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清一邊御劍飛行,一邊將神識分散到四周。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這方天地的靈氣正從各個角落裏涌出來。

    神識快速掃過這方天地。

    很快她發現了她所尋找的目標。

    這是一個充滿書香氣息的小區,放學歸家的小學生揹着書包一蹦一跳的在路上嬉戲打鬧着。

    在一棟居民樓門前,幾個居委會成員被一羣人圍在中央。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嘴歪眼斜,眼眶含淚的老人,懷裏抱着一隻黃色的田園犬,和一個面露苦相右手包裹着紗布的中年婦女,此時她正坐在地上在大聲哀嚎着。

    “我的老天爺啊,這家人沒良心啊。我每天費勁心思照顧他們老人,卻被他們家狗給咬了。還不肯賠錢,城裏人欺負我農村婦女啊。”

    旁邊一對夫妻聽到這話氣的臉色發紅。

    女人氣的咬牙切齒:“我家狗咬了你,你的醫藥費,誤工費我們家都給你了。難道我那十萬塊錢都是喂狗了嘛?你看,這是我給她的轉賬記錄。這也是雙方都商量好了給的錢。她這會反悔了想要更多,滿口胡扯。難不成她鬧一次我就給一次嗎?”

    居委會大媽接過女主人的手機看到上面的轉賬記錄後,眉頭也皺了起來,對着地上撒潑的中年婦女說:“既然你們雙方都已經商量好賠償了,如果你再鬧下去就是惡意敲詐了。”

    中年婦女叫喊的聲音一頓,眼睛一轉看到老人懷中的土狗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眼裏的兇狠讓她頓時寒毛豎起。

    回想那天那隻畜生死死咬着自己的手不鬆口,劇烈的疼痛襲來。

    她心中惡意漸起,指了指老人懷中的狗:“要我不鬧也行,把這隻狗給我。”

    她要宰了這畜生喫肉,解恨。

    女主人王麗想也不想的拒絕:“不行!我們該賠的都賠了,你這時候要狗無非是想報復。但我告訴你不可能!不滿意賠償你就去告我們,要是法院宣判我把狗給你,那我就給!”

    旺旺是她爸爸在她高中的時候買下來的一隻田園犬,陪着她度過了壓抑的高中三年,陪她走過了求學生涯,一直到戀愛結婚。

    而且旺旺從小到大沒咬過人,三天前卻不知道爲什麼在家中咬傷了照顧家中老人的保姆。

    一家人這些天是低聲下氣的再三道歉,該賠錢就賠錢毫無怨言。

    但是把狗給別人折磨那是不可能的。

    保姆一看前僱主一臉緊張就知道她在意這條狗,那她偏偏要把這狗搞到手不可。

    “呵,一隻咬人發瘋的狗,你們還留着。萬一哪天它發瘋咬到別人,你們負得起責任嘛?”

    周邊看熱鬧的小區人員聽到這話也覺得不安心起來,誰家沒個孩子,要是被咬了那就遭罪了。

    有人出聲勸王麗:“你家這狗咬過人,都嘗過血了,再留着也是禍害。不如就給她吧,還少些麻煩。”

    “對啊,不就是一隻土狗,又不是什麼名貴品種,就給她了吧。”

    王麗倔強的搖頭,擋在老人和狗面前。她的丈夫見此也站到旁邊,“大家要是不放心,我們會把狗送回老家關起來,用鐵鏈拴起來。”

    見夫妻倆不聽勸,不少人覺得這兩人不知道好歹。

    場面一時之間僵持住了。

    保姆見此又要繼續鬧,旁邊人羣裏走出來一個穿着向日葵揹帶褲,看着剛剛像是初中畢業的小女孩。

    她走到老人面前,蹲下後伸手摸了摸在老人懷裏的旺旺腦袋,輕聲說着:“旺旺不怕,旺旺是個好孩子。”

    一直兇狠地看着保姆的旺旺嗚咽一聲,把腦袋往女孩手心裏拱。彷彿在傾訴着自己的委屈一般。

    在衆人的視線裏女孩轉向保姆,緩緩開口,語氣卻是保姆的調子:“你這老不死的,我天天伺候你喫喝拉撒拿你點東西怎麼了!話都說不清還想跟你閨女告狀,你覺得是你說話利索,還是我先打你快。”

    周圍的人頓時安靜下來。

    王麗恍然大悟:“原來我給我爸買的補品都是你偷拿的!”

    怪不得每次她回去,可以喫好幾個月的東西就只能喫一個月了。她還以爲是保姆把東西給老人吃了。

    她也是忙昏了頭,一個老人再怎麼喫也不能把那些補品喫的只剩那麼點。

    要真是吃了,老人早就受不住進醫院了。

    保姆也是一驚,她拿僱主家東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僱主家沒安裝監控,除了那中風的老頭子,也就那條狗知道了。

    這女孩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那些話明明是三天前她對老人說的,這女孩又怎麼會知道!

    保姆心虛地往後退了退,周圍的明眼人一下就清楚了。

    保姆想着屋裏沒監控,那些東西她早就賣了,老人和狗一個說話不利索磕磕絆絆,一句話都費勁,一隻狗也不會說話。

    就憑這小孩一句話誰能信啊。

    想明白後她就理不直氣也壯的吼回去:“你有證據嗎?你就說我偷你家東西!”

    小女孩看了看站在人羣裏的爸媽,鼓起勇氣指了指她右邊褲兜,“你那個口袋裏有喫剩的補品包裝袋,還沒來得扔。”

    保姆條件反射的捂住口袋,三天前她喫着老頭子的補品,看到老人眼裏的嫌惡,氣到破口大罵,剛想像往常那樣動手掐老人就被狗咬了。

    今天她剛從醫院出來,她兒子兒媳在外地,沒人給她帶換洗的衣服,她急着要錢連家都沒回。

    她指着女孩,惱羞成怒:“你這小屁孩瞎說什麼!這是我自己的東西。我告訴你,你這是誹謗啊,我可以去告你的。”

    王麗把女孩護在身後,氣極反笑:“呵呵,你儘管去告。偷沒偷,警察查了就知道了。”

    剛剛女孩說的話她可聽得清清楚楚,偷喫東西,偷拿補品都算了,這保姆居然還打老人。

    “你等着,我把我爸送去醫院,但凡我爸查出來身上有傷,我就算是花光所有錢我都要把你告到坐牢!”

    她花錢請保姆可不是爲了讓她爸受委屈,受虐待的!

    說完她就打電話報了警。

    保姆一看僱主真報警了人也慫了,剛想溜出去就被居委會的大媽們拉住,不顧她的掙扎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個知名品牌的營養液包裝。

    在人們的注意力都在保姆身上的時候,小女孩再次摸了摸旺旺的腦袋,悄悄地和父母離開。

    一家三口回到家,女孩齊萌萌就一臉歉意的開口:“爸爸媽媽,對不起。”

    齊爸爸齊媽媽相視一笑,齊爸爸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萌萌,你不用說對不起。你把知道的事實告訴了大家,沒有做錯什麼。”

    齊萌萌並沒有被這句話安慰住。

    從她記事起她就發現自己有一種特異功能,能聽懂動物說話,具有智慧的生物她都能和它們溝通。

    今天她也是聽到了狗狗旺旺的話,才知道這保姆不僅偷拿東西還虐待老人,旺旺生氣了才咬人的。

    這會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等之後大家都會有疑問,她是怎麼知道保姆說的話,做的事?

    經過人家門口不小心聽到的?但她的家和老人的家不在同一棟樓。

    不論是什麼樣的藉口都會有露餡的可能,但要是說了真話......也沒人會相信。甚至會覺得她是個有病的孩子,遠離她。

    甚至會用怪異的眼神看她和她的家人。

    畢竟以前都是這樣。

    齊萌萌小聲的哭泣起來:“爸爸,我.....不想再讓爸爸媽媽因爲我到處搬家了。如果不是我,爸爸媽媽不用這麼辛苦的。”

    齊萌萌平時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因爲自己特殊能力她總覺得自己是累贅。

    她的語氣裏滿滿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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