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可能看不見日朝松向臉上的變化,但是三個人看的清清楚楚。
即使隔着很遠的距離,他們也能感受到這男人心裏散發着的惡意。
韓梟來這邊是想看看給逐靈找麻煩的人是什麼一個情況,實際上比她想象中差勁太多了。
也就是因爲逐靈本身自帶話題熱度,隨便在網上一發都會引起大家的注意。
不然這男的
韓梟偏頭對着旁邊的喬詞說:“給他來一張真言符吧,他這樣子看着太噁心了。”
喬詞點頭,悄聲上前,往正在媒體面前做戲的日朝松向身上貼了一張真言符。
隨後三人便閃身出現在了重症監護室裏。
樹生看了一眼呼吸微弱的女人,手心覆上女人的頭部上方。
瑩瑩綠光融入她的身體裏面。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女人蒼白的臉色就已經恢復了一絲血氣。
樹生收回手,“她的體內確實有很多雜亂的物質,那些藥物融在一起形成了劇毒。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藥物不是魚片裏的。”
“原先我們以爲日朝松向是往魚片裏摻了藥物,現在看來魚片和藥物是分兩次食用的。”
樹生神情冷淡,“還好她吃了不少魚片,緩解了毒素,不然早就死了。現在我給她注入了靈氣去掉了絕大部分毒素,剩下的靠醫院的治療,慢慢調理就好了。”
日朝松向偏執的認爲逐靈的東西都是壞的,甚至是不屑購買。
網上很多人說吃了逐靈脩真學院的東西,身體變好了的說法他根本不相信。
水果和食物本身就具有人體所需的營養物質,就算是不喫逐靈的東西,喫平常的東西也能提高身體素質。
日朝松向覺得這些人就是被逐靈脩真學院給洗腦子了。
朋友出於好意將昂貴的逐靈魚片給他,一開始他確實是不知道魚片是逐靈的。
商標擋住了,但盒子看起來也不像是尋常餐廳能弄出來的。
就算他沒有買過逐靈的東西,也聽說過逐靈銷售的名聲,稍微一思考就能夠知道這玩意兒和逐靈有關了。
在拿到魚片回家後,聽到妻子要離婚的消息。
他順勢的利用了朋友的好意,也利用了妻子的善良。
給妻子投毒是早就計劃好了的,因爲只有親近的愛人才能洗掉他作假的嫌疑。
畢竟他是那麼的愛他的妻子,不是嗎......
只是因爲他實在是太生氣自己的妻子提出離婚的要求。
所以在茶水裏多滴了幾滴。
他一個醫學研究生,怎麼會不懂這些劑量會弄死自己的妻子呢。
他就是故意的。
只要人死了,他藉着人死爲大,不敢得罪逐靈的理由直接把木香奈語火化了。
到時候有醫院的藥物殘留證明,逐靈也沒辦法。
而且作爲醫學研究生,他的家裏有些藥物是合法取得的,警察搞不到他的頭上。
只是沒想到他不喫魚片,然後一個勁兒給木香奈語夾的舉動誤打誤撞救了她。
現在木香奈語清醒了之後,他在外人面前塑造的愛妻形象就得塌。
韓梟點頭:“那就這樣吧,不用管了。”
這個女人和逐靈脩真學院一樣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三人靜悄悄的來,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無人發現躺在病牀上的女人,輕輕動了動手指,眼角的淚水滑落。
滴到白色的枕套上面,暈出一朵淚花。
————
外面的日朝松向面對接下來即將開啓的風暴依舊一無所知。
他還在演戲,哭的壓抑,跪在兩位老人們面前不肯起來。
兩位老人彎着腰拉他起身,
明明女兒還躺在裏面生死不知,他們卻被轉移了注意力,先去安慰了這個‘好女婿’。
“我們都懂的,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責備自己。”
“逐靈弄出來的錯誤,不該由你和我的孩子承擔。”
老婦人紅着眼:“你不要害怕孩子,就算是逐靈,哪怕是拼盡全力賣車賣房我們也要告他們!”
日朝松向心裏有些着急,抑制着情緒開口:“不行!”
兩位老人皆被這高亢的聲音驚住。
老婦人攥緊了手裏的包帶,質問:“爲什麼?你不想給奈語找回公道嗎?”
日朝松向連忙想要否定,結果一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和他想說的截然相反。
“當然不想。”
鏗鏘有力的聲音迴盪在醫院的走廊裏。
拐角處偷摸拍視頻的人手一抖,顯然是沒料想到拍到了這麼個大瓜。
兩位老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日朝松向也驚住了。
他怎麼把自己的心裏話給說出來。
見兩人看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他張口想要辯解。
“我的意思是逐靈那麼大的學院,我們肯定鬥不過...我當然不想給她討回公道,人不是逐靈毒的,難不成討伐我自己......”
一句驚雷劈下,在場的三人都沒反應過來。
日朝松向死死捂住嘴巴。
眼睛快要瞪出來了。
不對勁!
不對勁!
他這是怎麼回事兒?!
“父親,母親,你們聽我狡辯,呸!不是!聽我瞎編!”
日朝松向不敢開口了,他驚恐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病房裏走出來不少病人,醫生和護士好奇的看着他。
他慌張的有些說不出話:“我,我......”
木香奈語的父母神情變得複雜,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幾步。
彷彿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好好女婿。
明亮的醫院走廊彷彿多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周圍的事物看不真切。
日朝松向猛地想起,逐靈脩真學院有一門專業是符文系。
聽說那裏面的學生隨隨便便用一張紙都能引出火星和水流。
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本事。
所以他現在無法控制自己說話的怪異現象,是因爲剛纔有逐靈的人過來了嗎?!
他被下了詛咒嗎?!
日朝松向慌張的摸遍自己全身上下,企圖找到給自己下詛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