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個Alpha的白月光有點炸毛 >第140章 怒闖精神病院
    10月1日

    砰!

    顧權鳶開車撞破了精神病院的一處年久失修的鐵門,一路疾馳到了醫院大廳入口,門口處的保安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躲進了桌底,想要用公共電話報警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江默卻輕輕拔斷了電話線,綁住了保安。

    他想顧權鳶是瘋了,剛查到黎瑾夕的所在地就單槍匹馬地衝了過來,連自己未愈的傷勢都不加顧及。

    大廳裏的護士眼睜睜地看着顧權鳶氣勢洶洶地上了電梯,而後才反應過來他既沒有登記也沒出示家屬證明。

    叮——四樓到了。

    看到電梯所到的具體樓層,大廳裏的護士立刻用對講機通知了四樓的醫護人員與保安,自己也從安全通道飛奔向四樓。

    “滾開!我沒病!我不需要吃藥!你們爲什麼一定要來逼我!”

    顧權鳶越是接近黎瑾夕的病房,越是能聽見他與護工間的爭吵。

    403,找到了!

    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口,顧權鳶看到了坐在地上正與護工拉扯的黎瑾夕。

    與此同時,黎瑾夕在抗拒間略過門口處的一眼,瞬間讓他冷靜了下來。

    那窗口很小,顧權鳶微微彎腰,只露了雙逮捕獵物的厲眼,視線對撞的那一刻,黎瑾夕全身上下便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慄。

    他腦海裏只蹦出來一句話:“他居然沒死,還是...我真的病了?”

    顧權鳶手裏握着鐵棒球棍,看出黎瑾夕被驚嚇到的表情後便立刻推門衝了進去。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揮出一棍向着黎瑾夕的腦袋砸過去,最後卻砸在了牀尾的鐵架上,留下了深深凹陷的印記。

    兩個護工在躲閃時紛紛倚靠到了牆邊,眼珠子被驚得圓溜的,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黎瑾夕也傻眼了,頭低得快能鑽進牀底了。

    顧權鳶讓兩個護工出去,接着拖着黎瑾夕進了帶鎖的衛生間,用鐵棒抵住他的胸口,冷聲質問他:“何然人呢?”

    黎瑾夕坐倒在地,雙手支撐在身後,收了收腿,強裝鎮定道:“我不知道,何然他...失蹤了。”

    “你不知道?”顧權鳶隨後冷笑一聲,盯着腳下黎瑾夕的腿,一棒砸下去的同時,咬牙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衛生間裏傳來痛苦的慘叫聲,趕到門外的保安和護工們一齊跑向了衛生間,開始撞門道:“開門!快開門!”

    黎瑾夕痛苦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腿,面色瞬間慘白,整個人圈在一塊兒,苦不堪言。

    “現在知道了嗎?何然他被你藏哪兒了?”顧權鳶的聲音越發冷漠,狠戾的眼神像是要立刻殺了黎瑾夕。

    三言兩語間,黎瑾夕像是忽地就不痛了,他的身體開始打顫,一陣無聲後,奚落地譏笑聲從他口中傳出:“爲什麼一定是我把何然給藏起來了?”他掩面而問。

    “你打心底裏就覺得何然的失蹤和我有關係,你是怕他跟我跑了嗎?”黎瑾夕坐起身發問,又緊接着刺激顧權鳶道:“爲什麼不是何然他自己想要離開你所以躲起來了?爲什麼你一遇到車禍後何然就自動消失了?你就這麼自信何然他對你始終如一?”

    撞門的聲音充斥着整個病房,門上已然出現了裂痕,而護工仍在一旁尋找着那一大串鑰匙中的一個開門鑰匙。

    顧權鳶的確因黎瑾夕說的話而動搖了一番,不過他的動搖,只是對黎瑾夕在挑撥離間上,顯現出的語言藝術的一種讚許。

    他挪動鐵棒,蹲下身子,與黎瑾夕平視,接着對他唏噓道:“你不會以爲,從你這張狗嘴裏吐出來的東西,我都會相信吧?”

    黎瑾夕聽後,竟沉住了氣,他們二人誰也不想放過誰。可正當顧權鳶站直了身子,想要再次發泄憤恨時,衛生間的門卻被江默一腳給踹了開來。

    衆人紛紛將二人隔離開,江默也趁慌亂要將顧權鳶帶走。

    黎瑾夕在顧權鳶被拉走之際變本加厲地附上一句:“顧權鳶!總有一天!你會親眼看到何然對你說分手的!”

    醫護人員見黎瑾夕幾近癲狂的狀態,趕忙去取了鎮定劑,徹底結束了這場鬧劇。

    顧權鳶在離開精神病院後,固執地去了黎瑾夕家,一棒拆了他家的門鎖,在鋪滿防塵布的房間裏一找再找,後來卻被鄰居大姐叫來了警察,告他私闖民宅。

    他也去黎瑾夕的公寓查了監控,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是黎瑾夕讓何然失蹤了。

    江默不希望顧權鳶把事情鬧得太大,便從始至終地幫他處理隱患。顧父也特意叮囑過江默,不要再讓顧權鳶見血,步了他年輕時的後塵。

    之後,江默他們找過的地方,顧權鳶也去找了。

    何然在鄉下爲外公外婆送葬時,顧權鳶在市裏找他,待鄉下的眼線告知江默看到了何然的身影時,顧權鳶纔去了村裏。

    送葬的那七天裏,何然隨意找了塊兒白布披在頭上,繫好在腰間,這些爲外公外婆送葬的人他幾乎都不認識,於是他懷着忐忑的心裏,惴惴不安地跟在他們身後,爲外公外婆盡孝。

    他渾渾噩噩地吃了些飯,想睡覺時,就趁沒人了再翻進外公外婆家。

    何然他太害怕了,莫名其妙地少過了兩三個月,莫名其妙地被綁,現在他再也不想被誰抓了去,只想盡完孝後從長計議。

    可下葬的那天,他在外公外婆的墳旁,看見了媽媽的墓。

    頓時天地昏暗,何然在想,他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顧權鳶找去何然外婆家時,何然坐在墳前與親人徹夜長談,他說起了自己最近離奇的遭遇,又訴說了這些年來一直藏在他心裏的心結。

    何然回外婆家時,顧權鳶又去其他親戚那裏詢問了。

    有那麼幾次,何然在屋內聽到了門外有奇怪動靜時,會立刻爬出窗戶,翻牆離開。而那時,便是顧權鳶來外婆家找他的時候。

    何然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可以交心的人了,因爲他們都去了地下。

    無數次的錯過,無數次的躲藏,何然又動了那念頭。

    於是,12日,他在外婆家的抽屜裏四處找尋,湊了幾十塊的零錢,徒步回家後,找了開鎖匠,終於回到了他的家。

    家裏還算整潔,他的臥室裏尤其乾淨。

    下午,何然便拉起了家裏的所有窗簾,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何然坐在客廳裏,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夜晚,他好好地洗了個熱水澡,洗完後還將衛生間裏滲出的水都給拖幹。

    家裏打掃完了,何然沉默不語地回了臥室,關上門,拿出牀底,從媽媽那裏偷來的安眠藥,一顆,兩顆,三顆......

    喫完後,何然安穩地躺回了牀上。

    他說,“媽媽,以後多陪陪我吧。”

    ——

    13日,天氣陰。

    顧權鳶穿着身白衣黑褲,帶着他佈滿紅血絲的雙眼一步步地走來何然家,他生怕錯過馬路上任何一個與何然相像的背影。

    大概走了四十分鐘,顧權鳶皺着眉頭,邁上最後一步,垂着腦袋,站到了何然家門前。

    他嘆了口氣,知道擡頭後會是什麼結果。

    可真當他擡起頭後,顧權鳶在正視何然家門之際,余光中,卻意外瞥見了從屋內窗簾上透出的絲絲白光。

    此時,顧權鳶的目光中立刻有了靈氣,他倏地手忙腳亂,習慣性地要再次去拆何然家的門鎖。他的心裏已經急得不能再急了,搬弄門鎖時,嘴裏一直唸叨着何然的名字。

    拆到最後一步,顧權鳶真的等不了了,一腳便迫不及待地踹開了門。

    大門被踹得砰的一聲撞在了門後的鞋櫃上,顧權鳶手腳不一地快步走了進去,客廳裏的燈果然亮着,顧權鳶望了眼客廳四周便走到了何然的臥室門前。

    握上房門把手的那一刻,顧權鳶的手在不自覺的顫抖,他心裏暗暗祈禱,一定要是何然...

    最後,咔噠一聲,門被他打開了...

    見到了躺在牀上睡覺的何然,顧權鳶激動不已。

    他滿眼帶淚地呼喚起何然的名字,直到...他發現了書桌上擺放的安眠藥以及他怎麼都叫不醒的何然...

    顧權鳶趕忙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打給江默:“江,江,江,江默!叫家裏的救護車來何然家!找到何然了!我...我找到何然了!”顧權鳶越說越想哭,說到最後一句時,眼淚已經止不住地往下掉。

    接到消息後,江默隨即出動,同時通知了楚海和周知桉。

    經過搶救,顧權鳶不顧家裏人的意願,讓何然住進了家裏的病房。

    日後,楚海與周知桉來看望何然時,顧權鳶囑咐他們,不要將自己出車禍的事情告訴何然。

    他們問爲什麼。

    顧權鳶坐在病牀前,握着何然的手,釋懷道:“怕他擔心,我也希望何然以後,別再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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