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畢竟還有周叔叔在,姥姥點點頭也沒自己說話。
天已經漸漸黑了,我透過車窗看着沿途的風景。
“小月,我想帶着你們去飯店喫個飯。舒嫄第一次來,讓她嚐嚐大城市的飯怎麼樣?”
“小周啊,直接送我們回去吧!”
姥姥心裏還惦記着我二哥,自然沒什麼心情喫飯。
我從後視鏡看到,周叔叔偷偷看了我媽一眼,我媽點點頭,周叔叔也沒再勸什麼。就答應了一聲,車上繼續保持沉默。
路上我看見一個超級大的旋轉木馬,配上夜晚的燈,好看極了。
“媽,那是什麼啊?”
“哦,那個呀?旋轉木馬,這個也是我們集團老闆家的產業,後續這個遊樂場可能還要重新裝修。”
媽媽順着我的話,看向正在旋轉的木馬。
小孩子嘛,雖然車上的氣氛不是怎麼好,但我還是好奇。
“姨,這就到了。我幫你們把東西拿上去吧!”
過了沒一會兒我們到了媽媽員工宿舍的樓下,周凱想要送我們上去。
“小周,不用了,我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天也晚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姥姥執意要求周凱把我們放到樓下就可以了。
“行!姨,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有啥需要幫忙的讓小月招呼一聲就可以了。”
周凱也沒再說什麼嗎,幫着把東西從後備箱拿出來就走了。
“媽、嫄快進來。可算是回來了,這裏越來越冷了。”
媽媽打開門,我們三人大包小包的進屋了。
“媽,你們先坐着,我去給你們燒壺熱水去,去去寒氣。”
“月兒,你先別忙活,你告訴我七月去哪兒了,不然我這不安心啊。”
“媽,七月就是出去玩兒了。”
“你說實話,我人都過來了你還有什麼可瞞的。”
媽媽給二哥找的理由很快就被駁回了。
“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他奶奶和妹妹來了他還有不見的道理?”
我姥姥的執意要求讓我媽沒招了,只好起身去電話跟前。
“七月,我是姑姑,你奶奶和妹妹來了,聽到後速回家。”
“媽,我給他呼機留言了,他聽到應該就回來了。你和嫄要不先歇一歇?”
“你現在告訴我七月到底怎麼了?”
姥姥沒有接媽媽的話,只想聽到一句真話知道結果。
“媽,其實七月也沒怎麼樣,他就是在學校談了個女朋友,每天和女朋友在一起。”
“交女朋友是好事兒啊,在村裏七月是該找女朋友了,怎麼就要躲躲藏藏呢?”
姥姥還是有些懷疑,畢竟這對於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壞事。
我媽欲言又止的看着姥姥。
“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要隱瞞?”
完了,我姥姥這個表情明顯就是要生氣的節奏。
“媽,談女朋友是好事兒,只不過七月這個女朋友有些......”
“有些什麼你倒是說啊?”
“媽,你先坐好。你答應我說了之後情緒浮動可不要太大啊!”
上了歲數,媽媽還是擔心姥姥的身體的。
“七月本來在學校一直挺好的,幾次成績都不錯,後來我也就沒怎麼管他。”
“你快說重點,這是要急死我這個老太婆啊?”
“後來七月在學校認識了一幫人,平時不學無術,七月也就天天開始跟他們混,這個姑娘就是那羣人裏的。”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懂的啊,二哥這個時候已經升級到“精神小夥”了。
“媽,我二哥現在是精神小夥嗎?”
姥姥的沉默讓我感覺害怕,我還是準備打破這份尷尬。
“啊?什麼是精神小夥啊?”
媽媽不懂我說的意思,姥姥明顯也好奇的看着我。
“佳佳和三哥說,精神小夥就是每天放學不回家站在學校門口,拿着道具假裝自己很有錢的樣子,實際上兜比臉都乾淨。還總喜歡裝13,覺得自己很厲害。”
我大致給她們解釋了一下“精神小夥”的意思,只見我姥姥看着我媽,似乎在我我二哥是不是這樣。
“媽,七月在我這兒是挺乖的,至於在外面是不是嫄說的那樣,我也不知道。”
姥姥瞪了我媽一眼,很明顯我媽又說謊了,避重就輕。
我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期待,我還沒見過真正的精神小夥長什麼樣子,畢竟村裏還沒有。
又過了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屋裏的平靜。
“應該是七月回來了,我去開門。”
媽媽一溜煙就跑了,大概是和姥姥在一起空氣溫度低了好幾度了。
“七月,回來了啊!你奶奶和小妹都來了。”
“姑姑,奶奶來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我好去接他們啊!”
二哥以爲我們還不知道他的一切,假裝沒事兒人換鞋進了屋。
“喲,我們蘭二少爺回來了?我們怎麼敢讓你去接嗎?你這以後可是幹大事兒的人啊?”
我二哥這個直腸子很明顯沒有發現氣氛的不對,甚至還覺得姥姥在和他開玩笑。
“奶奶啊,哪兒能啊!我要早知道你們來肯定去接你們的。”
“接我們?你這輩子不回來估計都不用見我們,還接。”
這會兒再傻的二哥也知道姥姥是在生氣了。
“奶,是不是姑姑和你說什麼了?”
二哥有些不開心的看着媽媽。
“姑姑,你和我奶說那些幹什麼?她們好不容易纔來一回。”
二哥埋怨的話脫口而出,沒等姥姥說什麼我就開口了,我平時最看不慣有什麼事兒就推給別人的人了,更何況是個男人。
“二哥,媽媽一句你壞話都沒說。再說你自己不幹什麼好事兒還不讓人說了?”
我直接站起來和二哥理論。
“什麼都沒說你怎麼知道我沒幹好事兒?”
“你這衣服明顯在外面換過,可是還沒蓋住你身上的煙味兒,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抽菸了?而且你還喝酒了,你自己瞅瞅你路都走不明白了!”
我一股腦的全說出來了,其實二哥身上味兒沒有那麼嚴重,只有我這種鼻子過於靈敏的才聞得到。
“你真聞見了?”
二哥懷疑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