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晨厚對上物流小姐姐熱情的笑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心裏有些不自在的想:哎呀,早知道今天早上洗個頭了。頭髮應該沒有油吧?衣服今天早上才換的,看起來是乾淨的吧?
怎麼這時候來了呢?
他心裏思緒萬千,面上倒是一分不顯,伸手想去拿那個黑色的包裹,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你們都不用驗證一下身份的嗎?”
物流小姐姐笑容一僵,隨後拿着盒子的手一轉,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是第一天派送逐靈的東西,有些激動。剛剛忘了,現在可以請您提供一下身份證或者是身份證照片嘛?”
於晨厚並沒有感到不滿,反而笑嘻嘻的點開手機給她看自己身份證照片:“可以啊。”
她湊近看了一眼,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然後笑着說:“身份已確認,您確實是於晨厚先生。”
“好的啊,那我就收了啊,謝謝你。”
“不客氣。”
於晨厚接過包裹,一低頭就要關門。
物流小姐姐見他接過盒子,就要關上門,連忙上前一步用腳擋住門。
見他有些驚訝連忙解釋:“於先生,我要當面看您檢查確認,沒有問題後才能離開。”
聞言於晨厚眨了眨眼睛,這還是頭一次聽到快遞員讓收件人當面拆快遞的要求呢。
見於晨厚沉默不語,她以爲對方發現了什麼,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一步,左手悄悄放到後腰的位置。
然後連忙出聲爲自己找補:“這是因爲你中獎的物品較貴重,當面檢查對您也有好處,如果物品出現問題,我們也能立刻聯繫學院爲您補發。”
於晨厚點點頭,然後笑着說:“有問題也不用你們賠償,我就簽字確認就行了吧?”
物流小姐姐一愣:“您不檢查一下嗎?”
“嗐,難不成逐靈還會糊弄我們不成,沒事,我這就簽字,簽在這張表上是吧?”
“可,可是......”
不等她反應,於晨厚放下盒子直接取過她手裏的那張單子,還順手拿了她另一隻手裏的黑色水筆,乾脆利落的簽了字。
“好了,小姐姐新年快樂啊,再見。”
“誒......”物流小姐姐還想再說什麼,啪的一聲,大門就這麼在她眼前被關上了。
算了,這樣也行。
她沒有離開。
聽到房門裏面興高采烈地歡呼聲,她臉上熱情的笑容緩緩收起來。微微低垂着頭,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眼睛,以及她眼裏的狠意。
哪怕隔着房門,她也能猜想到裏面的人是怎麼激動的拆開盒子,拿出裏面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另一個盒子,然後按照‘說明書’打開盒子的按鈕。
“砰!”人體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屋裏的於爸於媽聽到兒子倒地的聲音,從屋子裏走出來。
於媽:“兒子!兒子!你怎麼了?”
於爸:“兒子!兒子!你咋了?”
沒過一會兒,又是砰砰的兩聲。
物流小姐姐臉色一喜:“成了!”
她將門打開一個小縫隙,朝裏面看了看,桌上的包裹被打開,有白色的煙霧瀰漫。
於晨厚躺在地上,身上壓了兩個人。
她低頭對着領口旁邊的耳麥輕聲說了一句:“好了。”
然後掏出口袋裏的口罩戴上,從後腰掏出一把手槍,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任何異樣之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她將門輕輕掩上。
在她轉身擡頭的那一刻,客廳內突然出現七八個便衣警察,動作整齊劃一的拿槍指着她。
怎麼回事?!
她進屋前明明沒有看到人!
她反應極快的開槍射擊,但是有人比她更快。
一把小刀飛過來刺穿了她的右手手腕,刀柄後面的絲線將她的雙手緊緊纏繞在一起。
手槍掉落在地。
呼吸在一瞬間靜止,她剛想要對着耳麥跟夥伴說計劃失敗,下一秒她就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
“唔!唔!”
另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大到讓她一秒就失去了掙扎的念頭,窒息感涌上來。
等她安分下來後,那隻手才放緩了力道。
領口的耳麥被人摘走,而她的雙手也被死死纏繞的絲線弄的血肉模糊,一旦她想要掙扎,那些絲線就會越勒越緊。
疼痛讓她放棄了逃跑。
客廳旁邊的房間內走出來一名女生,正是逐靈脩真學院的陣法系學生,楊芳。
楊芳走到這位冒充逐靈物流的女人面前,掏出一張黃符,使用靈力將黃符貼在她的腦門上,黃符消失。
程榮榮這才鬆開捂住她嘴的手,將她推向便衣警察,嫌棄的甩了甩手。
剛剛這個女人想張嘴咬她,牙齒和舌頭碰到她的手心了。
咦,髒髒。
楊芳淡定的從桌上抽了一張溼巾,仔仔細細的給她擦了擦。
女人被警察摁在地上半跪着,她張嘴想喊,結果沒有一點聲音露出來。
她的聲音被未知的力量禁錮了。
是那張黃符?!
她無法告知同伴,裏面有陷阱,有人埋伏。
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同夥,大大咧咧的闖進來,然後被那兩個詭異的年輕女人一招制服了。
一共五個人的手腕都被程榮榮的銀絲刀來了個對穿,十隻手都被銀絲纏住,串連在一起。
確定沒有別的同夥之後,於晨厚睜開眼睛,“哎喲,爸媽你們快把我壓死了。”
於媽雙手撐在他的胸口上坐起來,聞言一巴掌拍到自家蠢兒子腦袋上。
“大過年,說什麼死不死的,晦氣!”
於晨厚趕緊討饒:“好好好,媽你壓着我肋骨了,咱快起吧,地上涼。”
程榮榮和楊芳把於爸於媽給攙扶起來。
於晨厚站起來,嘚嘚瑟瑟走到楊芳面前:“我剛剛的表演是不是很逼真?都把這人給騙到了。”
什麼驚喜的歡呼都是於晨厚扯着嗓子演出來的,聲音歡喜得不行,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