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調出添加好友頁面,最新一次添加還是因爲甜品店裏的工作,加了個裝修的設計師,確認店鋪裝潢問題。
從設計師之後的好幾個星期裏,沒再加過人,添加頁面乾乾淨淨。
姜硯遲餘光看了一眼,薄薄的嘴脣緊繃,若無其事側眸,鎮定道:“認識朋友是你的自由。”
虞商商順杆爬:“可我不想認識朋友,我有你就夠了。”
挪到他身邊,給他捶背,哼哼唧唧撒嬌:“別生氣了,你一生氣我就跟着難過,心情忐忑。”
“……”
淨是胡話,虞商商怎麼可能因爲他而心情起伏不定。
不過能從她嘴裏聽見軟糯撒嬌求饒,已是最大的進步。
姜硯遲無意識闔緊的牙齒緩慢鬆開。
從徐正那裏聽說虞商商參加了相親會,他心慌了一天。
既想給她自由,不管的那麼寬,又害怕她和從前一樣花心。
也怕他好了傷疤忘了疼,再度被重傷。
幸好,虞商商沒有辜負他。
姜硯遲依然耿耿於懷,心事被戳破,終於開口問:“去那做什麼?”
“陪程枝意去,她要張羅對象,正好我沒事幹去看看。天地良心,雖然身在萬花叢,但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見慣了你令天地爲之失色的長相,別人再也無法入我眼!”
虞商商爲求自保狂吹彩虹屁。
老天保佑啊,讓她穩穩當當睡一晚上吧。
就算現實生活中不給他,姜硯遲這逼絕對會進夢裏索取
虞商商總算看透了,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哄好他,輕輕鬆鬆的活着。
姜硯遲沉默半晌,輕聲說:“我知道。”
知道她參加相親會的事。
虞商商慶幸及時承認錯誤,現在看來他心情沒有太壞,只是臉上沒笑。
她小聲說:“姜硯遲,我以後不去了。”
“……”
他低眸,把小貓放到牀邊,扯掉領結,單手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
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結實的肌肉。
小臂越過她的後脖頸攬住,身體相擁,擠到牀裏側,深深埋進被子裏。
眼前一片黑暗。
目不能視,其餘觀感就顯得敏感。
虞商商心跳加速,聽見頭頂深沉炙熱的呼吸,黑暗中他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她柔軟臉頰,被摸過的皮膚敏感發癢。
姜硯遲低聲問:“家裏有嗎?”
知道他在說什麼,虞商商咬緊牙,眼睛快速眨動幾下。
“沒。”
誰沒事會在家裏放那個。
沉默片刻,他起身,被子隨之滑落,虞商商又能看見了。
姜硯遲衣領歪斜,鋒利的鎖骨露出來。
他盯着牀上摸了幾下跟跑過八百米嬌喘不斷的虞商商,嘴角終於有幾分笑意,眉眼連綿霧靄消退,淡聲問:“做嗎,我去買。”
“……”
虞商商羞得滿臉紅霞齊飛,捂着臉側身背對他。
這種問題叫她怎麼回答!
“今晚沒興致?”
“……”
“不想要的話就不做了。”
他頭一次放過她,活動肩頸,肩膀處發出輕微骨骼聲,摳開襯衫釦子,翻身上牀,睡在虞商商身側。
小貓蹲在虞商商和姜硯遲中間嗷嗚叫喚,舉起前爪在虞商商身上踩奶,發現她沉浸在羞怯的世界裏不理它之後,轉頭看向姜硯遲。
蹲在他身邊,用臉頰蹭了蹭姜硯遲的手心。
姜硯遲默不作聲順毛,聽它發出舒服的呼嚕聲,神情平靜。
虞商商平息臉頰滾燙的溫度,過了很久身後都沒動靜,好奇向後看去,正好對上姜硯遲深沉的目光。
心中一甸。
臥室灰暗的光使得姜硯遲眼神灰撲撲,沒有靈氣。
他順勢把小貓放到牀沿,輕輕往下一推,小貓順勢跳下牀。
他道:“不困?”
虞商商撇撇嘴,“今天你沒強迫我,真罕見。”
“我強迫你的次數很多嗎?”
現實中不多,主要是在夢裏。
夢中感同身受,現實夢境錯亂,虞商商把夢裏他綁着她壓倒狠狠折磨的畫面記憶到現實生活裏,不由得瑟縮。
“不少。”
他闔下眼簾,掩蓋情緒:“我感受不到,抱歉。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做出令你心懷不滿的事,可以直接拒絕我。”
先前被她殘忍拒絕以後診斷出抑鬱症加重,姜硯遲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想要虞商商的愛,可她若是反抗,他會心跳停止,呼吸停滯。
甚至難以控制想死的慾望,想拉她一起死。
他知道他的想法很危險,不同於常人,但姜硯遲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想法。
他已經無法說服自己放手了。
頓了頓,姜硯遲說:“也可以打我罵我。”
只要制止他傷害她,姜硯遲甚至可以捅自己一刀,至少沒有力氣傷她。
虞商商平安就好。
他無所謂。
虞商商失笑:“哪有那麼嚴重。”
明明是個輕鬆的話題,怎麼叫他說的跟下一秒世界末日一樣。
想了想,還是哄哄他比較好。
虞商商挪動身體捱過去,抱住他的身體,手掌貼着他的後背摩挲,輕輕拍了拍。
聲音輕柔:“寶寶,別說這樣的話,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
姜硯遲眼前一亮,灰撲撲的瞳孔瞬間散發光彩。
虞商商爲這句話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晚上做夢,他把她揉在身下摩挲,聲聲入耳:“商商,說愛我。”
“說愛我,你是我的……”
於是虞商商被折騰一晚上,同一句“我愛你”也說了一晚上,嗓子乾啞。
第二天一早,眼底一圈青紫色。
罪魁禍首姜硯遲懵懂無知地問:“沒睡好嗎?”
虞商商直想懟他。
果然不該同情姜硯遲,他就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白天不給,晚上做夢必定折騰她。
青天白日,奶奶住在家裏,姜硯遲必須回去。
他早早起來給虞商商準備早飯,做好後放到保溫鍋裏,等她起牀後喫。
姜硯遲沒喫早飯,拎起外套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