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搞什麼幺蛾子?”陳清雨在聽見魏雅雯的話時,直接皺起了眉頭。她就不知道爲什麼總是針對自己好友,她也是會用眼睛看人的,大家一起來這果子溝大隊後,時宛孜從來就沒有主動招惹過魏雅雯。
在高臺上的村長和公社知青等人都同樣皺眉。
“魏知青,你有什麼意見需要發表嗎?”最後還是村長髮話,開口問魏雅雯。
魏雅雯眼睛盯着前方,然後一字一頓道:“我懷疑這裏面有舞弊行爲。”
禮堂裏頓時一片譁然。
而從公社來的兩名知青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其中剛纔那個宣佈錄取名單的知青看着魏雅雯問:“這位知青是什麼意思?今日的考試,大家都在場,也有村長和支書等人監督,若是誰存在舞弊行爲的話, 他們自然會看見。”
“我不是說這個。”魏雅雯從站起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豁出去了,“我懷疑你們批閱試卷,存在舞弊行爲!”
原本因爲魏雅雯沒有根據的指責臉色就已經變得不好的兩位公社知青,現在在聽見魏雅雯的話後,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這不就是在質疑他們嗎?今天本來就是村裏去公社請他們來幫忙,現在這麼一個女知青將好大一盆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就算是個泥人兒,現在恐怕也有了脾氣。
“你有什麼證據?”其中一名公社知青沉着臉開口,“如果沒有證據就胡亂指責的話,這位同志,你可知道你這是在犯錯?”
魏雅雯的確沒有證據,但是她自認爲自己對時宛孜還是很瞭解,像是時宛孜這種只會跳舞的嬌嬌女,文化課能有多好?
所以,魏雅雯這時候也挺了挺胸脯,那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氣弱,她直接伸手朝着時宛孜的方向一指,“我早就認識了她,她的成績根本就不好。今天的答卷,時宛孜怎麼可能排在前面?”
魏雅雯這話一出,頓時讓禮堂裏別的不少知青的視線,都落在了時宛孜身上。
他們都來自不同的地方,魏雅雯的確是最早就認識時宛孜的。
這樣的話,她知道時宛孜從前的成績,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一時間,有些人看向時宛孜的目光就變了。
時宛孜聽見魏雅雯的話時,尤其是當對方將自己牽扯進去後,臉上的神情看起來也沒有多少變化。
感覺到周圍的視線後,時宛孜不經意間對上了陳清雨的目光。後者眼睛裏難掩擔心,時宛孜嘴角勾起一個淺淡的笑容,衝着陳清雨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擔心。
“雖然自證就是個陷阱,但是事到如今,我覺得今天我不自證的話,可能大家都對我有所懷疑。既然是建設小學,村裏的家長們肯定也不希望學校裏的老師是個草包。所以……”時宛孜說到這裏時,還特意咬重了“草包”兩個字,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不是在暗諷落選的魏雅雯。時宛孜轉過身,面朝着舞臺上,看着從公社來的兩位知青還有村裏的村長等人,認真說:“很抱歉這件事情牽連到了公社知青辦的兩位同志,還有村長支書和大隊長。既然有人質疑,我願意將我的那份答卷公之於衆,將決定權交給在座的各位。”
在高臺上的公社知青聽着時宛孜的話時,原本因爲魏雅雯帶來的憤怒,現在倒是消散了不少,兩人滿意地看着時宛孜點了點頭,這纔是一個文化人該有的底氣,而不是像是剛纔那位魏知青那樣胡亂污衊。
很快,時宛孜的這個提議被接受,她的那張試卷也被傳閱。
因爲魏雅雯振振有詞,而被她指責的時宛孜也很坦然,完全沒有一點心虛的樣子,這讓在禮堂中的衆人,更加好奇時宛孜的試卷。
所以一傳下來後,就有人迫不及待地離開了自己的位置,上前觀摩。
“不說別的,這字兒,沒個十來年的刻苦功夫,是練不出來的。字如其人,我今天倒是信了。”
“這數學竟然是滿分啊!”
“語文也沒有扣分好嗎?這些不都是標準答案嗎?”
“哦,原來這句話是這麼分解的,看來我做錯了。”
隨着時宛孜的那兩份試卷被傳閱得越來越廣泛,禮堂裏那些驚歎聲,也越來越明顯。
人家是知青的答卷都擺放在眼前了,人家公社知青到底有沒有徇私舞弊,這不都已經一目瞭然了嗎?
這要是都能叫徇私舞弊的話,那他們的那些答卷能叫什麼?
不選這位是知青,難道還能選他們嗎?
這不是笑話嗎?誰看了時宛孜的試卷,那標準的答案,那一手飄逸又顯得工整的硬筆書法,不說一聲厲害呢?
知青都是文化人,文化人裏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崇拜學霸的。
這時候大家看向時宛孜的眼神,都已經變得有些不同。
在高臺上的兩名公社來的知青也不是喫素的,在時宛孜提出自證後,他們也從名字一欄裏,找到了魏雅雯的兩份試卷。
“這裏還有剛纔提出質疑的那位女知青的答卷,大家也可以互相傳閱看一看,比較比較究竟是誰的試卷更有資格坐在第一名的位置。”其中一名公社知青說。
他們在這做這決定時,可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詢問魏雅雯的意見。
先前魏雅雯打了個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難道現在還不允許他們有任何反擊了嗎?
在禮堂的衆人其實也很好奇,尤其是那些剛纔已經看過了時宛孜試卷的知青們,回想到一刻鐘之前魏雅雯說的那些話,不由有些好奇她究竟是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