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有見過太多的人情世故,不願意對所有人都抱着懷疑的態度。
“你也說了,一般人不會把村子裏的事情就告訴外人。這個大媽怎麼就這麼直接的說出來了呢?
換句話說,就算大媽是爲了我們好,特意告訴我們的。那爲什麼你說幫她的時候,她一句阻攔都沒有?
這村子有多麼恐怖,知道的人只有她。她要是真的爲你好,就不可能讓你去。”
秋水蘇分析的頭頭是道,雖然我可憐這村子裏的婦人,但我還是更相信秋水蘇。
“可是不管這大媽阻不阻攔,咱們不都是會去嗎?”
“咱們去是一回事兒,她讓不讓咱們去是另一回事兒。”
“王大媽,你這裏怎麼有人啊?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這時候,突然到訪了一位村民。我們幾人都變得小心起來,畢竟這個村子不讓外人來的習俗我們還是記着的。
“村長,這個是我家的遠方親戚。他們要去h市,路過我這裏看看我。他們喝口水就走了,放心吧,不會讓他們留宿的。”
王大媽趕緊解釋,護犢子一樣把我們擋在她身後。
“你記着就行,畢竟你家洛洛也是河神的妻子。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趕緊讓他們走,別讓別人看見。”
等村長走後,我們纔敢出聲。
“王大媽,你不是說大家都去祭拜河神了?怎麼村長沒有去啊?”
“大概是回來看他家裏的瘋姑娘了。”
“什麼?這村長的孩子居然是個傻子?”
“他家閨女和我女兒一樣,當初都是河神的妻子,要送去給河神的。只不過,過了一週左右吧,村長的女兒回來了。
可是回來之後就瘋瘋癲癲的,一直說什麼王八王八,大王八。
這些年我們村子的日子過得還可以,更何況是村長家裏。閨女瘋了就瘋了,就這麼在家裏養着。”
“那爲什麼村長特意回來看她?按照村子裏村祭拜河神的重視程度,直接把他閨女鎖起來不就好了?”
我知道沈宜陽這麼問,是套話。可是真的說到鎖起來,我心裏還是會隱隱作痛。
“這個啊,還是村子思想落魄的原因吧。”
王大媽似乎是在感傷,也有些回憶的意思在裏面。她不開口,我們也不好追問。
“當初村長的女兒回來之後,就瘋瘋癲癲。村裏一直有人說,這是河神沒有看上村長的女兒,這是退貨了。只不過河神的樣子神祕,所以才讓把人弄瘋了放回來。
後來這樣的言論越來越多,再加上這孩子總說什麼王八之類的。村長就將人鎖起來,一直都不放出去。
可是等到第二年祭拜河神的時候,村長家的閨女就跑了出去。當時正在舉行婚禮,就是把這些閨女給河神送過去。
這個時候這孩子突然跑出去,不就是被人攔着嗎?
當初被送回家裏,村長裏裏外外的鎖了好幾層。可正當他們重新開始儀式的時候,這孩子又跑了出去。嘴裏還是說着同樣的話,就是什麼大王八,王八之類的。”
“後來呢?”
“後來這閨女每年一到祭拜河神的日子,就會瘋瘋癲癲的跑出去。阻止村裏人舉辦儀式,不讓人家把黃花閨女送出去。
對於這些女孩兒來說都是好事兒,她們從小讀書,哪裏有人願意去嫁給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只不過,村子裏的老人不允許啊!
後來大家減少儀式的時間,直接把人扔進去。他們還會看着這些女孩兒,慢慢被河水吞噬,直到看不見爲止。”
“這些女孩兒都都讀書了,難道她們就沒想過跑嗎?逃離這個村子,最起碼能保住一條命。”
我有些心疼這些女孩兒,在現在發達的社會,怎麼還有這樣的習俗存在。
“跑啊?可是能跑到哪兒去,不還是在這一畝三分地。有些人跑到鎮子上,還是會被抓回來。”
說到這裏,王大媽不願意繼續說下去。
我們也沒有強迫,她肯定是又想到自己的女兒了。
“晚上出去看看?”
“要不現在偷偷溜出去吧?我也想看看這個河神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自己這個性格,若是放到古代,肯定是個行俠仗義路見不平的女俠。
“怎麼說呢?王大媽肯定不會同意的。
再說了,這村子裏的人現在還沒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出去很容易被發現的。”
兩個男生持反對意見,他們要比我冷靜的多。
“總要探探底吧,咱們小心點兒。”
兩人沒說過我,只好跟着我一起出去。
“王大媽,我們就在這附近轉轉。一會兒就回來,我看這附近的風景還不錯。”
我跟王大媽打了一聲招呼,準備出去。
本以爲她會阻止我們,可沒曾想,她只是點點頭,告訴我們早些回來。
“這大媽真的是有故事啊,不然怎麼都不阻攔一下。”
“不管怎麼說,小心點兒就好了。”
秋水蘇搖搖頭。
畢竟我們現在,誰都解釋不了王大媽心裏想的是什麼。
“哎,等等。”
沈宜陽把我們兩人拉住,躲到一個屋子後面。
“噓,有腳步聲。”
我們悄悄的探頭,往前面看。沒一會兒,一個女孩兒從一個屋子裏出來。
“這是......不是說都去參加祭祀河神,怎麼還有人沒出去?”
“先看看情況。”
之間那女孩兒在天氣還不怎麼冷的時候,穿了一件超長可以到腳踝的羽絨服,慢慢的往前走。
“有這麼冷嗎?”
“冷是不怎麼冷。但如果她是村長的女兒呢?”
我看着女孩兒,不知道怎麼提前就給她打上了標籤。但是她的樣子,卻和王大媽說的不一樣。
“村長的女兒?不是說是個瘋子嗎?這......看着也不像啊!”
秋水蘇滿臉的疑惑。
確實,這個女孩兒不管怎麼看都不是個傻子。
“探一探不就知道了。”
我一個大步,直接鑽了出去。
“舒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