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商道:“剛纔那大學生還不錯,想讓他試試,能否依靠自己的實力進入姜氏工作。”

    姜硯遲人狠話不多:“進不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

    “資歷太年輕,工作履歷簡單。”

    虞商商吃了復讀機,仍是那句話:“不試試怎麼知道?”

    “……”

    以姜硯遲的常態性格,必然不會管這些日常的小事。

    奈何這句話是虞商商口中說出來的。

    他相信她。

    “既然是你看好的人,必然有自己的過人之處,他想來,明後日便讓他來面試,我安排人事部對接。”

    虞商商欣慰地笑:“我給他留了一個你的電話,他若有興趣,會給你打電話。”

    虞商商沒告訴男大學生有關於姜氏的事,一切但憑緣分。

    不能因爲姜家的名氣而改變一個人的想法,他的命運要靠他自己把握。

    虞商商看好他,爲他剷除成功路上的絆腳石,但她不能給他鋪好道路,他的路需要他自己走。

    徵得姜硯遲鬆口,虞商商一顆心放回肚子裏。

    車窗外走馬觀花的景色眼花繚亂。

    虞商商側看向窗外,觀賞景色,心情輕鬆,從車抽屜裏拿出一塊威化餅乾,解開外皮咬了一口:“奶奶最近也能住得下了,不會每天吆喝着要走,家裏全都有趙姨看管,沒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想出去旅遊幾天,放鬆心情。”

    賀清序在偏遠小縣城落腳,他的媽媽也進入醫院醫治,生活步入正軌。

    虞商商承諾過會過去看看他,下個月就要訂婚了,肯定沒時間,遂決定近幾日抽時間去找他。

    聽到要分別,姜硯遲極爲不滿:“幾天?”

    “大概三四天。”

    “定下來去哪了嗎?”

    “國內的小城鎮。”

    “有朋友同去麼,沒有我陪你。”

    “我自己去就行。”

    “早去早回。”

    她笑,點頭。

    家裏的草莓多的堆不下,加上她知道賀清序喜歡喫,翌日虞商商帶了兩筐草莓,跟姜硯遲去公司,讓他的助理徐正派人把草莓運到賀清序所在的城鎮。

    徐正恭恭敬敬地把兩箱野生草莓帶下去,派人空運到虞商商給的地址。

    虞商商已經訂好了機票,馬上準備走。

    離訂婚的日期時間不多了,去看望賀清序要早去早回,提前幾日回來準備婚禮的事項。

    姜硯遲在開會,她等他開完會告別,然後再去機場。

    要是沒等和他說幾句話直接走了,虞商商估計他能瘋。

    她到八十七樓會議樓層等候。

    中途有很多來來往往的員工通過走廊前往會議廳參加會議,看見杵在走廊側牆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低頭玩手機的虞商商,人們議論紛紛。

    以爲她是公司的員工,來來往往指指點點。

    公司的員工沒有硬性規定必須穿員工服,但是不能穿休閒的衣服,也不能穿誇張的裙子,這樣會給客戶一種隨便的感覺。

    虞商商穿了一件半身條紋棕色呢子裙,上半身穿着白色短毛衣,露出肚臍,柳腰勁瘦,凸顯姣好的身材。

    這種服裝公司規定禁止,虞商商則穿着招搖撞市,經過的兩個男員工議論道:“她真敢穿,今天八十七樓開會,姜總和公司的高層都會來,要是看到她穿的衣服,指不定一怒之下將她開除,殺雞儆猴。”

    不怪他多想,公司絕不允許外人無故進入,所以出現在公司裏的人基本都是這裏的員工。

    “也不一定,聽說人事部今天面試財務的一個崗位,招攬京城優秀的財務天才,她也可能是來面試的。”

    “再天才又怎樣,姜總向來不沾女色,且要求公司裏的員工無論男女必須穿着得體,她穿這種衣服,萬一讓姜總看見,就算是應聘人裏面的第一名,也沒有成功進入公司的希望。”

    男員工被虞商商前凸後翹的身材迷住,鬼迷日眼,不禁多看了幾下,意猶未盡道:“何況姜總馬上要訂婚的消息已經傳遍全國,他有未婚妻,聽說特別恩愛。爲了不讓未婚妻擔心,肯定不會再招這種漂亮的女人進入企業。”

    兩人談論的聲音說大不大,但是沒有特意隱蔽,虞商商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換了個姿勢,右腿疊在左腿前面,以一個輕鬆的姿態背倚牆壁。

    開會的時候,走廊人來人往,經過她身邊的人很多。

    從小到大,因爲美貌和家世經常處於議論中心,也是人羣的焦點,話題褒貶不一,虞商商已經習慣了這些聲音,並未在意。

    然而她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也不在意。

    虞商商正和賀清序討論他那邊冷不冷,需不需要多帶幾件衣服的時候,前方那兩個議論着她路過的男員工忽然停下腳步,哆哆嗦嗦地叫道:“姜……姜總!”

    虞商商擡眸。

    姜硯遲站在兩個男員工前方,身後跟着幾個公司的高管,人手拿着一份藍色文件夾和一個筆記本電腦,身穿得體西服,年齡在四十上下,表情威嚴。

    他站在最前方,像睥睨天下的王。

    冷冷凝視兩個竊竊私語的男員工,姜硯遲皮笑肉不笑:“閒的沒事幹?”

    議論老闆的事,無異於摸老虎屁股。

    男員工嚇得屁股尿流,連連扇自己嘴巴,驚恐萬分道:“姜總,我嘴沒個把門的,不小心說錯了話,您體諒,再給我一次機會。”

    若真放過他們,今後便沒人能聽他的話。

    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知道姜硯遲任由別人對自己評頭論足,身爲總裁的威嚴何在?

    他面色不善:“嘴這麼能說,呆在這裏太屈才了,去人事部結算工資。”

    “姜總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求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好好工作,爲公司肝腦塗地!”

    “……”

    剩下的話淹沒在人羣的洪流裏。

    走廊外幾個隨時待命的警衛將兩個男員工以擒拿的姿勢拿下,拖到樓梯強制帶走,按照姜硯遲的吩咐去往人事部。

    虞商商熄滅手機屏幕,靜靜看着這場大戲。

    兩個男員工被警衛帶着路過她的時候,虞商商看見他們涕泗橫流,滿臉寫着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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