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會一定要將裏的一切都給畫下來。
七點四十九,人登上了文梨樓後院的御龍舟上。
七點五十五,十個新生報到處的學生已經全部登船。
太明山主院裏,楚靈一從椅子上蹦下來,走到楚臨清身邊,一本正經地跟她彙報本次招生考覈的情況。
“院長,名單已覈實完畢。本次考覈應到人,實到人。”
“違規的考生已經拉進黑名單,有十八名考生放棄了本次考覈,放棄考覈的考生原因已查明,無外界因素干擾。”
“有三名記者試圖穿過樹林,被陣法電暈過去,現在已經清醒,轉交給華國警方。”
“御龍舟已經準備就緒,可以飛行。”
楚臨清靜靜地聽楚靈一說完後,點點頭:“好,讓弟子們把考生帶過來吧。辛苦靈一了,接下來你就能好好休息兩天了。”
“不辛苦的,院長,我去通知他們了。”
楚臨清摸了摸楚靈一毛茸茸的腦袋:“去吧。”
楚靈一回到兒童椅上,給所有教學弟子和學生們發送了一條短信。
同時打開御龍舟上傳音石的控制器。
————
“請考生們坐穩,御龍舟即將起飛,在上升過程中請勿隨意走動,避免摔倒。”
楚靈一軟糯可愛的聲音在十艘御龍舟上響起,在場的每一名考生都聽的清清楚楚。
在場的外國人也能聽明白,他們都會一些基礎的漢語詞彙。
就是有些驚奇,這逐靈脩真學院的廣播聲音居然是童聲。
在大衆心裏,學院的形象一直都是神祕的,這童聲與之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感。
同時在御龍舟上的學生們也再次出聲提醒:“各位考生請坐下,不要隨意走動。”
原本還在三樓瞭望臺的考生腳步匆匆的下樓,抓緊時間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輕微的晃動後,御龍舟勻速上升。
七點五十七,十艘御龍舟在羣衆們驚訝的眼神中從新生報道處的後方飛起,朝着太明山飛去。
四名學生在御龍舟的兩側御劍飛行緊緊跟隨。
在御龍舟上的考生驚奇不已。
“真的!飛起!來了!”
說話的是一名外國考生,爲了鍛鍊自己的華語,來到華國之後就沒再說過母語,只是他還不是很熟練,說話只能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
他趴在窗口上,眼睛亮亮的看着下方快速閃的景物。
“這種感覺好奇妙啊,沒有在飛機上的那種耳鳴眩暈感。”
“飛的又快又穩,如果不是下面的場景一直在變化,我還以爲我們停在原地沒有動呢。”
“就算是沒考上,能在這御龍舟上飛一圈,也不虛此行了。”
考生們抑制不住激動地心情,小聲地交談起來。
當通過窗戶看到外面的御劍飛行的學生時,那靈動的身姿,飛舞的髮絲,帥氣的一塌糊塗。
不少考生眼睛緊緊地跟隨着外面學生,心中激昂澎湃。
他們腳下只有一把靈劍,卻能如飛鳥般自由飛翔在雲端,他們已經突破了普通人的理念。
以後,也要像他們一樣!
飛!飛得高高的!
考生們都還在感嘆着,沒有注意到大廳裏,原本靜靜站在角落裏的學生們已經悄悄退了出去。
肯利坐在邊上,沒有參與到其他考生興奮的討論中。
剛剛被路歇爾懟了一句之後,他一直覺得心裏面堵了一口氣。
但是他知道這裏不是他可以隨意挑釁的地方,只好按下心中的負面情緒。
現在還是考覈比較重要,只要他考上了......一切都有可能。
等下了御龍舟,肯利見到了那位神祕的院長。
肯利站在一萬多人的隊伍裏,距離有些遠,看不清院長具體長什麼樣子。
“各位考生,本次招生考覈正式開始。考覈期間如果遇到生命危險,或者想放棄考覈,請將令牌手鍊扯下,我們會在第一時間將你帶回御龍舟,考覈時間爲48小時。按照抵達山頂的時間,前一萬名考生可直接入學。特招生,將從十萬人裏招取,不佔用普招生名額......”
清冷的聲音在這片區域迴盪。
對方說的話彷彿過了耳朵,卻沒進腦子。
肯利恍恍惚惚的走上識靈路,開始招生考覈。
這一路上都很順利,肯利沒有被放大欲望的迷霧幻陣迷失心智,也沒有被夢魘幻陣中的恐怖景象嚇破膽。
順利到肯利覺得一切都沒那麼真實。
可當他渾身汗水,終於爬上了學院大門,力竭的時候摔倒在地的痛感告訴他都是真的。
一位氣質溫和的女老師伸手將他扶起來:“恭喜你,肯利同學,成爲我們逐靈脩真學院的學生。”
“今後,希望你在未來的學習修煉裏能夠不忘初心,有始有終......”
肯利欣喜若狂。他緊緊拉着對方的手,激動地淚水潤溼了眼眶。
“謝謝老師!”
他考上了!真的考上了!
在新生典禮之後,肯利選擇了一門自己感興趣的專業,煉丹系。
不爲別的,只因爲煉丹系的學長說過,煉丹系很賺錢。
幾顆美顏丹就能讓自己賺的盆滿鉢滿,更何況還有很多神奇的丹藥。
爲了實現自己曾經的理想抱負,肯利不停地煉丹,學習修煉。
時間在眨眼間就過去了很久。
肯利回到家鄉,父母萬分歡喜的摟住他。
“兒子,我們爲你感到驕傲!”
此刻他已經通過售賣靈丹賺了許多錢,多到曾經對錢財的執念也逐漸消散了。
與此同時他渴望得到另一樣東西。
一旁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滿眼笑意的遞給肯利一束花。
“孩子,你的優秀已經超越了很多人,我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一起建設國家。”
肯利接過花,並沒有立刻同意他的請求,也沒有拒絕,只是笑着說:“長官先生,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呢?”
肯利將手中的丹藥瓶偷偷塞給了這名軍官,看着對方面不改色的收下後,肯利意味深長的笑了。
房子裏的人被警方帶走,哭喊聲四起。
“砰!砰!砰!”
槍聲響過,哭喊聲停止了。
肯利充耳不聞,腳步直直的朝着一個熟悉的方向前進。
他來到父母曾經工作的地方,坐在了那張象徵着權利的椅子上,肆意地笑着。
慾望在這一刻瘋漲。
窗外的梨花盛開,花瓣飄進了窗臺,落到肯利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