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白忱頭科,姜硯遲二科。
白忱換了個舒緩的音樂,掐掉手中香菸,故作惋惜:“哎呦,真可惜。這把我第一,我給你提大冒險要求沒意見吧?”
她也不掙扎了,直接掐着脖子道:“讓我死個痛快。”
張牙舞爪神態很滑稽。
白忱轉了轉眼珠子,“你單身狀態吧?”
虞商商住嘴,下意識感覺他沒安好心。
耳根紅暈蔓延到白皙脖頸,她看着白忱,冷聲回懟:“有屁就放。”
虞商商酒品很差,喝了酒口不擇言。
“那我可放了。”白忱幽幽說道,“選個在場異性,舌吻三十秒。”
“……”
空氣冗長沉默。
衆人都在看熱鬧,程枝意撇嘴,觀察白忱表情,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平日白忱不會說這種話。
虞商商怔了怔,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似乎在說:你要殺了我嗎,朋友。
身邊姜硯遲忽然動了,堅挺的身影往後仰陷入沙發,腦袋低垂,看不清神色。
周圍都在屏息,他過大的動作特別明顯。
偏白忱還眉眼帶笑,故意催促:“選吧。”
周圍一圈異性要麼長得醜,要麼不熟,白忱又是朋友不能選。
似乎只有一個選擇。
虞商商半醉,蒙了一層霧的眼眸慢慢移動,轉到姜硯遲身上。
男人慵懶窩在沙發裏面,渾身散發出冷漠的氣息,側臉線條凜冽生動,猶如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漆黑瞳孔如一汪古井無波的池水,泛不起半點波瀾。
總感覺選了他會被拒絕,虞商商很要面子。
她堅定地擡起頭,盯着罪魁禍首白忱,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就你了。”
白忱:“?”
什麼走向?
兩人之間隔着一個姜硯遲,虞商商想越過他走到白忱身邊,起身時姜硯遲並沒有如願讓開,長腿卡着茶几,阻攔住去路。
虞商商只能另謀出路,回身時手腕被人握住,帶着不可違背的猛烈力量將她死死拽下去,鼻尖磕到硬邦邦的胸膛上。
虞商商摸着磕疼的鼻子,溼漉漉如小鹿般的眼神向上看去,姜硯遲眼底深淵暗涌,平靜中摻雜即將捲土而來的滔天怒火,抵着她的肩膀壓到自己胸膛上。
鋒利眸子牢牢鎖住面前明豔張揚的少女,指節攫着虞商商白皙下顎。
他倏忽低下頭,惡劣地咬下去,脣齒交纏,牙齒髮泄般啃咬她柔軟的脣,汲取本該屬於他的腥甜。
寬大手掌捏着虞商商的後頸,逼迫她零距離緊貼,另一隻手捧着她的臉頰,阻擋外人好奇的視線。
衆人小聲起鬨:“哦~”
虞商商大腦瞬間空白,愣愣地趴在他胸膛上,任由對方予取予求。
呼吸纏綿悱惻,她的脣被他含住,曖昧地廝磨。
耳邊他沉重的喘息,以及白忱戲謔地倒數聲。
空氣靜止。
虞商商的口紅已經被蹭掉了。姜硯遲忽然停住,盯着她肉嘟嘟的嘴脣上那抹傷痕,目光陰戾。
無名妒火如日中燒。
熱氣撒在脣邊,是他冷漠的氣音:“學不乖是吧?”
他咬破了結痂的疤痕。
白忱咳了聲,適時提醒:“已經過兩分鐘了。”
彷彿寺廟裏敲響晨鐘暮鼓,虞商商瞬間驚醒,一把推開姜硯遲,驚慌後退。
紅脣水光瀲灩,脣角帶着血。
瘋了,簡直瘋了。
他惡劣地對待酷似夢境兇狠神態。
那場夢究竟是她犯精神病了,還是什麼……
太亂了。
程枝意不滿地瞪了眼白忱,拉過虞商商的手安撫:“回家醒醒酒吧,我讓司機送你。”
虞商商神色複雜地點點頭。
她有些累,不敢看姜硯遲的眼睛。
……
生日宴結束,走的走散的散。
白忱喝得有些醉,撕扯領口,凌亂地臥在沙發上休整。
擡眸發現程枝意站在門口,扯開嘴角壞笑:“不包售後。”
程枝意忍着打他的衝動:“我等家裏的司機送完商商回來接我。”
“哦。”
他眯着眼,脖頸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你還有話要說吧。”
程枝意確實有話要說。
邁步走近,三十毫米的美甲勾起他雜亂的領帶,逼着他被迫起身,一腳踹到沙發上,語態炎涼:“巴結姜硯遲呢?”
“嗯?”
他疲憊地捏着鼻樑骨,卻仍有笑意,“我是那樣人?”
“那你今天整這出什麼意思,耍虞商商玩?”
程枝意眉清目秀,生氣起來自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怒意,一身黑衣增添幾分絕情。
白忱的笑容愈來愈大,滿臉寫着玩世不恭,把程枝意扯到沙發上坐正:“撮合他們呢,看不出來啊?”
“虞商商喜歡誰是她的自由,你倒是閒得夠嗆。”
“非也。”他扯掉悶人的領帶,老神在在地說,“你記不記得大學的時候,虞商商談過一個很窮的男朋友?”
虞商商談過的男朋友多了去了,窮的不多,她隱約記得:“這跟姜硯遲有什麼關係?”
“就是他。”
程枝意遲疑:“你莫不是看錯了?”
她那個窮男朋友和姜家太子爺是同一人?
白忱仰頭,襯衫下露出一截潔白手腕,擋住頭頂昏暗五彩光芒:“說來話長,有些事你不便知道。我助攻他是因爲姜虞兩家聯姻了,看得出來姜硯遲對她有感情,給他倆製造溫度,你懂什麼?”
姜家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
程枝意身體一顫,提高音調吼道:“什麼?聯姻!”
包廂的門開着,白忱連忙捂住她的嘴:“你小聲點。”
程枝意方知她聲音大了,嗓音低下來,小偷似的暗戳戳說道:“虞家確實富貴,但和姜家比就有些不夠看了。京城那麼多高門貴族,他爲何偏偏選了甩他的虞商商?”
他不應該恨她麼?
程枝意想了想,腦洞極大:“遭了,不會要報復她吧!”
白忱無語至極:“程枝意女士,麻煩你回家之後,把那些霸道總裁愛上我,千金歸來複仇的小說給我扔了,影響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