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心裏猜測長公主抓走戲班子的人,絕對不會是因爲查到他們背地裏拐人。因爲時間太短了,不是一時半會便能調查出來。

    若是早早的調查出來了,長公主早就將人抓走了,豈會等到今日再抓?

    她的視線投向亂糟糟的戲臺子,忽然萌生出一個念頭,恐怕是與唱的這一齣戲有關。

    背後讓戲班子唱這一齣戲的人,用伯府的禁忌編排的戲本,目的是爲了刺痛勇毅伯夫人。

    長公主與伯府向來沒有交情,絕對不會爲伯府出氣而抓人。

    極有可能是這一齣戲誤打誤撞戳破了皇家的祕辛?

    沈夫人緩緩籲出一口氣,心裏盼望着長公主懲治班主。

    只有他死了,她才能徹底安心。

    沈夫人不由得看向沈青檀,看到她嬌媚的臉時,有些微微晃神,不禁想到那一日她坐在小少年的脖頸上,軟乎乎的小手抱着小少年的脖子,粉嘟嘟的小臉擱在小少年的頭頂,奶聲奶氣地說道:“哥哥,肚肚想喫糖糖。”

    “你的牙齒喫糖都喫壞了,老祖宗不許你再喫糖。”小少年哄着說:“等牙齒不疼了,哥哥再給你買糖糖?”

    “我不想喫糖糖,是肚肚想喫。”小丫頭纏着小少年,嬌嬌軟軟地說道:“哥哥,我就舔一口?”

    小少年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從布袋裏掏出一顆乳糖:“只吃一口啊。”

    “嗯嗯!”小丫頭點了點小腦袋,“啊嗚”一口將乳糖捲進嘴裏,面對錯愕的小少年,她的眼睛彎成小月牙兒:“哥哥,我就喫一口。”

    小少年愣了愣,她是吃了一口,但是一口喫一顆。

    他大抵是知道被小丫頭騙了,將她從肩上抱進懷裏,捏一捏她的臉蛋兒,很無奈地說道:“行吧,不許告訴老祖宗。”

    時間一晃而過,當年那個小丫頭,出落成極爲標緻的美人,再無小時候的嬌軟可愛,長出了一顆狠毒的心。

    只不過是讓她嫁給趙頤而己,她卻忘了侯府十幾年的養育之恩,甚至將侯府當做仇人。

    沈夫人皺緊眉心,自己如今在沈青檀眼裏還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卻從未手下留情過。

    若是沈青檀知道她不是侯府的親生女兒,將會如何對待侯府呢?

    沈夫人決定將計劃再緩一緩,至少得等班主死了,再做籌謀。

    沈青檀覺察到沈夫人在注視她,她首接無視了,心裏正在想着事兒。

    從她收到伯府帖子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沈明珠聯合伯府的人對付她,所以安排人盯着沈明珠與她身邊的人一舉一動,及時向她來彙報。

    沈明珠最先找到春嬌,想要收買春嬌對她準備的壽禮動手。

    春嬌似乎找到向她投誠的機會,第一時間便告知了她實情。

    她便安排春嬌假裝經受不住沈明珠的威逼利誘,不得不出賣她。

    若是不演上這一出,春嬌痛快的出賣她,反而會讓沈明珠生出懷疑。只有春嬌的軟肋被沈明珠拿捏住,沈明珠纔會相信春嬌是真的背叛她。

    之後秦老闆派出去盯梢的人告訴她,沈明珠買通了勇毅伯府請的戲班子,給他們一個戲本子,讓他們在壽宴上唱那一齣戲。

    而那一齣戲是揭露她不是侯府的嫡長女,而是頂替了沈明珠身份的野丫頭。

    恰好秦老闆還告訴她,這個戲班子做了不少惡事,拐騙不少小孩子。

    她得知這些消息之後,決定再次將計就計,特地將勇毅伯府的禁忌編成一個戲本子給戲班子,比沈明珠多出一倍的銀子買通班主。

    等戲班子在勇毅伯府唱出這一齣戲,必定會惹怒了勇毅伯夫人。

    勇毅伯夫人當衆丟了臉面,怎麼會放過戲班子,放過指使戲班子的人?

    她特地留了一些不利於沈明珠的線索,勇毅伯夫人順着她留下的線索,一定會查到沈明珠的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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