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奪門而入,巨大的聲響令所有人的視線都投注在他身上。
顧權鳶怒瞪着懵圈的黎瑾夕。
SSS級警告的信息素在此刻無法遏制、源源不斷的往外溢出,餐廳裏的Omega瞬間癱軟在地,連Alpha和Beta都感受到了壓迫感,接二連三的逃出餐廳。
“以前一直黏着何然就算了,現在他是我顧權鳶的男朋友,你他媽還碰!”顧權鳶怒不可竭的直視倒地的黎瑾夕,恨聲道。
黎瑾夕變得臉色煞白,腿直髮軟,顫顫巍巍地向身後的空地挪動,而顧權鳶則步步緊逼。
何然剛反應過來,就上前拖拽住了顧權鳶的手腕。
現在的顧權鳶誰也不認,像塊北方冬天的石頭,頑固不化。
“顧權鳶?”何然以尋常音量叫着他,帶着疑惑想讓他停下。
可他一直不回話,不斷走向黎瑾夕,黎瑾夕已被逼至牆角,與衆不同的是,他同樣用冷厲的眼神看着顧權鳶。
“喂,顧權鳶?”何然越發覺得不合常理,不停呼喊着他的名字,他手腕上的皮膚也不斷變得炙熱起來,全身發燙。
“顧!權!鳶!”何然嘶吼着,直接擋在了顧權鳶的身前。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燙?”何然既焦急又擔心的問着。
顧權鳶見何然在自己眼前,眼神略有緩和,眼底的冰冷也稍縱即逝。
隨後何然堅定的說:“回家!”便將一切都拋之腦後,牽着顧權鳶的手緊急向外奔去。
“你開車了沒?”
顧權鳶難受地點點頭,額頭不斷冒出汗珠。
何然蒐羅着顧權鳶的口袋,拿出了車鑰匙,解開鎖,就要扶他上車。
顧權鳶忽然小聲嘟囔起來。
“後座......”
“後座什麼?”
“後座上有東西給你...”
何然看着顧權鳶明明很不舒服還要執意讓自己看看後座的樣子,焦急的心勉強先鎮定下來,打開了後車門。
不料,他剛進去一條腿,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了進去。
顧權鳶趁何然不注意把他撲倒在了後座上,與此同時後車門也被他一併關緊。
何然剛想發怒,顧權鳶就直接趴在了何然懷裏,把頭埋在他的肩頸處,一副狼狽的樣子,喃喃的對何然說:“我難受...”
他朝着何然的脖頸兒呼出熱氣,搞得何然心裏直髮癢,不過看他似乎都痛苦的站不起來,也就不追究什麼了。
何然輕撫着顧權鳶寬大的後背,仍有意識的顧權鳶彷彿覺得自己得到了何然的認可,像做夢一樣,能夠靜靜地待在他的懷裏。
於是,他又開始作妖了。
他肆無忌憚的咬上何然的脖子,意圖留下萬人可見的痕跡,宣示自己的主權。
何然竟感受到了如仇敵一般的撕咬,眼冒金星,心想就不該手軟!
接着一拳頭下去,“Duang”的一聲,打在顧權鳶的頭上,差點魂飛魄散。
何然捂着脖子揚聲道:“給你臉了是吧!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有這勁兒咬我就趕緊給我起來!”
他一直推搡着,感覺身上壓着頭三百斤的豬,壓得他直喘不過氣。
“別裝死。”
何然也流起汗來,車裏變得燥熱,讓他心煩意亂。
......
顧權鳶就是不迴應。
......
氣氛變得奇怪起來。
何然突然擡起顧權鳶的面頰,車裏漆黑的視野把顧權鳶的臉色映照得面如死灰。
這下完蛋了!
何然急忙用盡全身力氣甩開身上的顧權鳶,把他安放好在後座上。
顧權鳶...暈了?!!!
何然手足無措的坐上駕駛座,摸瞎般的用腳尋找着什麼。
腳剎腳剎,油門在哪?油門在哪?檔位!檔位!
何然心想這駕照真白學了,一直沒錢買車,開車根本不熟練,抽屜裏落灰的駕駛證就是一團廢紙加上曝光的醜照。
何然真的急了,一路飆車,但還是遵紀守法好公民,沒有亂闖紅燈。
他先是聯繫了江默,告知他顧權鳶現在的情況,讓他找醫生護士候着。因爲自己也不知道顧權鳶到底怎麼回事,只能讓江默做好萬全的準備,以防萬一。
“就快到了顧權鳶,你千萬別死啊!”何然試圖喚醒顧權鳶的意識,一直對他講着話。
車輛駛至門口,何然一個急剎在地上擦出弧形的黑色輪胎印。
江默大步奔至車旁,迅速打開後車門。
“快!”何然下車的同時大喊道。
但下一秒,顧權鳶卻若無其事的自己走了出來。江默和何然都愣在原地,看着嘴脣發白的顧權鳶好好地站在車前。
他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表情,還調侃起何然來,“你車技也太差了吧,我都被你晃醒了。”然後,打打哈氣,裝作沒事人一樣,自己向臥室大步走去。
何然不信邪,緊跟了上去,邊走邊問他:“你真沒事?”
“嗯。”
顧權鳶越走越快。
“不是,怎麼會呢,你剛剛都...”何然很不理解的追問着,卻被走至臥室門口突然轉身的顧權鳶打斷了話。
他用着冷冰冰的語氣,眼神卻滿是糾結,對着何然說:“何然,我們今晚分開睡吧。”
“爲什麼?”
何然不明緣由,一頭霧水。
“你不是一直都挺嫌棄我嗎?現在給你機會和我分開一會兒你又不願意了。”顧權鳶低垂着眉眼,眼角噙着苦笑迴應何然。
何然搖起頭,語氣從原本的從容不迫變得支支吾吾,“沒有,我...我沒有...”何然腦海裏如看電影般過着自己和顧權鳶相處的畫面,一幀一幀的確認自己是否有過...真的嫌棄他...
在何然否定的同時,顧權鳶一把關上了房門並且鎖緊。
何然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被拒絕在了門外。也不知道爲什麼,何然的心開始失落起來,眼神空洞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江默收到了二少爺的信息,讓他帶走何然,他也領會了二少爺的意思,支走了等待的醫生、護士,以及整棟樓裏,還在待命的僕人們。
“走吧,先去其他房間。”江默用安慰的語氣說。
何然不語,依舊傻愣在門口,猶豫着,思考着,彷徨着。
......
聽門外似乎沒了動靜,扶着門框的顧權鳶再也忍耐不住,任由體內的信息素爆發、釋放。
他衝向屋內,拿出特效抑制劑,顫抖着手,一針一針的注射進體內,連打三針,才勉強抑制住了痛苦的感受。這感覺就像體內有一百條缺水的魚要跳出身體這個容器,去尋找水源一般,難以控制,難以壓抑。
最高級別的信息素雖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震懾住大範圍的人羣,但是對承擔這種信息素的人具有極大的反噬作用,需要特效藥進行恢復,並且易感期的週期也會隨之加長。
顧權鳶虛脫的坐在地上,倚靠在牀邊,又撕了張抑制貼,貼在脖子上,希望自己的信息素不要傷害到何然。
其實Alpha的易感期,由與自己契合的Omega的信息素來安撫,效果最好,家裏爲他匹配過,即使最高只有80%的匹配度,也安排過來介紹給顧權鳶,可他打死也不願意與陌生的,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Omega進行交合。
更不想因爲自己信息素強大的原因,就要和多人進行運動。
這樣對別人來說是不負責,他自己也不想成爲那樣隨便的人。
自從顧權鳶高二覺醒Alpha這樣的性徵以及超高等級的信息素後,他除了帥氣、聰明、富裕這幾個優質標籤外,又多加了個完美擇偶對象的標籤,越來越多的人希望成爲他的伴侶,同時,越來越多的人將他作爲飯後談資。
他的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