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賢抱着雞腿坐在牀上昏昏欲睡等着打探消息的珠珠,腦袋一點一點,在即將撐不住倒下的時候,珠珠回來了。
“娘娘,皇上今夜歇在太和殿了,說是......政務繁忙“,珠珠的聲音越來越小,實在是這藉口聽着着實有點假,今夜算是新婚夜,她們娘娘是貴妃,理應來這邊的。
這般做爲實在讓人難堪。
寶賢聽完後,心裏突然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嘴裏罵罵咧咧着,“混蛋!“,倒頭就睡了。
有事不早說,讓她乾巴巴等到大半夜,次日一早沒睡夠的寶賢起牀氣非一般的重,珠珠越發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
去向太后請安的路上剛好撞到麗妃,寶賢沒睡夠,加上昨夜新婚被拋下,有點丟臉,加快了腳步就要走。
不想卻被麗妃叫住,“姐姐!“,她回頭看去,只見對方笑眯眯的走過來,那架勢頗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既視感。
寶賢秉承着教養耐心等了着她開口,她也的確開口了,只是話不是那麼好聽。
“昨夜的事情妹妹聽說了,皇上政務繁忙,要姐姐你獨守空房,真是辛苦姐姐了“,姚金鈴盯着面前女人完美的臉,簡直想大笑三聲。
貴妃又如何,還不是新婚夜被拋下,今夜換了她姚金鈴,她要她輸的難看!
寶賢耷拉着臉看了她一眼,直言道,“你在笑話我嗎?“。
聽到這話,姚金鈴先是一愣,隨後便是溫柔的笑着,“姐姐怎會如此想呢?只是今夜照規矩該輪到妹妹了,所以......姐姐怕是還要空守一夜了“。
“啪!“。
“啊!“。
寶賢:真是今早聽到的最悅耳的聲音了。
她拉拉衣領,擡着小下巴,說,“姚金鈴,你記住,本宮這裏,從來沒有笑話,誰要是看本宮的笑話,本宮就把她變成笑話“。
隨即高傲的轉身,“珠珠,走!“,只是轉身那一刻,臉色瞬間冷下來。
後邊,秋菊趕忙上前詢問,“娘娘,您沒事吧?“。
姚金鈴面色陰沉的看着寶賢離開的反向,“這一巴掌,本宮遲早會打回來“。
清思宮。
麗妃進來的時候,寶賢已經穩穩的坐在那裏喫點心了,見她行禮,眼皮都沒擡一下,一時間略顯尷尬,頗爲委屈的看向太后。
可是太后現在滿心愧疚着昨夜寶賢獨守的事情,愣是沒注意到她,只叫了起便對着寶賢噓寒問暖的。
姚金鈴自顧自的坐下後,太后也看了她一眼,還是隨口問了句,“麗妃今日的妝容看上去稍欠妥當,怎的一邊的臉頰略微紅了點,倒是貴妃的妝容,濃淡適宜,很是不錯“。
寶賢見姚金鈴面色略微難看,卻還在那裏笑着解釋,“臣妾定當多跟貴妃年姐姐學習“,便是直接笑了起來,直言道:
“學習什麼?學習打人嗎?“,見她愣住,似乎沒想到她會自揭長短,寶賢繼續補充,“這你可學不來~除非,哪天你麗妃有本事,爬到本宮頭上,屆時再來談什麼學習不學習的“。
“至於妝容,本宮天生麗質,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相比的“。
話音剛落,滿殿都默住了。
寶賢現在難受得緊,沒睡好,早飯也沒喫,加上昨夜的事情,整一個深閨怨婦,都夠做厲鬼了。
直言不諱道,“她嘲笑我,說我昨晚獨守空房,今晚還要乾巴巴看着她洞房“。
太后:“......“,倒也不必說得這麼直白。
珠珠:“......“,小姐,你什麼時候能學會委婉?
大家反應不一,倒是麗妃在見到太后眼裏的懷疑後,臉色直接大變,緩了一口氣後,正想要解釋。
卻被邊上這根直腸子打斷,“太后,皇上既然政務繁忙,那不會只忙一個晚上吧,別是今晚就空閒了,那不是......存心針對寶賢嗎?“,特麼的,忙就要有忙的樣子,給她等着!
太后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頭疼的很,寶賢性子也太直了,絲毫不懂掩飾,想來是家裏保護的太好了。
這個時候的太后並沒有發現,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心已經開始偏向寶賢並且先入爲主的相信她的話了。
但是姚金鈴發現了,她看着太后,張張嘴想要說點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口,只一臉委屈的垂着頭。
主打一個我很冤枉,但是我不說的樣子,這招確實立竿見影,但前提是沒碰到一個心臟歪了的太后。
正巧這個時候小太監來報,“稟太后,司珍房的劉司珍求見“,太后便攪和攪和,把這件事濾過去了。
只看着倆人道,“哀家命司珍房打造了兩件飾品,作爲祝賀之禮,你們看看喜歡哪個“。
明顯氣場不合的兩人都紛紛站了起來,只在挑選的時候,姚金鈴掃一眼寶賢,拿起一個壁串,還假模假樣的晃了一下。
隨後看一眼太后又放下壁串,很是謙卑的說,“還是請姐姐先挑選吧“。
寶賢笑了一下,拿過步搖,走進姚金鈴,毫不客氣道,“麗妃,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學會尊卑有別,本宮是貴妃,你是什麼?本宮先挑選本就是合規合宜,要你讓個什麼勁兒?假模假樣的“。
落座後繼續補充,“今早也是,都沒跟本宮行禮,一而再再而三的違反宮規,還從小在宮裏待着呢,半點禮儀不懂,也不知道在尚宮局都學了些什麼“。
末了還看向扶着額頭的太后道,“太后,臣妾不習慣用某些人碰過的東西,儘管那東西臣妾更喜歡,但還是不要了“。
姚某些人:“......“。
殿內再次陷入短暫的沉寂,姚金鈴反應極快的跪下,
“臣妾知錯,今早只是過於擔憂姐姐,方纔忘記了行禮,適才也是看到這個......壁串,實在喜愛,這才忘了分寸,讓姐姐見笑了,還請姐姐原諒‘。
寶賢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乾巴巴的說,“哦,你說是就是吧“。
金鈴:“......“。
其實她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爲何,她總覺得自己該是和這個萬寶賢平起平坐的,她並不是這般不仔細的人。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穫,起碼看出了這個萬寶賢是個真刺頭,以後她就知道如何能更小心的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