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鞭】

    第二天時宛孜就收拾收拾去了學校。

    說是學校,但也是村子裏的大禮堂。

    小學還沒有修好,暫時就讓學生先在禮堂裏學習。

    時宛孜原本是想帶着江青然一同去學校的,誰知道這小姑娘天生精力旺盛,在時宛孜起牀時,她人已經早早跑出了門,說是要去摘野櫻桃。

    算一算時間,現在這季節,差不多是櫻桃該上市的時候了。

    時宛孜無奈,只好一個人朝禮堂走去。

    倒是在半路上,時宛孜遇見了吳佩妮。

    吳佩妮其實是特意在家門口這條路上等着時宛孜的。

    當今天時宛孜走過來時,吳佩妮的眼裏忍不住閃過了一絲驚豔。

    她早就知道時宛孜長得好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最近的時宛孜,變得越來越好看了。

    從前的時宛孜,臉色看起來蒼白羸弱,是個實打實的病美人。但是現在眼前的人看起來,那臉色有些白裏透紅,整個人看起來雖然還是柔弱,但是就是少了那麼一分病氣,又增添了幾分嬌美,叫人挪不開眼。

    所以,吳佩妮也沒有控制自己,當時宛孜朝着自己走近時,她直接伸手,動作有些輕佻地在時宛孜的臉上摸了一把。

    時宛孜在看見好友在路邊時,臉上剛露出笑容走近,她沒想到自己這還一句話都沒說,就先被人耍了一把流氓。時宛孜愣住,隨後吳佩妮感慨的聲音就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哎呀,真的好嫩,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吳佩妮羨慕地說,“還很滑溜溜的。”

    她皮膚其實也很好,但是自打下鄉以來,幾乎是每天都在地裏幹農活兒,這臉上還真是變得粗糙了不少。而且吳佩妮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是覺得自己曬黑了,可是在時宛孜身上,她看不出來對方有丁點被曬黑的痕跡。

    這還真是嫉妒不來的。

    吳佩妮內心感嘆,有的人就是天生麗質,這有什麼辦法呢?

    時宛孜在聽完吳佩妮的話後,原本就帶着些可愛的粉色的嬌顏,現在更是變得緋紅。

    “別鬧了。”時宛孜有些無奈地看了吳佩妮一眼。

    吳佩妮一臉真誠:“我哪裏鬧了?我這不是說了實話嗎?看着你這臉蛋,我就有點忍不住想要伸手掐一把,太水靈了。”

    說完這話後,吳佩妮又用自己的目光將時宛孜渾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她要是個男人,時宛孜可能就要忍不住呵斥出聲。

    這麼直白地目光,就算是她不在意,也很容易紅了臉。

    “你又在看什麼?”時宛孜現在懷疑吳佩妮是不是跟陳清雨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所以把對方的一些習慣也學了來。比如,特別喜歡看自己。

    吳佩妮比時宛孜走得快了兩步,她直接面對着時宛孜,然後倒退着走路。

    “你這衣服真好看。”

    時宛孜今日穿着是一件灰色的西裝外套,下面是一條藕粉色的長裙,搭着一雙中高粗跟的黑色方頭瑪麗珍鞋。

    這兩件單品都不算是什麼很罕見的單品,在商場裏賣得也挺多的。要是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時宛孜的外套上,在腰間繫了一條細細的腰帶,將她那看起來可能就只有巴掌寬的細腰勾勒得有些令人眼紅,除此之外,好像就沒什麼不同。可是這些衣服穿在時宛孜身上,就是讓吳佩妮覺得有一種非常不一樣的好看。

    時宛孜笑了笑,“都是在商場買的,只是我拆分了一下套裝。”

    這上衣原本搭着的一條同色系的包裙,但是時宛孜一看就拒絕了。現在的女裝,尤其是職業裝,並不怎麼追求曲線美。多數衣服還是直筒筒的,還有墊肩,這是時宛孜完全不喜歡的風格。所以她就將衣服簡單改造了一下,先拿走了西裝的墊肩,然後將肩頭的位置重新走了線,現在穿起來就更加貼合自己的身材。

    加了一條腰帶,很多小小的配飾就能讓整件衣服變得出彩,現在這條腰帶就是有這樣的效果。

    至於下半身的裙子,穿着同色的包裙,看起來太刻板,像是下一秒都要去法院開庭一樣。她是去做小學老師,下面的裙子換成煙粉色的長長的百褶裙,看起來會更溫柔有親和力一點。

    時宛孜將自己的穿搭簡單跟吳佩妮講了講後,吳佩妮的眼睛都變亮了。

    “宛孜,你真的好厲害!”吳佩妮是徹底佩服了時宛孜,“聽說你之前就在文工團工作,果然,你們文工團的人就是很時髦!”

    像是這一次一起下鄉的知青裏,只有時宛孜一個女孩子的頭髮是帶着微卷的。這不是自然捲,而是燙卷的。

    在外面想要燙頭髮,也不是說去理髮店想怎麼弄就怎麼弄,這都是需要介紹信的。文工團的女孩子經常會出去演出什麼的,單位上自然會開介紹信讓她們燙頭。

    現在時宛孜的這一頭捲髮就披散在肩頭,頭包臉的半扎的公主頭,後腦勺上還彆着一枚巨大的黑色的絲絨蝴蝶結髮夾,好看要命。

    時宛孜注意到吳佩妮的目光在自己的腦袋上轉了好幾次,她失笑:“你喜歡這個蝴蝶結嗎?”

    吳佩妮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她剛纔的確是有些忍不住被時宛孜頭上的髮飾吸引。很低調的蝴蝶結,但是就是莫名吸引她的目光。而且每一次她看見的時宛孜戴出來的蝴蝶結,都跟尋常她見到的蝴蝶結很不一樣。

    時宛孜:“這好說呀,我做了好些個呢!”說着,她就從自己隨身的大布口袋裏拿出了一枚夾子,直接遞給吳佩妮,“給你!”

    吳佩妮驚訝,“你怎麼帶了這麼多?”

    她看見在時宛孜的帆布口袋裏有很多,只是顏色不一樣。

    時宛孜微微一笑,臉上有些赧然,“這不是第一次去學校裏做老師嗎?我不知道能不能震住學生,所以就準備了些小禮物,賞罰分明的話,可能會更方便管理這些小孩子們一點。”

    吳佩妮之前都沒有思考過這些事情,現在聽着時宛孜一說,頓時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對哦!”吳佩妮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時宛孜一點也不吝嗇,直接將自己兜裏的蝴蝶結獎品抓了一把出來,塞給了吳佩妮,“我給你這個是大一點的,但是今天去教的都是小孩子,這麼大的蝴蝶結戴在頭上看起來也有些奇怪,所以給她們的是小號的蝴蝶結。我做了不少,分一半給你。”時宛孜說。

    吳佩妮:“那就不客氣啦!”隨後,她也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了一物件,遞給時宛孜,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做那麼多,但是我想你可能比我更需要這個。”

    時宛孜在看清楚吳佩妮塞給自己手裏的是什麼後,尤其是還看見現在吳佩妮臉上實打實的害羞的神色後,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應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好傢伙,她的好友給她塞了一根自制的教鞭。

    時宛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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