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門,看見秋水蘇和夏傾辭已經在車上等着我了。
“真的不等過完頭七再走?”
“不了,走吧。早去早回,我也好回來計劃一下以後的日子。”
在這之前,我對一切都是沒有計劃的。得過且過,過好當下。可是我姥一走,我就想讓自己忙起來。我想爲了我的夢想,也爲了不辜負我姥的期待,好好在這華夏土地上闖一闖。
“不勸你了,上車。”
上車之後我們都沒有說話,連平時吊兒郎當的夏傾辭都沒有再調侃我。反而默默拍了拍我的手,給予我力量。我衝着她笑笑,示意我沒事兒。
“救救我吧,我和我媽媽走散了,能不能救救我。”
我們剛上高速,就看見一個小孩兒在高速上哭喊着,來回跑。
“我去,這小孩兒站在這兒不害怕被撞飛嗎?是不是吞了幾十個梁靜茹,怎麼這麼有勇氣!”
秋水蘇慌忙就要在應急車道上停車,我攔住了他。
“有蹊蹺,你看那兒啊!”
我指着前面剛剛過去的車,只見它是穿過那個男孩兒。可是小男孩兒並沒有什麼事,消失了一小段時間之後又出現在哪裏。
“我去,咱們這是碰到鬼了?”
“我看也像,趕緊走吧。去長白山找我姐姐要緊,小鬼自然會有地府的人過來管,不行就差人給那邊兒傳個話。”
秋水蘇準備重新發動車子,從應急車道上繼續打轉向行駛,我卻叫停了。
“秋水蘇,你瞅着他像鬼嗎?”
“這不是鬼是什麼,他被人穿魂還能......臥槽?”
我們震驚的看着那個小男孩兒,他朝着我們的車走過來了。
“不是吧,不是吧,大半夜撞鬼了?”
“一個陰陽先生,一個二大神,還有一個本來就是鬼。這車上一共就三個人,身份多多少少沾點兒邊兒,你慌什麼?”
我看着秋水蘇,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個什麼勁。
“玖舒嫄,你這個體質招鬼啊。怎麼沒怎麼走就碰到了,你......”
“閉嘴,我天生邪骨。從小就招東西,有意見憋着。”
就在我們這半天的吵吵聲裏,那個小男孩兒果真來敲我們的車門了。
“有事兒嗎?”
我裝作很兇的樣子,鬼嘛,總會怕一些厲害的主。
“姐姐,我看你們在這裏停了很長時間,是車壞了嗎?”
“沒有,司機疲勞駕駛,怕他要我們的命。”
“咦,你們車上怎麼有鬼啊?還是這麼醜的鬼?”
“艹,你說誰醜呢?我是鬼,你不是啊?都讓人穿魂了,還在這兒說我!”
“我不是。”
他聽夏傾辭抱怨完,好像只抓住了一句有用的,反駁自己不是鬼。
“你不是鬼是什麼?難不成是人嗎?”
他要說自己是人,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也不是啊,我也沒有說過我是人啊。你們難不成會以爲我是人吧?你們不是懂嗎,難不成看不出來?”
我們直勾勾的看着他,所以這個小孩兒到底是何方神聖?
“敢問尊姓大名,哪個路子上的?”
秋水蘇像是鼓足了勇氣,硬着頭皮問。
“你有病啊!什麼尊姓大名,她們不認識我難不成你不認識我嗎?黑媽媽沒給你託夢嗎?這次我指定要到黑媽媽那裏告你的狀,你居然讓我等了這麼長時間。”
我和夏傾辭看着面前這小孩兒對着秋水蘇的腦袋就是一下,語氣裏充滿了嫌棄和生氣。好似秋水蘇是個渣男,騙他錢財還騙色。
“不是不是,要不二位先停一下。你們到底認識嗎?”
“不認識!”
“認識!”
二人異口同聲的兩個答案,讓我更加懵了。
“不認識!好你個不認識!這不是你在夢裏叫我小寶貝,小心肝的時候了?這不是你求黑媽媽的時候了,你個狗男人,小王八蛋!”
一聽秋水蘇說不認識自己,小男孩兒下手明顯更狠了。你說也奇怪,秋水蘇一個大男人,愣是打不過一個小孩子。
“等等,你說黑媽媽?”
我抓住了關鍵詞,這件事又和黑媽媽有什麼關係?
“對啊,他答應黑媽媽要送我回家,還說我是她他的寶貝,一定會好好保護我的。我跟你們說,他每天都會來找我,求我同意。我被他打動了,說給他個驚喜。結果他倒好,直接翻臉不認人了。”
雖然還是沒聽懂到底什麼情況,但是我大概清楚了,這是秋水蘇的風流債。哦不對,是因果債。
“你你你......你是那個......”
“你什麼你?怎麼想起來?見了我連話都不會說了,還不把車門打開?”
很明顯,他並不想我和夏傾辭知道他的身份。趕緊用別的方式打斷秋水蘇的話,秋水蘇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真的就把門打開了。
一路上,我是被這個小孩兒煩的夠嗆。
“姐姐姐姐,你好好看啊!”
“是嗎?謝謝啊。”
“姐姐姐姐,你身上好香哦!”
“姐姐什麼姐姐,話都說不明白的小屁孩兒!”
“切,你就是嫉妒。姐姐身上香,不像你渾身的是臭味兒,yue!”
“你個小屁孩兒,有種你再說一遍!”
夏傾辭一下子就怒了,說什麼也要和他打一架。
“我就喜歡你打不死我還幹不過我的樣子!笨蛋笨蛋,菜雞!”
“你們兩個行了,安靜一會兒好不好?”
我想讓我的耳朵安靜一會兒,自從這個小孩兒上車之後,一秒的沉默都沒有。我馬上就覺得我的耳朵要聾了,求他們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