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千給青禾準備了足足三馬車的禮物,在王府門口爲其送別,兩個人如姐妹般戀戀不捨。

    “等有朝一日妹妹真的嫁人了,一定要給我來信!我必要親自去賀喜!”花千千拉着青禾的手說道。

    “這次隨哥哥出來,除了漲了見識吃了好喫的,最大的收穫就是認識了姐姐,讓我知世間還有這樣的奇女子,青禾很高興!日後姐姐若有機會去越國玩,一定要聯繫我!我會帶着姐姐喫遍越國的小喫!”青禾熱烈地迴應花千千。

    沐雨見到這一幕,感動得差點老淚掉下兩行,這事態的發展還真是超乎他的預料,看來還是自家的王妃有手段,一場危機竟然如此絲滑地被她化解掉了。到現在這刻,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家王爺從某種意義上說不是自家王妃的對手,自家王妃纔是那個低調的真正厲害的角色。

    剛送走了越國二皇子和青禾,宮裏的旨意就跟着來了,傳花千千進宮去給淑貴妃看病。

    花千千面對着來下聖旨的公公咳嗽了幾聲,說道:“昨日沐雨時着了涼,感染了風寒,正在傳染期,請貴妃娘娘容我幾日,等康復了再進宮爲娘娘診治。現在立即進宮怕不能幫娘娘治好舊疾,反而傳染了娘娘,那千千就該死了!”

    傳旨的公公看她一個勁兒地咳嗽,說得有情真意切的,便原話回去覆命了。淑貴妃聽了這個答覆在心裏暗歎,哼,果然是個有心機的狐媚子,不過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你多活兩三天照樣逃不出老孃的手掌心兒。

    公公走後,花千千回到後院小涼亭托腮沉思。九王府內從青禾來了之後熱鬧了一些日子,如今青禾走了一下清淨了好多,她本想好好把府內整理整頓一下,沒成想還沒來得及有個喘歇宮裏就立即給安排了當頭一棒。

    直覺告訴她,淑貴妃這次找她動機不善,前面幾次的敵意她不是沒有感知到。這次恐怕比前幾次更甚,她應該做好充足的準備再去應對。花千千在王府內焦急地等待着南君宇回來,好商量一個對策。

    前一秒還在想着這無比嚴峻的事情,後一秒竟然抵抗不住自己身上濃濃的倦意,竟然坐在練聽力手撐着腦袋打起了盹來。

    “小姐,怎麼大上午的,就困了?我扶你回屋睡吧!”小玉看她睡着了,趕緊去扶她。

    花千千迷迷糊糊的被小玉扶着回了房間,往牀上一趟本來只想小眯片刻,沒成想一覺睡到下午,再睜眼的時候,小玉提醒她都已經過了午飯的點了。

    “小姐醒了?看您睡得香甜沒捨得叫醒您,我馬上去把飯菜端來,都給您溫着呢。”小玉懷疑她是餓醒的,趕緊去端午飯來。

    被這麼一提醒,花千千還真感覺自己的肚子在咕嚕咕嚕叫。看着端進來的飯菜,竟然出奇的食慾好,喫下了不少東西,這飯量讓在一旁伺候的小玉小小喫驚了一下。

    “小姐最近好像食慾比以前好了很多!可能是青禾郡主愛喫,小姐受她影響了!”小玉在旁邊一邊伺候一邊打趣道。

    “嗯,我也覺得最近胃口不錯,就是菜的滋味好像稍微寡淡了些……”花千千無心地迴應一句,一邊說着一邊又開始情不自禁地思索淑貴妃讓她進宮的事,想着想着,竟然覺得自己又犯困了,不知不覺又迷糊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南君宇已經回來了。

    “千千可是病了?聽聞今天一天幾乎都在睡覺?”南君宇坐在牀邊看着她,無限溫柔。

    “沒病,今天在公公面前裝了個病而已。王爺可聽說淑貴妃又召我進宮的事了?我就知道,她既然拿我爹開刀,主要針對的就是我,怎麼可能不了了之那麼輕易地放過我呢?”花千千看着南君宇並不起身,躺着說。

    “本王納悶,淑貴妃娘娘要爲何要爲難你?”

    “王爺不會果真認爲她是爲了爲難我才爲難我吧?”

    “本王想不通,淑貴妃娘娘對本王自小就不錯,若她是針對本王,何必要等到現在,費那麼多周折從爲難本王的王妃着手?她直接衝着本王來不好嗎?何必繞這麼多彎?本王年幼無依的時候她下手不好嗎?非得等到本王現在已經開府獨立之後?”南君宇說。

    “我們猜不出貴妃娘娘的意圖,但不得不小心了。也許我們可以提前把這事跟太子殿下商量一下,或許可以從太子那獲得一些幫助?之前,太子不是還有心拉攏王爺嗎?王爺反過來借力一下是不是也可以?”花千千提醒南君宇。

    “嗯……如果你再入宮,對於來自太子那邊的幫助,顯然有比沒有強!”

    “是,尤其對於皇后娘娘的死,我覺得太子心裏一直有懷疑的對象,太子那邊也憋着一口氣……我們雖然不敢亂懷疑,但是爲了自保,團結可以團結的力量,對王爺和我來說,是上策!所以請王爺想辦法,將這事兒先跟太子透透氣……”花千千說道。

    “好,終究還是本王拖累了你!越不想讓你進宮,卻越不得不眼睜睜看着你被叫進去。本王真是當夠了這個王爺!真有一天把本王逼急了,本王就不管不顧帶着你逃到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去,做瀟灑快活的閒雲野鶴!”南君宇很內疚。

    “好啊,我願意跟着王爺浪跡天涯!流浪之前,我們先去把星月揪出來,帶着一起去流浪!”花千千笑盈盈地看着南君宇。

    聽她提起了南星月,南君宇心頭一顫,是啊,自己心心念唸的妹妹,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不如我跟王爺約定,等這次再從宮裏出來,應付過這次的事情之後,王爺就帶着我走吧?可好?”花千千看着南君宇。

    南君宇摸了摸她的頭,沒說話,但看起來心事重重。

    其實不用花千千說,他早就無數次想離開了,但內心深處總有些事情放不下。倒不是放不下身份地位,他本來也沒什麼身份地位,在外人眼裏他是一個皇子,可是他自己知道他自小就被邊緣化,在他父皇和哥哥們眼裏他根本就不算是個什麼。令他耿耿於懷的不是不捨得放棄這虛無的身份,而是這麼多年一直困擾在他的他母妃的死因,他覺得自己母妃死的委屈死的蹊蹺,這件事查不出真相,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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