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黑色,買的是黑色新款羽絨服,肩寬應該正好,長度也能遮住膝蓋。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喜歡這紅色的襪子。

    算了,管他呢,愛穿不穿!

    何然細心地把買的衣服、襪子鋪在牀上。

    他用兼職的錢買了八雙紅襪子,加上自己,待到春節前一天晚上,一人發一雙。

    晚上21:34。

    顧權鳶不知道去哪兒了,讓何然回家一頓好找。

    臥室、健身房、影院...哪裏都沒有他的身影。

    何然像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地躺在牀上。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讓顧權鳶試穿這身衣服了,可一回家,卻獨守空房。

    何然等得有些不耐煩,只能先去洗澡,消耗時間。

    當水淋下的那一刻,當身體變得溼滑的那一秒,“咔嚓”,顧權鳶回來了。

    他手裏提着什麼,本想叫一聲何然,聽見浴室裏的聲音後,便了然於心。

    顧權鳶掃了一眼牀上的東西,很是驚喜,心領神會地把自己買的也整齊地鋪了上去。

    隨後,咧着嘴,偷摸地向浴室走去。

    何然忽的背後發涼,快速地揉搓着腦袋上的白色泡沫,有種不祥的預感。

    門開了...

    “誰?”

    何然的眼睛被洗髮水的泡沫辣得睜不開,雙手定在頭上,腰板挺直,向門口的方向問去。

    “我是誰還用問啊?”

    只見顧權鳶倚靠在門邊,正大光明地把炙熱的視線投注在何然光滑的身體上。

    “你抽什麼瘋啊,把門關上!”

    何然幾乎是在呵斥顧權鳶,邊說邊急切地把頭上的泡沫沖洗掉。

    水流在何然的肌膚上流淌,血液卻在顧權鳶的身體裏沸騰。

    “你怎麼這麼白啊?”

    就在剛纔何然說話的時間裏,顧權鳶已經悄無聲息地挪動到何然身旁。

    指尖觸碰他左腹的瞬間,何然不禁輕顫。

    “你他媽有病啊!滾蛋!”

    泡沫殘留在何然的臉上,雙目依舊無法正常睜開。

    他半睜隻眼,側身尋找目標,想給他來一腳。

    不料!顧權鳶竟早已蹲了下來,臉部直撞何然槍口!

    何然忍無可忍,眉眼皺成一團,渾身氣得直髮抖。

    他咬牙切齒道:“我草你二大爺!”

    剎那間,顧權鳶“啊~”地一聲被何然飛踹出門外。

    這下他清醒了,還把他給踹爽了。

    顧權鳶就這麼盤坐在地上,聚精會神地回味指尖柔軟的觸感。

    “到底怎麼生得那麼白的?也太...”

    顧權鳶開始控制不住地浮想聯翩,心裏嘎嘎樂呵。

    不一會兒,何然下半身裹着塊兒浴巾出來。

    視線下沉,他嫌棄地觀望坐在地上的顧權鳶,從他身邊掠過,“喂,你修仙吶?”

    同樣,何然也看到了牀上擺放的東西——一件白色羽絨服。

    “這是你買的?”

    還在打坐的顧權鳶聽到了何然的疑問,立馬起身,飛衝到何然面前。

    何然被這氣勢嚇得向後踉蹌一步。

    “這是我給你買的新衣服,你先試穿一下吧。”

    彈指間,顧權鳶直接抽去何然身下的白色浴巾,給一絲不掛的何然套上羽絨服。

    這次,何然徹底僵硬住了。

    他四肢動彈不得,眼神空洞,任由顧權鳶從下至上地拉上拉鍊,把自己看個精光。

    “你...”何然連話都說不出口。

    顧權鳶卻一個勁兒地誇讚何然,“哇~真好看!”

    何然察覺到一絲怪異,“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他上手擡起顧權鳶的面頰,打量起顧權鳶。

    試了試溫度,沒發燒。

    算算時間,也沒到易感期。

    那是...

    何然猶豫地靠近顧權鳶,聞了聞。

    猜測道:“你喝酒了?”

    顧權鳶的神色不像醉酒,走路不晃悠,說起話來也很利落,只不過行爲比平常奇怪許多。

    他拇指和食指捏在一塊兒,開心地回答道:“就一點,一點點。”

    何然語氣中帶着點責怪:“你這也叫一點?都把自己喝糊塗了。”

    說着,他親自上手,也要脫掉顧權鳶的外套。

    邊脫邊平淡地問:“跟誰出去喝的?”

    “楚海他們,他們還說,過兩天一起去遊樂園玩。”

    何然沒在意他說的話,拿起牀上的黑色羽絨服,穿在顧權鳶身上。

    退後兩步仔細端詳,眼神發亮,“我去,正正好誒。”

    顧權鳶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癱在何然身上,輕輕抱住他。

    失落低喃:“原本想叫你一起去的,但你出去玩了,我還要當電燈泡。”

    何然似乎感受到顧權鳶在撒嬌,還有些委屈的模樣,便慢慢用手在他背上輕撫。

    可一轉眼,他又揚起嘴角,“但是我路過服裝店時,挑了件最好看的衣服給你,我覺得特別適合你!”

    看着傻乎乎的顧權鳶,何然內心萌生悸動。

    趁他喝醉之時,雙手捧上他的臉頰,輕輕壓在他溫潤的脣瓣。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顧權鳶,他想,既然醉了,明天也不會記得了。

    喝了酒的顧權鳶,比平日裏乖了許多,不然現在,一定是意亂情迷的畫面。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後,何然順勢脫去了他的衣裳。

    顧權鳶只知道要脫衣服,就不管不顧地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全脫光。

    把何然看得目瞪口呆,何然扯着顧權鳶最後一件襯衣,想給他留件衣服彆着涼,可他怎麼攔也攔不住。

    脫完,倒牀就睡。

    何然的手機又開了靜音,打開手機一看,才發現周知桉和楚海發的幾條消息。

    「22:00

    周知桉:顧權鳶安全到家了嗎?他非要自己一個人打車回家,還把車鑰匙留給我們了。(擔心)

    22:03

    楚海:誒,他手機關機了,不會出事吧?(幸災樂禍)

    周知桉:你們兩個怎麼都不回消息啊?(哭泣)

    周知桉:看到消息一定要回我們啊!不然我們就衝去你倆家裏找你們啦!(着急)

    22:34

    何然:剛手機開了靜音沒看到,顧權鳶已經睡着了。

    何然:你們也早點休息啊。(奮鬥)」

    說完,就放下了手機,拿去充電,順便也把顧權鳶手機找出來充上電。

    來這裏後,何然都開始習慣早睡了,他感覺活了這二十多年,還從來沒有這樣享受過生活。

    每天都有人在身邊陪伴自己,衣食無憂,還能跟着大學社團裏的人一起去山上採風。

    這一切,都是他沒有體會過的。

    另一邊——

    “叮——叮——”

    周知桉和楚海的手機一起響了。

    周知桉聽到了聲音,臉轉過一邊,“手...哈啊...手機。”

    楚海不以爲意,扭過周知桉潮/紅的臉頰,一隻大手捂住他的雙脣。

    低聲輕語:“專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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