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海不知怎麼的,昨天在四人羣裏來了一連串的消息轟炸,一定要何然和顧權鳶去他家裏喫飯,顧權鳶和他單獨聊天的時候還不願意說是什麼原因,難以啓齒的樣子隔着手機屏幕都能讓顧權鳶給想象到了。
何然正彎着腰用涼水搓臉,納悶地問顧權鳶:“楚海他說沒說找我們是因爲什麼事兒啊?他一向心直口快的,這次怎麼還彆扭上了?”
顧權鳶右手裏捧着塊兒毛巾,等待何然起身之餘迴應他:“不知道,不過聽起來挺急的。”又有模有樣地學起楚海昨晚說話的語氣:“哎喲喂,這事兒沒法在手機上說,哎喲——”
何然一聽顧權鳶學的這口氣就知道楚海是害臊了,想想心裏就樂得不行,邊搓臉邊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猜啊——楚海那傢伙指不定又跟知桉鬧什麼矛盾了——”
上次楚海和周知桉之間有了隔閡,周知桉就去找了何然來排解心頭疑惑,想知道這暗生的情愫是不是因爲相處久了而產生的錯覺,結果何然三下五除二就揪出了周知桉心裏愛意的萌芽。
他承認這樣做是有點魯莽,但他已知曉未來,楚海與知桉之間的這層窗戶紙,就由他來捅破!
何然洗臉的幅度太大了,搞得前額的頭髮也溼漉漉的,他擡起頭望向顧權鳶的那一瞬間,突然被顧權鳶一手扼住了後脖頸,讓他站定的同時,將手裏的毛巾也溫柔地印在了何然的臉上,給他擦乾水珠。
“怎麼樣~我好吧。”顧權鳶不忘向何然求誇獎。
這一幕很溫馨,顧權鳶雖然年齡上比何然小了不少,卻處處都想着照顧何然。
“像家人一樣...”何然不禁說出了這麼一句。
顧權鳶笑了,笑得很燦爛,心裏想着:“很快就是了。”接着摸摸何然的腦袋:“冰箱裏還有雞蛋,墊墊肚子再出發?”
“算了,快遲到了。”
“那你萬一又低血糖怎麼辦?”
“哎喲,不至於。”
結果他倆路上路過一家便利店,一個是沒忍住誘惑,一個是面色着實難看,坐在副駕駛上皺着眉頭就睡着了。顧權鳶二話不說就把車停在了路邊,直奔便利店裏的店員要了八根烤腸。
那店員早就習慣了,看是顧權鳶進來,她拿夾子的手便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然後笑着給顧權鳶夾烤腸。最後塑料袋一裹,再多要一杯熱牛奶,付了錢,顧權鳶就興致勃勃地往店外跑。
車裏的何然一睜眼發現顧權鳶沒了,正納悶呢,但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越發讓他心安。只有顧權鳶的腳步聲纔會那麼着急,他一聽就能知道是他。
顧權鳶坐進車裏,何然啞着嗓音,輕聲道:“跑哪兒去了啊?也不吱一聲。”
“我太饞了,吶!”說着顧權鳶就把烤腸和熱牛奶遞給了何然,揚起嘴角說:“買多了,你陪我喫點兒吧。”
何然反應了幾秒,瞅了眼懷裏的東西,又將發懵的目光駐足在顧權鳶臉上,若有所思。於是在很短的時間內,何然扯過顧權鳶的衣領,在他青澀的側臉上蓋了個章,示弱道:“我應該不是自作多情吧,以後我不逞強了。”
顧權鳶張着嘴卻一言不發,滿腦子想的都是何然剛剛溫柔的一吻,時間悄然而去,臉上卻還留存着何然那吻的餘溫。他的手緊緊握在方向盤上,盯着何然,臉憋得通紅。
何然舉着根烤腸,詫異地問:“幹嘛?我們不是親過很多次了嗎,怎麼還害羞上了?”
顧權鳶欲哭無淚,並了並腿,無奈趴在方向盤上,抱怨道:“可是你平常很少主動親我的啊...哎喲,你這讓我還怎麼開車啊(///ˊ?ˋ///)——”
明明就五分鐘的路程,顧權鳶卻像度過了一個世紀,他慢慢平復了自己,最後磕磕絆絆地開到了楚海和周知桉住的小區。
地下車庫裏,何然在下車前輕輕拉住了顧權鳶的衣袖,單純問他:“是...還要再親一下的意思嗎?”
...
“難不成這附近有妖怪!”何然作勢也跟着認真起來,開玩笑逗顧權鳶。
可玩笑沒開成,氣氛倒是變得不一樣了。
“那你親我吧。”顧權鳶側身呆在原位不動。
“啊?”
“你不是說要再親一下嗎?”
“哦...”何然答應完,緩緩向着顧權鳶的身子靠近,像小雞啄米一樣,啾得一下,不輕不重地吻了顧權鳶的脣。
“可以了吧!”何然大大咧咧說話,故作輕鬆地坐回原位。
可顧權鳶依舊不依不饒地看着他:“何然...車窗是防偷窺的。”顧權鳶的大手伸向何然,捏了捏何然的耳垂,捏到發紅發燙,再繼續說:“車子也是防震的...”
“...你是變態嗎?”何然小聲嘟囔了句。
顧權鳶不以爲意,勾了勾嘴角:“如果我說是呢?”
何然這才扭過頭與顧權鳶對視,上前摟住了顧權鳶的脖頸,理直氣壯道:“那我也是!”
副駕駛位置有限,倆人折騰半天你來我往的,結果楚海一通電話打過來,何然心裏一緊,顧權鳶就被“夾擊”了。
“臥槽,感覺jj要爆炸了...”顧權鳶表情扭曲,一手支撐在何然頭頂的座椅上,一手緊捏着何然的大腿。
何然緩了緩呼吸,心剛靜下來就開始吐槽起顧權鳶:“誰讓你手機鈴聲開那麼大啊,活該啊你。”
“我活該?”顧權鳶委屈地看着何然,下一秒就拿起了駕駛座上的手機,接通了楚海的電話,貼到何然的耳邊。
何然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視線跟隨着顧權鳶的手從副駕駛再到自己的耳邊,涼涼的手機靠住何然耳朵的那一刻,何然已經不知道在心裏罵了顧權鳶多少回了。
“喂?到哪兒了啊?”手機那頭傳來楚海詢問的聲音,夾雜着滋啦滋啦的炒菜聲,估計對面是周知桉在給楚海舉着電話。
何然聽到聲音後,與顧權鳶對視着,整個人唰得一下猶如煮熟的螃蟹,身子紅得要命。他不敢吱聲,用手緊緊地捂住嘴巴,依舊在確認顧權鳶是不是要來真的。
如果此時顧權鳶動一下,何然自然也會動一下,接着就是情不自禁的...
“喂?怎麼沒聲音啊?”楚海催促道。
顧權鳶將手機又向何然的耳邊靠了靠,示意讓他說話,他想懲罰一下何然,可當何然鬆開手,顫抖着聲音“喂”了一聲後,顧權鳶就立馬繳械投降了:“不行不行!”他慌亂地捂住了何然的嘴巴,自己接過電話,回覆楚海:“快到你家樓下了。”
楚海賤嗖嗖的:“正好!給我帶瓶醬油上來,家裏沒醬油了。”
“行!”顧權鳶答應完就掛斷了電話,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樓上的楚海還在納悶顧權鳶這次怎麼會答應得這麼利索時,車裏的顧權鳶已經在琢磨怎麼向何然道歉了。
顧權鳶幫何然把外套的拉鍊給拉上,慢慢的,又換了位置,讓何然坐到自己腿上,抱着他,他開始道歉:“對不起,我衝動了,本來想懲罰你一下的,但讓別人聽到你現在這種聲音...好像是在懲罰我自己。”
整個過程何然都感覺顧權鳶莫名其妙的,一會兒表現得很陰險,一會兒突然開始道歉,他不以爲意,語氣卻和緩:“你耷拉個臉兒幹嘛啊,我又沒怪你。”何然也緊擁着顧權鳶,怕他多想了。
“真的嗎...”顧權鳶躲在何然懷裏,心裏還是有點兒不舒服。
“行了,我真沒生氣,我連那個生氣的點兒,那個生氣的火星子我都沒找到!”
“那...”
“那什麼?”
顧權鳶探出了頭,眼睛閃爍道:“那繼續吧~”
何然再次失語→╭(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