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玉卻是滿臉的心疼道,“三舅母,鄭家阿奶的事,我都聽我娘說了。”
“難爲三舅母了,畢竟是自己的親人,誰能忍的下心不管。”
“我娘都說了,三舅母最是心善。”
這話真是說進鄭氏的心坎裏了,拍了拍吳家玉挽着她胳膊的手,直覺得她貼心又貼肺。
鄭氏找了好料子出來,給吳家玉又做了身衣裳,
吳家玉在羅安家住了四日,當真是面面俱到,與三舅三舅母親熱,與表兄表弟妹相處的也融洽。
第五日,羅老大趕着青騾車把她接回了老宅。
羅安這幾日看着她表演,正瞧着她要幹什麼呢。這就走了,倒是弄的羅安一頭霧水,難道就真是來住幾天?
沒過幾日,羅安就解了心頭疑惑。
羅大姑上門了,進來就親熱的拉着鄭氏的手,說是有好事和她說。
“老三媳婦,家玉這孩子啊,姥孃家最親近的就是你這個三舅母。”
“既然家玉和至兒這兩個孩子,互相有好感,咱們做爹孃的可是要成全兩個孩子。”
羅大姑滿臉的篤定,說的鄭氏一頭的霧水。
至兒和家玉,這幾日她還真沒看出來。
不過家玉那個孩子乖巧懂事,她倒是真喜歡。
可這事還是要當家的拿主意。
鄭氏笑着說到,“家玉是個好孩子,我也喜歡的緊。”
羅大姑又道,“我就這一個閨女,嫁妝早就給她準備好了。你和三弟,也不會虧待了外甥女,把她嫁到你家啊,親上加親,我最是放心。”
聽這話頭,大姑姐跟把親事說定了似的,鄭氏忙笑着說道,“等孩子他爹回來,我就和他說。”
羅大姑心中有些不悅,面上卻是嗔怪道,“三弟最疼這個外甥女,還能不同意?”
鄭氏陪着笑着沒接話。
羅大姑臉色有些繃不住,“老三在鋪子裏吧,你去把他叫回來,我親自和他說,也讓他高興高興。”
鄭氏卻道,“大姐,當家的這會應是去五里鎮了,一時半會的回不來。”
聽的鄭氏推脫,羅大姑笑容就有些掛不住,她都主動上門說和了,鄭氏這是拿喬起來了。
忍住心中的不悅,羅大姑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三弟回來你讓他去老宅給我送個信。”
鄭氏也站起來,“大姐在這吃了午食再走吧。”
羅大姑說了句,“不了,老大媳婦他們做飯了,我回老宅喫。” 就走了。
鄭氏送走羅大姑,忙去了前面的鋪子,把羅老三叫了回來。
“孩子他爹,你看這事咋樣?”
羅老三上次對羅大姑辦的事有些不滿,但畢竟是親近了這麼些年的大姐,他也樂意和大姐家做親,“家玉那孩子挺好,不過還是得再問至兒。
鄭氏歡喜的道,“這孩子,啥時候和他表妹看對了眼,咱們還都沒看出來吶。”
羅老三也笑着罵了一句,“這臭小子。”
等晚間嚴至下衙回來,見着他娘看他的眼神就是一個機靈。
嚴至像被雷劈了似得,他啥時候和吳家玉要好了。那表妹跟個自來熟似得,還往他碗裏夾菜,他也很嫌棄的好不好。
羅安聽了。噗呲一聲笑出來,原來她大姑打的是這個主意。
不由上下打量起嚴至,嘖嘖道,“至哥兒俊朗,英武帥氣,還有衙門裏的差事,難怪吳家玉看中。”
鄭氏笑着拍了她一下,“你這丫頭,沒大沒小的,別打岔。”
嚴至的臉不由黑了幾分。
鄭氏見嚴至沒說話,以爲是不好意思,善解人意的道,“那娘這就給你大姑回話,上次那個黃媒婆倒是還行,明兒我就去找她。”
嚴至忙攔住他娘,“娘,我與家玉表妹,話都沒超過三句,哪來的互相有意。”
鄭氏倒是詫異了,“那你大姑來說,想必是家玉和她說的,和你。。”
嚴至氣到,“誰知道她爲啥編這個瞎話”。
鄭氏見兒子的樣子不似作假,心裏惋惜不已,羅老三也道,“至兒既然對家玉沒那個意思,想必是小閨女想岔了,這事就算了。”
鄭氏也只能點點頭,又張羅起來,“家玉不成,那前些日子媒婆提了馮家和孫家,孩子他爹,你也回來了,這兩家你看咋樣。”
嚴至忙止住他孃的話頭,“娘,我現在還不想成親,想專心辦衙門裏的差事。”
鄭氏嗔怪道,“你這年歲也該說親了,成家立業,不耽誤你辦差。”
鄭氏心裏也還惦記着安辰,她一直瞧着那姑娘就好,“安辰那姑娘,樣貌好,還會醫術,和安兒也交好。”
“就是這姑娘本是大戶人家,咱們這小門小戶的,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的上。”
鄭氏兀自自語道,“要不哪天我去找古媽媽透透話?”
哪曾想嚴至臉色憋紅,來了句,“娘做主就是”,說完起身就回了小隔間。
鄭氏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兒子這是瞧中了安姑娘了,難怪別的姑娘都看不上。
羅安也一拍額頭,她怎麼就沒看出來至哥兒的心思。
辰姐姐心思純正,待人也真心,這門親事她倒是樂見其成。
兒子的親事總算有了些眉目,鄭氏也心急起來,第二日就抱着羅小五去了安記糕餅鋪子。
見鄭氏進來,古媽媽忙招呼道,“這大胖小子,可招人稀罕,快讓我抱抱。”
羅小五不認生,歡騰着就被古媽媽抱了過去。
古媽媽也是做阿奶的人了,現在身邊就一個王佑,他也想孫子孫女了,敦實的小胖子抱在懷裏,她直覺得沉實的壓手。
“怎麼不見安姑娘在鋪子裏?”
古媽媽從籃子裏撿了一塊細軟的糕點給羅小五,“這幾日天頭熱,姑娘身子有些不舒坦,在後院歇着呢。”
鄭氏點頭道,“今年卻是比往年都熱些,大太陽底下跟火爐子似的。”
“這屋子裏還好些,我家至兒這些日子整日的在城外跑着,臉都曬黑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