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喫飯的地方......不,應該稱其爲二樓的餐廳,餐桌很寬,又長,卻只有寥寥幾人在這裏用餐。
看似不正經的顧權瀟卻和何然打了個招呼,何然也點頭回應。
兄弟倆很像,不止長相,喫起飯來也都很是儒雅,顧權瀟看起來文質彬彬,但是偏偏喜歡開玩笑,嘴碎得很,總招人煩,不過安靜下來,好像又是另一回事兒。
顧權鳶又是看起來一副霸道樣兒,平日裏做事威風凜然,但愛人前的稚氣和工作時的成熟模樣可以來回交換,好脾氣只在親人面前流露,也只對何然百依百順。
一年前,顧權鳶就因何然棄“惡”從良,性子自那以後再也沒有那麼火爆,轉變成把事情藏在心窩裏,該付出代價的,一定錙銖必較,慢慢地讓其受盡折磨,比如......觸碰何然的人。
......
下午,顧權鳶帶着何然出來買衣服。
平日都是派人送貨上門,可何然想借着買衣服的緣由瞭解這裏的環境,就這麼出了門。
顧權鳶不知開的百萬還是千萬的豪車,穿梭在大街上,頻頻引人注目。
青川大街上相似的房屋構造、黑色的柏油馬路、兩側長長的綠化帶,與現實世界別無兩樣。
何然暈車的症狀也和現實世界裏的他別無二致,都穿越了,還擺脫不了這煩人的症狀,暈出租車,暈公交車,就連高鐵也能暈一暈,真回天乏術。
出發前,顧權鳶給了何然一臺新手機,存了自己和江默的電話,以及兩個陌生姓名的號碼。而且專門安置定位系統,“監視”何然的一舉一動。
何然詢問兩個陌生姓名是誰,顧權鳶只草草解釋——我們的朋友,明天來看你。
由旋轉門進到室內,顧權鳶湊到何然身邊,帶着他一起看各類衣服的展品,一路上,都是卑躬屈膝的服務員笑臉相迎。
琳琅滿目的都是些看不懂的牌子、沒上市的新品,然而不管什麼牌子,價格都是一樣的貴。
青川有名的服飾品牌方或是自主設計服裝的名師,在產品上市前,都會先讓上流社會的名家本人及其子女試穿、過目,畢竟最新的纔是最潮流的,誰都不屑與比自己低任何一等的人穿上相似的服裝,這樣只會拉低自己的內涵和素養。
“開始吧。”
我們坐在沙發上,只聽他一聲令下。一位位模特便排着隊從門旁走進來,像看秀一般,走着長長的梯隊,個個還是和何然身材相像的男性,爲的就是能夠讓買主身臨其境,帶入自己穿着衣裝時的模樣。
何然靜若處子,頗爲拘謹。
一波又一波的模特出現和消失在何然眼前,一杯茶水的功夫就結束了。
“有看中的嗎?”
兩人四目相對。
何然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以爲買幾件帶牌子的新衣服換換就是高配,兩件正裝和五六身休閒服已經是夏天生活的標配,雖然看似普通,但普通在何然這裏從來不是貶義詞。
顧權鳶看出何然有些難爲情。
“那,有不喜歡的嗎?”
顧權鳶想一棒子打死,全都買下來。心裏就兩個結果,不喜歡——再看一波秀直到喜歡,喜歡——立刻全部買下。
何然緩緩走上前去,“就這個吧。”他指着一個穿着黑白相間的條紋T恤的男生同時回頭爭取着顧權鳶的建議。
顧權鳶一個眼神給到身旁的品牌經理,經理立馬領會其意,不出幾分鐘,就帶着一排拿着同款類型衣服的服務員來到何然面前,把衣服整齊有序的堆疊在二人身前。
經理和服務員一併離開房間。
“我們開始試衣服吧。”顧權鳶興奮的對何然說。
其實見何然在臥室換衣服時,顧權鳶就記下了大致的尺寸。肩有幾分寬,腰有幾分細,腿有幾分粗,一一提前告知經理讓其事先準備。
顧權鳶想爲何然寬衣解帶,悄悄走近何然。
此時,二人都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呼吸。正當顧權鳶要慢慢撩起何然上衣的下襬,那誘人的細腰彷彿在向顧權鳶招手......
於是......
“咚!”
此時的顧權鳶好像聽到了太奶的呼喚。
不料何然在顧權鳶一臉色樣兒的要掀起自己衣服時,就十分無語並眼疾手快的朝顧權鳶頭頂上狠狠錘了一拳。一個成年男子的拳頭,可不是這麼輕快。
只見顧權鳶低下頭死死捂住腦袋,嘴裏發出不可描述的聲音:“我#####%****。”
隨後楚楚可憐的看着何然:“你這是下死手啊!我差點聽見我太奶叫我喫飯了!”
“活該,讓你隨便掀我衣服。”何然用正義凜然的語氣說。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又是露出那個委屈巴巴的小樣兒。
“別找藉口嗷,試完趕緊回去。”
接下來就是咔咔一頓換,何然在試衣間裏換,顧權鳶在試衣間外任勞任怨的遞衣服。
一隻手臂穿過簾子,伸出來拿衣服的時候,顧權鳶也要悄咪咪的摸上何然的小手一把。
摸上後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就這幾身吧,買多了我也還不清。”在試衣間裏何然的聲音悶悶的,無意間說出這麼一句。
顧權鳶突然聽到這麼一句,“嘩啦。”急切的拉開簾子,大喊“不是的!”
何然定住身子,衣服還半掛在身上沒穿完,眼見着顧權鳶拉開了簾子。
“什麼不是的?”雖被嚇了一跳,還是淡定的穿好衣服,回問顧權鳶。
“不用還!這些都是我自願的,不需要你還。”
何然沒想到自己無意嘟囔的一句竟被顧權鳶聽進去了,於是不斷躲閃着顧權鳶的眼神。
顧權鳶上前步步緊逼,何然無措的向後退,背都要緊貼到了牆上。
“你說,你什麼都不欠我,什麼都不用還。”顧權鳶低沉着嗓音,眼神炙熱的盯着何然。
“太......太近了。”何然推搡着顧權鳶,臉偏向了另一側。
顧權鳶一臉堅定的看着何然,像是在賭氣。
“你說了我就不貼着你了。”
何然越遲疑,顧權鳶貼的就越近,還饒有韻味的看着何然開始漲紅的臉蛋。
“說說說,我說。”何然一咬牙,說道:“我什麼都不欠你,也......也什麼都不用還。”
“這就對了嘛!”顧權鳶一腔滿意的語氣,拉着何然就往外走。何然一時腦子像宕機了一樣,隨着顧權鳶怎麼拉。
顧權鳶出門對等候已久的經理說:“這些衣服都打包送到我那兒。”大拇指向後一指,便洋洋灑灑的要帶着何然回家。
經理目送着二人離去,眼神頗爲詭異。
拿出手機打字道:“姐妹們!顧家二少爺好像有新歡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