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狼反撲,最是累人。
當天夜裏,得知她又要往外跑的秦月茹着急忙慌的就跑了過來,還沒進門就開始熟練的唸叨,
“流雲吶,你怎麼又要跟着你爹跑啊”,這外頭都亂成什麼樣了,男子出門尚且讓人提心吊膽,更何況她這美得跟仙女兒似的女兒。
這可是她唯一的孩子!
流雲停下稿件整理,隨着秦玉茹的牽動來到外間坐下,“流雲~你乖乖待在家裏陪着娘吧,啊~別往外去了,這世道多亂吶,你終究是女兒家,你這一出門,娘這心就七上八下的,總也不然生”。
流雲乖巧的聽着她絮絮叨叨,平心而論秦玉茹是個當代典型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刺繡女工,嫁人後也成了一位名副其實的賢妻良母,照料夫君,管家理事,看着她蹙起的眉心,流雲終是忍不住擡手撫平,語氣不自覺降低了幾個調,
“娘,您別擔心,女兒只是想出去見識見識,並沒有跟着父親拋頭露臉,更不會在街上亂逛,況且我們商隊帶着的打手衆多,女兒必不會出事”。
她拉過對方的手,慢慢靠在她肩頭,拿出她最關注的兒女婚事加碼,“娘啊~您想啊,這個世界多大,是不是?女兒如此傾城,一般人家,可是護不住的”。
這句話可以說是掐住秦玉茹喉嚨口了,她扭頭摸着女兒的臉,只覺心裏攪得厲害,過了好半晌也只是嘆息一聲,
舊事被重提,流雲的脣角的笑意已經很淡了,面上沉到了極點,不過還是不能讓她娘擔心,“娘,計劃趕不上變化,以後的事情,誰又說的清呢?”。
誰應的誰嫁!
拿她做人情,沈淵你特孃的可真行!
不過,流雲眉眼轉動,想到另外一件事,似是不經意間提起,
“說起來,當初方家敗落,爹爲了他的兄弟情與之結親,說的也只是兩家兒女結合,也不定非得是女兒嫁過去的,他方家女兒到這兒,爹一樣的沒失諾”。
話音剛落,流雲明顯發現母親握着她的手驟然緊了緊,眼裏劃過一道亮光,思路一下被打開,卻是朝着另一個方向。
是啊!
她怎麼沒想到?
一直以來她都被沈淵誤導了,只一味在自己一雙兒女身上打轉,但沈淵可不是隻有她生的孩子!
任督二脈被流雲一棍子打通的秦玉茹拍拍她的手,脣角微微勾起,眼裏蓄上淺笑,“行了,那你去吧,”,雖然同意了,但起身出房門的時候還是不放心,又趕忙叮囑,
“去歸去,雲兒可得記得保護好自己,出門定要帶人”。
流雲笑得溫柔,幫她整理了一下耳邊髮絲,滿口答應,“娘安心,女兒也不是頭一次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