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宇說着他的計劃,整個人都洋溢着蓬勃朝氣,彷彿冉冉升起的朝陽,帶着積極向上的陽光,他說到這些的時候,眼睛是放着光的,光芒裏,彷彿有帶着翅膀的小天使。
覃寧點頭,她一定會幫助他實現這些的。
“到時候,我和姐姐一起去山區給那些小朋友做老師,我會告訴他們,他們用的書包和本子、筆,都是姐姐花錢給他們買的,姐姐教他們跳舞,我給他們念故事書,好不好?”
“好。”
覃寧腦海裏,突然閃過另一個念頭,她擅長的好像並不是舞蹈,而是......覃寧擡手捂住了頭,她的頭又開始疼了,只要她用力去想,頭就開始疼,疼的全身都是汗,她最後連坐都坐不住,倒向沙發。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萬宇抱住覃寧,看着她疼的額頭上都是汗,臉色煞白,他急忙把她抱起來,大步往房間了跑去,一路大喊着立即讓醫生滾過來。
醫生連滾帶爬的拉了,他甚至都來不及換下身上的睡衣,他通宵做研究到現在,剛剛洗完澡,準備睡一覺,牀還沒爬上去,就被人拖了出來。
覃寧已經疼暈了過去,嘴角還有血漬流出,黑色的髮絲在她臉邊散開,襯的她素淨精緻的小臉,越發我見猶憐,讓人心疼。
醫生也心疼,爲他自己心疼,W先生還沒折騰明白,W先生的姐姐又開始病倒了,他小命真是好苦啊,等他給覃寧檢查完身體,苦的心肝脾肺腎都不想要了。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萬宇站在牀邊,目光緊張的看着覃寧,聲音深冷的問醫生檢查結果。
這檢查結果,顯而易見啊,醫生心裏忐忑,他不知道別人知不知道,但他知道頂着萬宇名字的W先生,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覃寧的情況,萬宇肯定是知道的。
壓力好大,醫生期期艾艾的說了出來:“先生的身體出現了排異反應,腦細胞開始衰退,如果繼續惡化,腦組織、腦細胞、腦神經都會受到損傷。”小腦會萎縮。
最後五個字,醫生到了嘴邊,看着萬宇臉色冷的沒一點溫度,醫生急忙嚥了回去,他不說,萬宇肯定也是知道的。
覃寧之前就腦部受了傷,後來又動了手術,一直沒恢復好,接連出事,讓她耗費太多心力和腦力,會突然暈倒,也是必然,如果繼續下去,腦萎縮開始,才更可怕,人也就毀了。
這不是醫生考慮的問題,他只悶頭做事,盡一切所能給覃寧醫治,儘量延緩她惡化的可能性,但他感覺如果覃寧腦袋裏的東西不取出來,無論他做什麼,怎麼醫治,都沒有用。
但醫生不敢說,因爲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兒,他甚至不敢表露,讓萬宇知道,自己已經知道覃寧腦袋裏多了東西。
生存不易,且生且珍惜!
剛纔楊管家匆匆來了一趟,又因爲要處理基地的事兒離開了。
萬宇坐在牀邊,手握着覃寧的手,他已經不知道兩個人的體溫,誰的更正常一些,他感覺自己發燒了,覃寧的體溫比他的更熱一些。
這樣的溫度,已經超過了四十,萬宇坐了一會,就再也忍不住,豁然轉頭看向醫生,冷冷問他:“她的體溫什麼時候降下來?你是醫生,不是死人。”
潛臺詞,如果你治不好人,就別做醫生,做死人好了!
醫生都要跪了,他能用的辦法,已經都用了,藥也用上了,突然他想到另一個辦法,鍼灸,或許鍼灸對覃寧有用,可惜這不是醫生擅長的。
“如果有會鍼灸的高手,或許見效更好。”
“養你有什麼用,出去。”
萬宇語氣充滿了暴戾,如果不是還握着覃寧的手,他怕是會控制不住自己,送醫生去和閻王爺喝茶。
醫生已經清晰的感覺到了殺氣,他感覺自己剛剛和死神擦肩而過,聽見萬宇的話,如同接到聖旨一般,馬不停蹄的滾了。
房間裏,萬宇躺在了覃寧的身邊,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裏,少年修長單薄的身體縮在她的懷裏,彷彿被世界遺棄的小獸,尋找着唯一的一點慰藉和溫暖。
覃寧想要好起來,就必須取出他放在她腦袋傷口裏的東西,如果不取出來,她的情況會惡化的很嚴重,到時候,腦組織、腦細胞、腦神經都會被感染,受到不可逆的損傷,醫生剛纔其實並沒說的完全,到時候,覃寧不止是腦萎縮。
可是取出來東西后,覃寧恢復記憶的可能就會大大提高了。
萬宇有種感覺,到時候,他就會徹底的失去她,該如何抉擇?萬宇閉上眼睛,將覃寧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想讓她掐一掐他的臉蛋。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覃寧敢這麼對他。
覃寧又做了個夢,夢境裏有個男人一直站在遠處,喚着她的名字,他的眼神越過倆個人之間的距離,繾綣的看着她,他的聲音滿是濃濃的情愫,彷彿她是他最心愛的人。
是誰?他是誰?
覃寧只感覺很痛,心裏像是浸滿了什麼不能說出來的難過,無人能幫助她,她被囚困在一個小小的方盒子裏,衝不出去,也無法掙脫開,整個人壓抑的厲害,她受不住的用頭去撞方盒子,撞的她的頭很痛,很痛。
那個男人似乎在吐血,想要衝過來抱她。
覃寧很想問問他,他到底是誰,爲什麼她夢境裏出現的不是萬宇呢,他不是她唯一的親人嗎?還是他就是萬宇,長大後的萬宇。
萬宇,想到萬宇,覃寧就想起他對她說的那些話,那麼多敵人在虎視眈眈,伺機隨時撲過來,撕碎她和萬宇,拆喫入腹,她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她一定要保護萬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