的眼睛裏看見排斥和不高興。

    林瑤瑤更多的注意力在杜逸風身上的傷口,生怕自己動作加重了他的傷勢,她小心的扶着他到牀上,用盡全身力氣將他的體重放到她的身上,很快,她就出了一身汗。

    顧不得擦汗,林瑤瑤就拿了醫藥箱,此時杜逸風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紅,看上去竟然比受傷時還要嚴重,林瑤瑤沒了耐心解衣服釦子,直接用剪刀將衣服剪開,露出裏面血肉猙獰的傷口。

    杜逸風努力半睜開眼睛,不讓自己暈過去,他很想開口告訴林瑤瑤不要擔心,他會沒事的,可是失血過多,加上舊傷復發,他到底是沒撐住,在疼痛中暈了過去。

    林瑤瑤哭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現在特別的後悔,剛纔就應該在洗手間幫忙,或許他傷口就不會崩開了,她是真的沒想到W組織裏的人下手會這麼狠。

    同樣沒想到的,還有楊管家,他是後來才從手下人阿康那裏知道,杜逸風身手不是一般的好,不過他身上有傷,在腹部,應該就是最近才受傷的。

    交手的時候,杜逸風以一對三,還是穩穩的壓住了他們,阿康就下了黑手,攻擊了那傷口,這才致使杜逸風落了下風。

    在W組織信奉的是,只要結果,過程和手段不重要,楊管家很清楚,他們都不是正人君子,講不來那些光明磊落。

    眼看着天光放亮,還是沒抓到人,楊管家白色的頭髮都被他抓下來一把,陰柔俊美的臉多了幾分戾氣,看着眼前一堆手下,他彷彿看見了一堆廢物。

    在自己的地盤,抓個人都抓不到,簡直是赤裸裸的打臉,打他楊生的臉,打W組織的臉。

    楊管家雙手叉腰,焦躁的來回踱步,大腦裏快速的運轉,還有沒有遺漏掉的地方,那人受了傷,肯定逃不出基地的。

    阿康是楊管家手下比較得力又忠心的手下,他轉了轉眼珠,上前一步,給出了一個主意:“楊管家,那人似乎是衝着W先生來的,不如讓W先生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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