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我，我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就是我已故的姥姥。
“姥，你怎麼纔來啊！”
從小跟我姥長大的我，這一刻委屈的流下了眼淚。我也不知道，夢裏的眼淚現實到底會不會存在。
“我爲什麼現在纔來你不知道嗎？我怎麼可以時常出現在你的夢裏，對你身體不好的。”
“可是我想你啊，你都不想我嗎？”
這個時候的我跟之前依偎在姥姥懷裏還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大概是這一段時間的壓抑，我有些累。就想抱着我姥待一會兒，哪怕這是在夢裏。
“舒嫄啊，告訴姥。這次的事兒你準備怎麼做啊？”
“姥，你旁邊的鶴是怎麼回事兒啊？是不是你在世的時候積攢功德，所以現在成仙啦，你是不是功德圓滿了姥？”
我姥怎麼會聽不出來我在扯開話題，從小養成的習慣，改不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想法，更不知道怎麼能解決好這件事。
“好好跟姥說，不要用你的小九九搪塞我，不然我以後就不來看你了。”
我姥最能抓住我的七寸了，不得不說，是真的那我拿捏住了。
“姥，別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半斤八兩的水平，你說我這破爛腦瓜子能想到什麼啊？人家都說我應該會一些道法，可我就會畫幾個簡單的符。之前那位老祖宗教我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因爲我貪玩兒還是她壓根兒沒教，反正我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說到這個我就覺得有些委屈。我從小明明學習成績還是不錯的，怎麼到了這裏就什麼都沒學會？
“不是你沒學會，是那位老祖宗本來就沒教你。”
我姥在一旁開始給我答疑解惑，說我之前本就沒學過。
“不對啊姥，你會不會弄錯了。教主他們都說我會，他們都認爲是我忘記了，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我知道了，姥你是不是來安慰我的。你不用安慰我，要不幫我想想辦法，看看怎麼才能記起來，不然我可是這長白山的罪人了。”
說起這個我就有些着急，那是多少條生命啊？總不能因爲我這個半吊子就直接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吧，這也有點兒強人所難了。
“你就是沒有學過，當初教你的那位老祖宗是也是拿碗的，也就是出馬仙，跟姥一樣。像咱們家這樣兩個都佔得，只有你一個。”
“那我沒學過，我怎麼會啊？難不成讓我現在熬夜補褲襠？那來得及嗎？姥，要不你給我找兩本書，我試試。”
“舒嫄，你好好和姥說。你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嗎？”
“姥，我要真有印象，我還能在這兒乾着急嗎？你這不是難爲人嗎？”
我馬上就要急哭了，怎麼大家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我到底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兒？
“你還記不記得沈家那孩子跟你講過的，他做的夢？”
我姥突然的詢問讓我有些迷惑，“夢？什麼夢？他的夢對我來說有什麼用？姥，這個時候就別再糾結夢不夢的了，我馬上就要成爲千古罪人了。”
要是之前，我肯定會說我姥在轉移話題。這個時候說這些有什麼用？可是現在的她說話，有一種魔力。我好像被催眠了，真的認真的思考起來了。
“姥，我想不起來了？”
可能是潛意識還是比較着急，越着急，這心就靜不下來。我也就越着急，就想拼命想起來，當初沈宜陽到底跟我說過什麼。
“沒關係，好好睡一覺。沒準睡一覺，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說完這句，我姥竟然再也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直接離開了我的夢裏。而我，也努力的睜開眼睛。我知道了，這是我姥給我這個廢鐵孫女的提示。
我匆忙從從枕頭邊拿起手機，給沈宜陽打過去。完全忘記天還沒有亮，這樣打過去是不是不禮貌。
“玖舒嫄？怎麼了，你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沈宜陽大概也沒想到會是我，聽他的聲音大概也是睡夢中被我吵醒的。
“沈宜陽，你做了什麼夢？”
“夢？我剛救火回來，還沒功夫做夢。怎麼了，你是夢見我出意外了？”
“沒有。就是你之前給我講過的，關於我們兩個的夢。是什麼？”
越說到後面越覺得自己理虧，聲音也自然越來越小。
“是被你嘲笑過的那個嗎？”
我想了想，好像是吧。
“應該是，要不你講講看。我現在遇到點兒麻煩，所以請你一定要把能想起來的都告訴我。這個事情真的很重要，算我求你的可以嗎？”
每次和沈宜陽見面都是互懟的日常，很少有認真的時候。他聽我的語氣，也變的嚴肅起來了。
他又把之前給我講過的夢給我複述了一遍，我聽了半天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
（不記得這個夢的，都給我去看前面！）
“講完了？”
“講完了。”
我們兩人開始彼此沉默，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夢沒有什麼奇怪的，就是很神奇的神話故事。
“沈宜陽，你說我上輩子可不可能真是你的徒弟啊？”
“emmm我不知道，這句話不應該我問你嗎？你能掐會算的，就算我真是你師父，我也教不了你什麼。”
我們倆又開始長久的沉默，實在想不出來我姥爲什麼一定提示我這個夢。
“玖舒嫄，其實我還能到過別的，你想不想聽聽。”
“好啊，你講講。”
沈宜陽的話讓我彷彿又一次看到了希望，沒準我姥說的是他別的夢。
就這樣，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聽沈宜陽講了很多他的夢。總結下來，就是我這個小徒弟因爲偷偷幫助渡劫的師傅，所以被責罰了，現在只能跟着一起經歷這輪迴之苦。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講完了，對你有幫助嗎？”
“說實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