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拎了一盒某飯店的外帶食袋。
虞商商睨了眼,忽而勾出淺淡譏諷:“這裏沒人,你裝什麼?”
“妹妹誤會了,我真的來給你送蝦。”虞凌竹露出一副被曲解的難過,泫而欲泣,“今天與林導見面,方知他之前約了你,妹妹,抱歉讓你在咖啡廳久等了。”
虞商商不爲所動,雙臂抱胸堵在門口道路,冷不防好奇道:“虞凌竹,我挺好奇的,你從哪聽說我約了林導?”
提前預判,把林導弄走,讓她白等。
好大的算盤。
虞凌竹雖然想表達無辜的神色,但她弧度柔美的杏眼裏唯有得逞的勝利者姿態,無論如何也掩藏不住。
她翹起一抹涼意,輕描淡寫道:“妹妹的消息隨便打聽打聽不就有了。”
變相承認她故意把林導支走。
虞商商發覺她的世界不再順風順水,虞凌竹是她人生必修課的老師,給她上了一課又一課。
討厭她的人有福了,她現在過得確實很慘。
硝煙無形瀰漫,虞商商闔下眸子,輕啓脣問道:“你很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對麼?”
沒有爸媽,沒有家,就搶別人的,填造自身空缺。
虞凌竹絲毫沒覺得錯誤,理所應當道:“我只是怕被世界遺棄,你不懂沒有家人的感覺。”
“當初你來我家,我把你當成親姐姐一樣對待,是你不要。”
算計她,誣陷她,擡高自己弱小人設,奪得衆人垂憐。
虞凌竹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嘲諷地說:“妹妹,你到底真愚蠢還是假聰明,爸爸媽媽總會偏心一個女兒,非你即我。我不努力,誰會憐憫我?”
虞凌竹天生比虞商商少了一層血緣關係,她必須比虞商商付出至少十倍的努力與關懷才能被看見光芒。
所幸老天垂憐,她成功趕走虞商商,成爲真千金。
虞商商輕呵一聲,眸色血涼:“裝了十多年,你累不累?”
“有溫柔的爸爸媽媽,我當然不累。”
虞凌竹擡起手中飯袋,笑意盈盈:“妹妹快收下吧,否則爸爸媽媽知道你惡言惡語將我趕走,可能會生氣呢。”
虞凌竹去外面喫飯還惦記着自家妹妹愛喫蝦,專程送來一份。
虞商商收下,便是虞凌竹大度不計較仇怨,愛護妹妹。
虞商商不收,便是生性善妒,難以容忍虞凌竹的存在。
好算計。
她淡淡盯着虞凌竹遞到空中的飯袋,一時無動於衷。
走廊電梯門開,看到虞凌竹身後出現的高挑身板,虞商商緊繃的心神倏忽鬆懈。
內心陰霾驅散。
虞凌竹也往後看去,只見一位相貌出類拔萃的男子踱步走過來。
既然做好回京城鬥敗虞商商的打算,虞凌竹自然全方面瞭解京城事貌,知曉京城有一位翻雲覆雨的太子爺,聽虞母說他與虞商商有婚約。
本以爲姜家只是隨便找一個能夠控制住的小世家聯姻,可看現在姜硯遲溫柔的對虞商商笑的表情,似乎並不盡然。
姜硯遲一手捧花,一手拎着蔬菜水果。
懷中數十朵玫瑰花爭相鬥豔。
跟沒看見虞凌竹這個人似的,路過她走到虞商商身邊,將懷中的花送過去。
他這個悶葫蘆什麼時候學會了調情。
虞商商眉眼含笑,接過花聞了聞,嗔怪道:“你遲到了,送花也不管用,睡地板去。”
姜硯遲好脾氣捏捏她的耳垂,低聲解釋道:“路上堵車。”
虞商商嘟起嘴,旁若無人撒嬌:“還說呢,我以爲是你纔開的門。”
意思很明顯,她不想給虞凌竹開門。
虞凌竹面色尷尬,柔柔弱弱欲哭:“妹妹若不想見我,我自離得遠一些,何必要如此羞辱。”
外人在場,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柔可欺。
姜硯遲故意佯裝不清楚,蹙眉問:“虞家不是隻有你一個女兒麼?”
虞商商欲說話,卻被虞凌竹搶先解釋:“我是虞家收養的女兒,妹妹可能對我有些誤解,才如此惡語相向。”
又來了。
當初她以這樣的姿態,從仰人鼻息到據爲己有,蠶食佔據她的生活。
虞商商摟着姜硯遲的脖子,眼睛裏星光閃閃,嬌媚望着他,不耐煩道:“賀清序家裏養狗了麼,好吵。”
根本沒有狗叫聲,虞凌竹臉色唰的蒼白,虞商商此話意指她是狗!
姜硯遲翹起嘴角,寵溺地順着她的話說:“沒養,應該是野狗。”
“趕明兒找物業說道說道,省的平白煩人。”
姜硯遲眉眼彎彎,攬起她的腰抱到家裏,柔聲細語問:“商商開心一點,想喫什麼,我做。”
身後虞凌竹怯怯叫道:“妹妹。”
纔想起來有這個人,虞商商扯嘴,穿過姜硯遲的肩膀看她:“麻煩帶着你那些死蝦離開我家,回去儘可以跟爸媽告狀,就說我把你拒之門外。至於原因……”
虞商商笑了笑,“姜硯遲做的蝦和你的爛蝦相比,我選哪個?”
姜硯遲放下水果和菜,接下去問:“什麼口味?”
“清蒸。”
虞商商眼含笑意,手裏捧着花,管虞凌竹表情如何難堪,毫不留情關門。
正對門口深呼一口氣,虞商商調整好心情,轉身,臉上帶了舒緩的心緒,走到廚房。
姜硯遲正在洗水果,切到盤子裏,淋入酸奶,插上幾根牙籤。
修長指節攥着一捆菜清洗,聽到身後腳步聲,頭也不回說道:“廚房有油煙,去客廳坐着喫點水果,飯好了叫你。”
腳步聲離近,腰間環上柔若無骨的手,似水蛇纏繞堅硬腰腹。
姜硯遲渾身僵化,脊椎尾骨攀附酥麻癢意。
他閉了閉眼,忍住異樣衝動,艱澀道:“再鬧一會兒做不了飯了。”
嬌嫩手心魅惑向上,隔了一層薄薄的衣衫撫摸他硬朗肌肉。
聽到他逐漸沉重的呼吸,虞商商嬌柔笑道:“姜硯遲,誰教你買的花?嗯?”
喉結滾動,姜硯遲抿開脣。
“有人說女孩子喜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