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

    陳清雨:“……”

    吳佩妮:“……”

    “結婚?你都跟江昀野到了這一步?”最後還是陳清雨率先反應過來,看着時宛孜問。

    時宛孜:“不然呢?難道我是在對着江昀野耍流氓嗎?”

    “可是你才考上大學……”吳佩妮皺眉說,而且她記得從前時宛孜說過,處對象不等於結婚,她那時候還沒有考慮要跟江昀野這輩子都捆在一起呢,“你確定之後要一直跟江昀野在一起?”

    她也覺得江昀野不錯,但是在大學裏,萬一時宛孜遇見了更好的人呢?她只是希望時宛孜能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畢竟,現在能靠近京大的,至少在學問上,應該都還算不錯,說不定跟好友之間更有共同話題。

    時宛孜輕輕一笑,然後在朋友們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對啊,這不是都是已經見了家長嗎?”

    吳佩妮像是接受了時宛孜的“戀愛腦”,她是個純純的學霸的性子,看着之前在村子裏的事就知道了,她自己要學習,還一定要拉着時宛孜和陳清雨一起學習,堅決要把“共同進步”這四個字貫徹落實到底。

    所以現在吳佩妮另闢蹊徑,“不然,讓江昀野也考個大學吧?雖然他現在的工作也很好,但是有個好工作跟有個好文憑,應該不衝突?”

    時宛孜看着自家好友真的在很認真爲了自己考慮的樣子,不由失笑。她並不覺得吳佩妮她們這樣提議是在“管閒事”,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是她們的朋友,時宛孜相信以吳佩妮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的。

    “嗯,他自己心裏有數。”時宛孜說,然後對上自己朋友的目光,她多解釋了兩句,“我們三個是之前就有在認真看書複習,所以這一次高考恢復得突然,對於我們而言,也不算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江昀野不一樣,他從前也沒有系統上過學,平日裏的讀書認字,都是他家裏的長輩教育他的。所以,他想要參加考試的話,沒我們輕鬆,總是要給他一點時間準備吧?”

    要不要考大學的事,時宛孜在之前就已經跟江昀野討論過。這一次江昀野來首都,兩人也好好溝通了一番。

    江昀野纔到首都時,曾因爲自卑還不敢來見自己,這些時宛孜都知道。她後來問了問江昀野爲什麼會不敢,結果沒有想到江昀野說竟然是因爲自己大學生的身份。

    雖然這一次高考,國家說了不能以成分論來劃分考生決定是否錄取,但在江昀野心上,始終還是有些擔憂。

    他不怕喫苦,就怕自己奮力想要追上時宛孜的腳步時,有人告訴他,不論他怎麼努力,吃了多少苦,都不可能追上。

    時宛孜在知道後,問他:“那你想上大學嗎?”

    江昀野遲疑了片刻, 他是想自己的回答會不會聽起來有些太不自量力,他是想上大學的,尤其是在時宛孜考入了京大後,他也想要考大學,雖然他從來都沒有進過學堂。

    但最後,江昀野還是點了點頭。

    上學的話,可以學到很多知識。自打時宛孜開始給自己寄那些手抄的經濟書後,江昀野更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從前那些賺錢的念頭,有很多都是誤打誤撞,只能算是運氣好。賺錢也是一門學問,他並不排斥賺錢,也想要賺錢。學習能讓他對賺錢之路更加精通,他自然很願意學習。

    時宛孜沒有問江昀野想要在什麼時候報名考試,在報名之前,她知道江昀野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她不催促,只像是之前江昀野對她講的那樣,她只需要在終點等等他,給他一點時間。

    陳清雨和吳佩妮聽見江昀野是準備考大學的後,齊刷刷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陳清雨說,現在江昀野也能自己賺錢,工作也很好,日後再如果成爲大學生,不就正好嗎?

    時宛孜見狀,忍不住笑了笑,若是江昀野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比她還希望他能考上大學,估計會感到喫驚又好笑。

    隨着氣溫的升高,時宛孜她們迎來了開學的日子。

    二月底就是她們這一批時隔十年後,第一批憑着考試進入了大學的大學生們入校的的時間。

    時宛孜她們開學的時間比陳清雨的晚一點,所以在陳清雨開學的那一天,時宛孜和吳佩妮兩人都去送了陳清雨去學校。

    等到京大開學的時候,時宛孜和吳佩妮就結伴前往。

    時父知道女兒開學,很是上心,請了一天假,就要陪着女兒去學校。

    時宛孜拒絕未果,只好由着他去了。

    在路上,時父知道女兒的朋友也在車上,沒怎麼說話。

    但是等到了學校,分了宿舍,吳佩妮看出來時父大約是想要單獨跟自家女兒待在一塊兒,她的行李都被時父的司機放在了宿舍樓下,吳佩妮沒有再讓時宛孜跟着自己一塊兒去自己的宿舍,她說等自己收拾整理完,就去時宛孜宿舍找她,幾個人這才分開,而時父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雖然你是住校,但是週末要回家。學校裏的食堂我不知道這些年有沒有改進,但估計改進了也就那樣,你回來餘嬸給你弄點好喫的。還有,平日裏在學校要是沒喫飽,記得給家裏打電話。如果還還有什麼困難,我不在國內的話,你就給文學院的劉院長打電話,或者直接過去找他。上一次在首都飯店的時候,你見過的。”

    時宛孜“嗯”了聲,但她不覺得自己會在學校遇見什麼問題,“知道了爸爸,你怎麼這麼不放心啊!在學校總比我之前下鄉好吧?放心吧。”

    時宛孜不說下鄉還好,她這一提到下鄉,時父的臉色就不太好看。

    如果不是因爲那段時間他實在是太忙了,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國,他至於讓自家捧在手心裏的女兒去鄉下喫苦嗎?

    今年過年,也是時父第一次沒有帶着時宛孜去大哥家裏。

    倒是初一的時候,他大哥那邊就讓侄子來了四合院,問了問是什麼情況。

    時父這除夕夜沒有過去,甚至前幾個月也都沒有過去,他們家都不知道少了多少糧食。

    雖然沒有時父這點糧食,他們家也不至於會有人因此餓死,但是這麼多年來,時家大伯一家人早就習慣了大手大腳,從來不用爲了糧食擔憂。如今少了時父手中的糧食,再加上這幾個月來,時家好幾個人都丟了工作,糧票少了,錢也少了,過得不知道比之前緊巴巴了多少倍。

    大家就指望着時父在過年的時候能消氣,大家一起團聚團聚,然後在飯桌子上說說關於家裏幾個人工作的事,可是誰知道,時父壓根就沒有帶着時宛孜回去過年。

    這可就真的讓時家大伯一家人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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