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就有外觀精美的立式不鏽鋼垃圾桶,慕斯晨把菸頭摁滅進小碎石內,她管着他的表情十分自然,甚至連慕斯晨自己都沒發現,她的動作口吻,真的就像是在面對最親密的丈夫。
“通知孟淡了嗎?”
唐朝一瞬不瞬睨着她,細長的眼尾線幾不可見的微眯了下。
慕斯晨見他只顧盯着自己,也不說話,不免有些焦急,“傷口是不是又疼了?”
唐淮握着柺杖的大掌,不由一緊。
他眼睜睜看着慕斯晨在他面前爲了另一個男人的安危而心急如焚,那種急切與關懷,完全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連一點點刻意僞裝的痕跡都沒有。
如果她僅是爲了氣他,才演了這齣戲,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唐朝強撐於門框上的半邊身子,確實有些無力。
若仔細觀察,不難發現,他俊容煞白,棱角分明的脣瓣褪去不少緋色,如炬的銳眸不知隱忍着什麼,才能令一張精緻不凡的臉,變得硬冷且陰晦不堪。
唐朝深知自己撐不了多少時間,縱然他意志力足夠強大,也抵不過心理創傷帶來的軀體化障礙。
如果一旦被唐淮看出端倪,他更會利用這一點來狠狠置他於死地!
“唐淮,我這裏不歡迎你。”
“要不要我幫你找家庭醫生過來?”唐淮雲淡風輕的笑道:“阿朝,你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少在這兒同我貓哭耗子。”唐朝雙臂抱環,薄脣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如果不是他跟唐湛天有言在先,不能傷害唐淮這條命,唐朝早將他千刀萬剮了,“滾。”
男人拽過慕斯晨的臂彎,把她拉進來後,砰地砸上房門!
門板甩上的剎那,慕斯晨只覺眼前一抹高大的黑影罩了過來,唐朝擁住她,整個人失去支力,上半身的重量全壓在她肩上。
慕斯晨受不住往後退步,羸弱的背部抵向牆壁,她感受着男人窩於她頸間的鼻息在抑制不住粗喘。
“唐朝,你還好嗎?”
男人閉着黑邃的眼眸,“沒事,讓我抱會兒。”
“醫生什麼時候過來?”
“我不需要醫生。”他嗓子很啞,低沉的磁音裏,攥了太多道不盡的蒼涼,“我需要你。”
慕斯晨內心忐忑不安,“唐朝,你在發燒。”
“嗯。”他高挺的鼻翼曖昧的摩挲着她細膩的肌膚,“正好,你替我降溫。”
“好。”慕斯晨根本沒往歪處想,她一心憂慮着他的身體狀況,生怕他的傷勢會進一步惡化,“你等着,我去浴室找一塊乾淨的毛巾,物理降溫不知道會不會有用,先試試看。”
“我不要物理降溫,我要生理降溫。”
唐朝性感的嘴脣蜻蜓點水般劃過她的脖頸,呼吸的熱源帶起一片癢意。
慕斯晨伸手推拒,掌心隔着男人西服的衣料,緊貼着他胸膛的健碩,“不行,你現在……唔……”
他喫掉了她嘴裏所有的聲音,雙手穿過女人的腰肢,去解開她晚禮服背後的拉鍊。
慕斯晨小臉兒坨紅,她完全處於被動。
他方纔吃了大把藥,情緒仍舊難以抑制,這會兒抱着她,親着她,反倒冷靜了很多。
她是他的藥,他一直就知道。
用錯了,是毒藥,侵入五臟六腑。
用對了,是良藥,能解世間萬毒。
唐朝貝齒一下下輕咬着女人的下脣,他銜住那抹溼潤的柔軟,細細撕磨,“慕斯晨,你剛剛當着唐淮的面,對我的關心,是真的還是隻爲做做樣子給別人看?”
“我爲什麼要做樣子?”她倒是好奇他爲什麼會這麼問。
“那就是真的?”
“關心還有假嗎?”慕斯晨不解,“你裝的出來,我可裝不出來。”
她聽見唐朝笑了。
笑得很輕,他的音色向來悅耳,充斥着特有的低磁醇厚,笑起來時,不僅拉開的眼角十分好看,聲音也格外動聽。
“算你有點良心。”
慕斯晨的關注點並不在這上面,她又一次伸手撫摸着男人的前額,不禁微訝,“好像退燒了。”
唐朝迷人的脣線勾了勾,似笑非笑的弧形點綴於嘴側,“我都說了,你能替我降溫。”
她只當這是一句玩笑話,哪有親兩口就能把溫度給降下來的?
“真的不用找孟淡過來看看嗎?”
“你幫我看。”
“我怎麼看?”
男人魅惑的薄脣湊至她耳邊,“用你的身體。”
呸!
好生不要臉!
慕斯晨後背的拉鍊,正好長至翹臀處,誘人的蝴蝶背露出來,椎骨線嫵韻流暢。
唐朝眸中情慾蔓延,舌尖抵進她的嘴裏。
他每次品嚐,她的滋味都是香甜的,有種欲罷不能的回味。
男人褪盡她的衣衫,讓她的美,如花朵般在他面前綻放,而他卻保持着衣冠楚楚,以穿戴整齊的方式,要了她。
起初,唐朝尚能自持,多做一會兒,便徹底蠻橫起來。
在這方面,他確實不適合佯裝紳士。
骨子裏潛藏着野獸的劣性,唯有肆意妄爲的侵佔,才能滿足狂熱的掠奪欲。
慕斯晨攀住唐朝的脖子,她無法忽略掉他帶來的感覺,致命的淪陷,令她幾經生死。
時間過去太久了,久到從沙發到了浴室,從浴室到了酒櫃,又從酒櫃跌跌撞撞滾入大牀。
他們一起癡纏,一起登頂,極盡瘋狂!
這是慕斯晨第一次,直接暈了過去。
她陷入毫無意識的空白裏,醒來的時候,窗外天都黑了。
肚子餓的咕咕叫,慕斯晨強撐着痠痛的嬌軀坐起身。
房間裏已經沒了唐朝的身影,只有一室糜欲未散。
慕斯晨撿起地毯上的晚禮服,勉強套上身,兩條腿軟得厲害,就跟使不上力一樣。
叩叩——
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
“三少奶奶。”唐家的傭人畢恭畢敬杵在門口,“三少讓我過來給您送晚餐。”
慕斯晨聞言,赤腳下了牀,她膝蓋一軟,差點跪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