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商心疼不已,緩緩誘哄:“你已經留住我了,我不是就在你身邊嗎?”
曾以爲在一起之後姜硯遲不會再難過,可通過夢境虞商商看到了太多不確定性,他的心裏還是沒敢確信下來,他們真正牽絲引線。
“不夠,不夠……”他低聲呢喃,“我要永遠……”
虞商商摸小狗一樣撫摸他柔軟的髮絲,輕聲說:“我給你永遠。”
從前欠他的,如今一併還回去。
夢裏他艱難地咬牙止住盈盈淚光,哽咽着翻身抱住她。
“商商,別騙我,我愛你。”
……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愛我。
“……我知道。”
虞商商呢喃着喊,忽然渾身一震,從夢中驚醒。
天光大亮。
姜硯遲坐在炕邊攤平枕頭,見她醒來,眉梢不自覺輕挑:“一直在說夢話,夢見什麼了?”
虞商商呼出一口氣,沒從夢中的痛苦狀態回過神來。
奶奶不在屋中。
她拍着胸脯爬起來,掀開被子,滿頭是汗。
既然是他的夢,姜硯遲勢必也做了同樣的夢境。
雖然姜硯遲表現的平和,眼眶裏未曾消退的紅血絲出賣了他。
他也剛醒沒多久,頭髮還是炸毛狀態,可以當鳥巢的那種。
虞商商感同身受,眼底有淚光打轉,揪起姜硯遲衣袖將他拉下來。
第一次毫不顧忌場合,衝動吻上去。
姜硯遲溫柔攬住她的後腰,俯身迴應,銀絲纏繞。
水漬聲作響。
深陷甜蜜氣息無法自拔,按住她的腦袋加深這個吻,兩人親得急迫。
虞商商將他給的一併嚥下,眼眶的淚盛不住,緩緩從眼角流出,淚水晶瑩剔透,渲染臉龐一道溝壑。
“做噩夢了?”
姜硯遲有一搭沒一搭輕揉她後脖頸的薄肉,聲色溫柔,親吻她臉頰的淚水。
明明這個人一刻鐘之前也在做着跟她一樣的夢,撕心裂肺地哭訴真情,現在爲了哄她,裝的跟沒事人似的。
虞商商用力搖頭:“夢見了你,是美夢。”
姜硯遲輕笑,指腹溫柔擦拭她臉頰的淚水,“嗯?”
有些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虞商商嘴裏說出來的。
虞商商下一句話更令他石破天驚,她毫不猶豫地說:“姜硯遲,我愛你。”
“……”
姜硯遲怔住,愣愣地看着她。
夢裏沒說完的話,虞商商不想再推脫,一口氣說出來:“我不會離開你,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你也不準離開我。”
勾起他的小拇指頭拉鉤。
之前她從不對男人做出一輩子的承諾,因爲知道自己做不到,也不屑於靠欺騙手段贏取男人的心。
既然給出承諾,就是真的。
姜硯遲緩緩露出一抹淡笑:“好。”
昨晚做了個夢。
夢見三年前在屋後和她初吻時刻,當時的悸動猶在耳畔。
夢見哭着跟她求愛,她答應了。
本以爲只是場美夢,誰知美夢成真,醒來後虞商商堅定地告訴他,她愛他。
曾經心底默默告白,一萬句我愛你,終於換來一次回眸。
虞商商點頭如搗蒜,輕聲附和:“我們訂婚。”
姜硯遲等了太多年,她沒有任何理由讓他再等下去。
這樣對他不公平。
奶奶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本來想多招待他們幾天,奈何姜硯遲行事急迫,一定要走,奶奶便帶着一個布袋子的衣服和日常用品跟他們離開這座生活多年的鎮子。
車輛行駛七八個小時,緩緩開到京城內部。
一路顛簸,老人家精力不足,奶奶沒多久就睡着了,坐在後車座休憩。
虞商商坐在副駕駛,打開車頂的長鏡,對鏡補妝。
現在要帶奶奶去姜家,由老薑總親口落定結婚事宜。
車開到一半,姜硯遲忽然提示:“待會兒塗口紅,我要轉彎。”
以防轉彎時一個手抖,口紅塗出來。
他日漸貼心,變得像三年前一樣。
虞商商想說他開車穩,塗抹口紅沒問題,但轉念一想姜硯遲這個冷漠的男人好不容易關心一次,便乖乖把口紅旋轉回去,扣上蓋。
做完這一切,車輛正好到達前方可以轉彎的路口,原來的路本該直着走。
姜硯遲表情凝重:“坐穩了。”
虞商商扣住車把手。
他迅疾打方向盤左拐,一下轉到馬路對面相反的方向,猛踩油門向前衝。
虞商商腦袋跟着晃,還好他提了一嘴,有心理提示的前提下,喫的飯沒吐出來,奇怪道:“沒走錯路啊,你掉頭做什麼?”
姜硯遲語氣沉沉:“有車跟着。”
虞商商看向後視鏡,幾秒之後面色一沉。
再往前走就是京城中心,一般情況下沒人掉頭,幾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卻在姜硯遲掉頭時緊跟而上,牢牢追在車屁股後面。
她不由緊張的心繃成一條直線。
內心幻想無數小說情節。
敵對公司刺殺,綁架姜硯遲要挾,撕票,扔進海里,或是吊在無人的廢尾樓頂嚴刑拷打。
他經常咳嗽,身體病殃殃的,患有渴膚症,能否經得住拷打……
虞商商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拳頭緊握,害怕道:“姜硯遲,你別死……”
姜硯遲:“……”
事沒發生,先被虞商商詛咒一波。
透過後視鏡瞧了眼後座沉沉睡去的奶奶,他放低嗓音,無奈道:“別怕,應該是記者。”
叫記者是對後面緊追不放的人留有一絲尊敬,說白了應該叫狗仔,他們根本不能稱之爲記者。
記者爲人民報道大事,狗仔偷拍新聞換取錢財利益。
自從照片上熱搜之後,這幾天不在京城,鎮子沒有網絡,虞商商自然無從知曉京城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爲這幾張照片,京城鬧翻了天。
不止京城,有姜家的影響力打頭,全國各地都在傳他們的戀情喫瓜。
一旦有了最新消息,必定是個掀翻全網,致使網絡癱瘓的驚天大新聞。
姜硯遲的車一經出現在京城,狗仔們立刻收到消息,不要命趕來拍攝最新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