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婆婆乘坐電梯下樓買菜去了。
喬暮跟着房產中介小李來到走廊盡頭的房間，這裏的戶型是一室一廳混雜兩室一廳，靠邊的是一室一廳，開門進去就是客廳，然後是臥室，洗手間和廚房。
房子的裝修不算很新潮，但也不算陳舊，有一種自己住了十幾年的老家的屋子的質感。
剛走進屋子裏，喬暮就看到地上，鮮紅的文字構成了一個躺在地上的人形。
【他自我了結了生命，至少這是他自己選擇的結局！】
那裏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這裏死過人？”
喬暮立刻詢問。
他一轉頭，就看到房產中介小李表情凝固在那裏。
半晌，小李才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小李一愣。
“哦，因爲死過人，所以是凶宅，才便宜出租？”
他給喬暮端上了茶水，還有老人家最喜歡買的用鐵盒子裝的餅乾，有小時候的味道。
小李又說道。
喬暮站在走廊，覺得這邊鄰居和睦，房租又低，還有可能存在異常，自己住下來肯定會感覺很舒服。
喬暮招了招手。
喬暮今天早上刷手機的時候就看到有一家人，夫妻本來都是公司中堅，貸款買了大房子，結果半路被裁員，還不起貸款結果人房兩空，那房子都還在低價出售呢。
“？”
“要喝點茶嗎，我那邊還有點心和水果。”
嘮着嘮着，他忽然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探頭出去，看到走廊裏，房產中介正在尋找什麼。
喬暮吃了兩塊餅乾，喝了茶水，又和老爺爺嘮嗑。
他回過頭，看到一個老爺爺正站在客廳裏。
喬暮沒有懷疑對方，畢竟是蘇紅推薦給他的APP裏的中介，而且這種事情，回去查一查資料就能一覽無餘，中介騙他也沒意義。
看起來這種死過人的房子想租出去，確實很難。
“哦！老人家，你們這邊晚上會吵嗎，我看這窗戶都是沿街的，正對着大馬路呢。”
小李走出了屋子打電話去了。
喬暮覺得自己好像把握住了重點。
九樓的高度在這高樓鱗次櫛比的市區根本不算什麼，隔壁小區三十多層的高樓都擋住了大部分的視野。
小李又拿着手機走開。
“呃，是，是這樣的.”
小李接着說道。
“這麼果斷？”
“因爲死過人，所以雖然清理乾淨了，但別的看房的人都覺得晦氣，所以降價也租不出去。”
他看到地面，有一種想要縱身一躍的感覺，探頭過去。
喬暮站在窗臺，往下望去。
“這邊的鄰居感覺都很好，這位老人家還請我喫餅乾，你要嘗兩塊嗎，味道挺好喫的。”
有人說，江景房要買最靠外面的，最好從陽臺跳下去就是陵江，不然你現在買是江景，指不定過兩年之後隔壁開發，直接擋住了你的景色。
喬暮撓了撓頭，又指向那鮮紅的文字勾勒出來的彷彿犯罪現場標記一般的人形。
“孫大爺，您今天沒去散步嗎？”
喬暮膽大心細，直接開口。
那位老爺爺應了一聲。
“小夥子。”
“我問問房東。”
小李抹了抹額角的汗水，估計是以爲喬暮聽到那房子的傳說，直接跑路了。
“就去，就去。”
“我剛纔和房東說了，他說如果你真的想住的話，開一個價，他那邊考慮考慮。”
對此，喬暮覺得，反正他都買不起。
“好呀。”
順手，喬暮把最後兩塊餅乾喫掉了。
“啊？”
“小李，我在這裏呢。”
喬暮乾脆和對方聊了起來。
<div class="contentadv"> “這裏晚上很安靜的，不用擔心。”
老爺爺一愣，但很快也帶着喬暮走到走廊另一邊的屋子。
小李這時候正好回來。
“兩千可以嗎？”
“.”
“你、你怎麼知道？”
喬暮遞了一塊餅乾給小李。
小李表情有些尷尬地婉拒了喬暮的邀請，又看向那位老人家。
老爺爺答道，又詢問喬暮。
“那能再便宜點嗎？”
很快，他反應過來，拿出手機。
“啊，原來在這裏”
喬暮也沒看別的房子，而是回到編輯部，給鍋裏的青草澆了水之後，打開電腦，在北方重工的數據庫裏搜索了一下，喬暮很快看到了那位不幸自殺的上班族。
小李拉着社交恐怖分子一般的喬暮離開了孫大爺的屋子。
“哦！”
這邊的裝修和喬暮看得房間差不多，只是有一股老人家特有的味道。
小李那僵硬的笑容又定格了。
喬暮說道。
那位老爺爺解釋道。
“我晚上回去考慮考慮，畢竟死過人，也不能這麼快就決定下來，如果確定好了，我明天早上第一個打電話給你！”
“啊，不是，我是隔壁903的，看到這裏門開着，就過來看看。”
喬暮直言不諱。
喬暮有點兒後悔沒有開更低的價格了。
喬暮當場答應。
“我就不用了，哈哈。”
“老人家，你走錯門了。”
“房東說沒問題。”
“我瞎猜的。”
這個故事在江城倒是不少見，作爲一座一線大城市，自然有許多在這裏打拼的打工人，有些人在這裏收穫了人生的勝利，也有人在這裏輸得一塌糊塗。
兩人離開了公寓樓，小李也沒有帶喬暮去看別的房子的意思，似乎他很想把這一套房子租出去。
“是死在這裏吧？”
房產中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又給喬暮解釋道。
“這裏之前的租客是一名三十五歲的上班族，在互聯網公司工作，後來被降本增效優化了，然後陷入抑鬱，後來在這裏自殺了。”
喬暮當即問道。
忽然，喬暮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我問問。”
這種問題，中介是不能隱瞞的，所以房客一聽着這些，大部分都扭頭就走了。
小李意猶未盡，極力勸說喬暮。
不過他也明白拉扯和博弈的藝術，決定回編輯部用北方重工的數據庫查一下這幢公寓發生的事情。
“因爲拒絕公司加班到十二點的要求而被辭退，根據鄰居們的說法，他陷入了抑鬱狀態，並且在不久之後就自殺身亡，已經結案。”
“根據鄰居的說法？”
喬暮品出了一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