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震驚!她渣的窮小子竟是太子爺 >第231章 你不喜歡我了嗎
    輸液的手微微擡起,食指輕勾,啞着嗓子說:“過來。”

    賀清序先是一愣,接着如獲至寶,臉上帶着難以言喻的笑,興奮小步走過去。

    走到病牀邊,他彎下身,心臟怦怦跳,笑容怎麼也壓不住,輕聲問:“你找我?身體好點了麼,要不要喝水,喫水果麼?”

    一連串的問句,直把白忱問的插不進去話。

    說了兩句話嗓子已經沙啞的不行,白忱嚥了口唾沫溼潤喉嚨,用氣音說道:“抽屜有紙,擦淚。”

    自從白忱失憶以後,第一次關心他,賀清序興奮的難以置信,他聽話打開抽屜,抽出一張白紙擦眼淚。

    然後細心將那張用過的紙疊起來,不捨得扔,悄悄放在口袋裏。

    殊不知他自以爲慎之又慎的動作,白忱盡數看在眼裏,哭笑不得。

    一張紙而已,弄得跟珍寶似的,這人好生奇怪。

    還天天來看他,莫不是以前的熟人?

    但哪個大男人會趁他睡覺的時候偷偷來,給他擦汗,溼潤嘴脣,補全桌面的熱水,倒垃圾……

    跟小老婆似的舉動。

    白忱一開始覺得驚悚,後來習慣了也還好,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好心,還覺得理所應當,似乎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

    他曾問過虞商商,此人是誰。

    虞商商說,這個問題不應該由她回答,便就此作罷。

    白忱心想,他問這個愛哭鬼,可能也得不到回答,愛哭鬼看着特別慫。

    他說:“我想上廁所。”

    真的想上,睡覺之前喝了很多水。

    說憋也能憋,具體是想看看賀清序的反應。

    被他所需要,賀清序如臨大幸,學着平常偷看手下和保姆阿姨照顧白忱的模樣,手忙腳亂從角落推出來輪椅。

    要把白忱扶上輪椅的時候卻犯難。

    白忱全身將近癱瘓,他手腳亂比劃,難以找地方下手。

    試探着伸到他腋下,越是接近的時候心跳越快,賀清序滿臉紅霞齊飛。

    白忱倒沒覺得有什麼,他只想上個廁所。

    放鬆全身,等賀清序將他抱起來,誰料賀清序的力量遠沒有手下力氣大,賀清序也低估了他的身體重量。

    賀清序第一下沒拽起來,整個身體也失去重心,跟着白忱的身體墜落病牀之中。

    熟悉的懷抱,充斥着溫暖。

    賀清序頓時沒忍住又要哭,來到z鎮以後發生了很多不能承受的事,想趴在他身上靠一靠。

    聽見白忱悶哼,比哭聲先來的是擔憂,賀清序唰地一下臉慘白,連滾帶爬站起來,連忙看向他繃帶纏繞的胸膛,無措地問:“對不起,對不起,你怎麼樣?”

    眼尾又開始泛紅,將哭不哭,死咬牙忍住泣聲。

    賀清序很輕,胸膛並沒有很疼,白忱老是想逗他玩,故意哼唧一聲,沒想到他居然反應這麼大。

    這讓他產生一種負罪感,沒有繼續裝下去。

    白忱輕擡了下頭,用不費嗓子的輕度小聲說:“沒事。”

    賀清序這下更加小心,使出喫奶的力道,謹慎把他擡到輪椅上,推到獨立廁所的門。

    白忱不能動,脫褲子的事由賀清序代勞。

    兩人都沒有說話,下意識把這件事當做心知肚明。

    移動到立式馬桶邊,賀清序心跳停緩片刻,指尖顫抖爲他撐開褲腰帶,解下束縛的皮帶,再解開拉鍊。

    手心柔軟。

    似乎碰到什麼東西。

    眼神震顫,賀清序撇開眼睛,手指抖得不成樣子。

    從前每次給他解腰帶,意味着兩個人即將滾牀單。

    現在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醫生說白忱這東西壞掉,治癒機率很小。

    當日二劉子往死裏踹,焉有完好的可能。

    不敢想象他會有多疼。

    伺候他上完廁所,賀清序沒敢看,摸索着給白忱拉拉鍊,卻沒注意碰到不該碰的。

    賀清序如同驚弓之鳥彈跳起來,眼睛慌亂看着他。

    他的反應成功討得白忱注意,言笑晏晏笑起來,躺在病牀上以來頭一次這般開懷,逗弄他的心思愈發濃烈,笑道:“怎麼,想跟我……”

    話沒說完,因爲笑得太大力,重重咳嗽起來。

    牽扯胸膛傷口,咳出幾絲血。

    賀清序沒顧得上他開的玩笑,連連給他順氣,嚇得大氣不敢喘,帶着哭腔問:“你沒事吧?我去叫醫生,等我!”

    剛要走,覆在輪椅邊的手腕被一隻大手輕輕握住,掌心熾熱溫暖。

    賀清序微頓,慌亂的心由此冷靜下來。

    舒緩好氣息,白忱緩聲道:“我沒事,就是……”

    他立刻道:“什麼?”

    哪裏不舒服嗎?

    白忱幽幽說:“就是不能行魚水之歡,要不你幫幫我,試試能不能好起來?”

    “……”

    一句無心的玩笑話,以爲賀清序會生氣,或者直接跑開。

    畢竟開男人之間的玩笑,損了他面子。

    任哪個男人都會覺得不舒服。

    賀清序怔怔地看着他,目光不由自主下移,細小的喉結滾了滾。

    倏忽鄭重俯身。

    白忱一愣,內心震撼。

    真碰到gay子了?

    他醞釀力氣,擡手將賀清序的腦袋推出去,氣音厲聲道:“你他媽有病啊?”

    真的被氣驚到,胸膛劇烈起伏。

    賀清序一個不防備,立刻被推倒在地,神色無辜可憐,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白忱說什麼他都聽,這樣還不能得到他的憐愛麼?

    他已經在努力改變自己,努力變得和從前一樣聽話懂事。

    可是白忱變了。

    他不再只喜歡他。

    就連從前那些溫暖甜蜜的記憶,對現在失憶的白忱來說也只是負擔。

    他喜歡女人,但賀清序不能變成女人。

    賀清序自憐自艾。

    扒住白忱的褲腳,他逼迫自己張開嘴,將這些天以來困擾至極的話問出來:“白忱,你不喜歡我了嗎?”

    時至今日,他想通了。

    他對媽媽唯有虧欠,真正愛和在乎的人是白忱。

    如果因爲媽媽失去白忱,他一輩子也不會開心快樂。

    如履薄冰生活這麼多年,賀清序以媽媽爲中心,從沒爲自己考慮過。

    他想勇敢一次。

    至少不再留下遺憾。

    如果……如果白忱還願意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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