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牽着鐵鏈來到了幾人身旁,本來按照青山的計劃,她是不用露面,暗中保護就好的。
但就目前的情況,她不得不站出來。
“沒出息,低着頭幹什麼,別說你們沒做,就算做了,我青山之人也得擡頭挺胸!”
煉紅衣先是看了一眼吳三,罵了一句,隨後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弟子。
哪怕孟雲謙再不想低頭,在自己師傅目光的注視下,也不得不低頭。
“拳皇怎麼還不好意思?身爲修行者,同普通人爭強好勝,胸無大志!”
“修行一途,是爲了向更強者揮拳,而不是與弱者鬥勇!”
煉紅衣絲毫沒有管周圍這些渡劫期和大乘期的感受,只顧着教訓自己的弟子。
隨後又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正在樓上偷看樓下情況的李樂平。
“行了,收起你的東西,我青山弟子自有我青山保護。”
李樂平只能尷尬一笑,方纔的情況危急,他已經拿出了令牌,準備聯繫黑吉了。
不管怎麼說,先出去纔是正道!
作爲師兄弟,他要做的是想辦法保護師弟們,至於對錯,他既不是捕快,更不是青天大老爺,自然不用他費心。
青山弟子都看向了這位極其硬氣的師伯,一雙冷眸掃世間,驚得這羣方纔還信誓旦旦的渡劫期和大乘期不敢言語。
吳三這是第一次面對衆人問責如此的硬氣,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師伯,咬咬牙,隨後昂首挺胸,朗聲說道:“這東西,是突然出現在我懷裏的,我不知道它來自何方,自然要將其掩藏,有什麼問題?我本來不用和你們解釋,但我吳三若是真的貪財,人我都劫走了,爲什麼還不抹除上面的痕跡?”
“老大不小了,用點腦子!”
吳三說罷,冷哼一聲,便來到了黑虎身旁,將黑虎鬆開。
“在地下拳場打拳贏來的,你們宗門的弟子和長老居然會被凡俗抓到,還被人搶了儲物戒指,修什麼行,養豬去吧!”孟雲謙知道此事是針對他們青山的陰謀,自然不會給這些人好臉色。
“我錯了!”陸景突然說道,引得衆人看向了他。
“我不該多管閒事,胡亂救人,救了一個王八蛋,算計我!”
至於姍姍來遲的吳海濤則是好奇地看着幾人,他因爲謙遜,而逃過了算計。
有了煉紅衣,青山弟子總算揚眉吐氣!
唯一難受的,便是被煉紅衣用鐵鏈牽在身後的人,明明是風清月朗的好天氣,此人卻穿上了蓑衣斗笠,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走,我帶你們回青山!”
煉紅衣的聲音不重,卻有種一錘定音的效果,即便周圍站着不少渡劫期和大乘期,依舊不敢言語。
“好勒,漂亮師伯!”李樂平又沒被算計,而且目前看起來沒危險,便立馬貧了起來,晃醒了正在熟睡的小清秋,抱着她下了樓,對小清秋介紹道:“這位是師伯,叫師伯。”
小清秋揉了揉眼睛,用軟糯糯的聲音叫道:“漂亮姐姐好!”
雖然輩分有差,可女人誰不願聽別人誇自己年輕漂亮呢?即便是終日打鐵的煉紅衣也不例外,她看着小清秋,摸了摸她的臉。
就連孟雲謙都是第一次在自己師傅的臉上看到了笑容,那如同兩彎小月兒一般的雙眸,明豔動人。
“行,回青山姐姐給你好玩的。”
煉紅衣笑着,挑了挑小清秋的下巴,隨後立馬收起了笑容,看向了圍着他們的渡劫期和大乘期。
“不奉陪了,自己的事兒,自己解決。”
說罷,扯得手中的鐵鏈嘩啦啦作響,隨後直接帶着李樂平他們留給了衆人一個背影。
“有靠山的感覺就是好啊!”
李樂平和吳三相視一眼,兩人都頗有默契地想到,若是今日沒有師伯的出現,他們想要離開這地兒,就難咯!
要是其它的渡劫期,他們肯定不會讓其走,可來的是煉紅衣,那個拳頭比他們全身骨骼都硬的女人。
其實,除了青山大師兄來,其它任何一人來,他們都只能放行。
若是藥不救來這兒,恐怕此時他們這一羣人已經躺在地上吐沫子了;即便是除了問南天之外最弱的賈不貪來,他們也沒辦法留下賈不貪。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很多錢能使磨推鬼。
要是敢圍住賈不貪,他能瞬間找一羣人來幫忙。
不管怎麼說,青山的霸道和底氣,都來源於他們的實力。
赤雲子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脾氣衝的人,更在乎面子。
“就這麼讓她們走了?”
赤雲子壓低了聲音問道,周圍沒人做聲,就連一向驕傲的柳四也是如此,閉上了眼假裝沒聽到這話。
見得沒人附和自己,赤雲子又氣又急,怒聲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以爲你們青山能夠一手遮天?”
話音落下,赤雲子大袖一揮,頓時大片的火光猶如紅雲一般朝着煉紅衣而來。
煉紅衣沒有動彈,甚至沒有轉身,身上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芒,便擋住了這些火。
這便是煉體一脈最基本的能力——萬法不侵!
李樂平他們躲在了一旁,赤雲子針對的是煉紅衣,他們自然沒事。
不過,跟在煉紅衣身後穿蓑衣戴斗笠的人可沒這麼好運了,斗笠直接被燒了一半。
他又氣又急,生怕別人認出了自己,急忙低下了頭。
赤雲子歪着腦袋,看着此人的神態和背影有些熟悉,仔細一瞧,正是自己的師兄三昧真人!
“師兄!”
赤雲子大聲喊道,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憤怒是因爲煉紅衣把自己師兄當狗一樣牽着,不解是因爲不明白自己師兄爲什麼會被煉紅衣抓住。
要知道,自己師兄可是渡劫期,三昧真火世間罕有人能抵擋。
三昧真人見得自己被認了出來,只能咬着牙,壓低了聲音說道:“師弟,這事兒和青山無關,別找青山,別上了其它人的當!”
他現在有口難言,自打李樂平他們到達福昌鎮,都在他的監視之下,隨後被煉紅衣抓住,吳三怎麼得到這些儲物戒指,孟雲謙怎麼得到這些東西他都看在眼裏,自然知道青山是被人算計了。
而且,他還猜出了算計的人是誰。
可他現在不能說出來,第一是他沒證據,其次便是他懷疑這六大宗門中還有李雲逸的人,現在若是說出來,等於打草驚蛇。
“可他們抓了你,既然抓了你,就有可能抓了我們宗門和其他宗門的人!”
赤雲子雖然邏輯有些奇怪,但也說得通。
畢竟,三昧真人去福昌鎮的時候可沒和自家宗門說過,現在他被青山抓了,其它人自然而然就會認爲弟子都在青山手裏。
“諸位,凡是講一個‘理’字,青山如此作爲,難道你們就眼睜睜地看着?”
柳四想起了自己哥哥柳三的交待,率先站了出來。
緊接着,其它幾人也站出來攔住了煉紅衣的去路。
方纔不動手,是因爲證據不足。現在活生生的證據就在眼前,他們必須站出來。
“總要給我們一個交待,這天下沒有無故抓其它宗門弟子的道理!”顧思量站了出來,看着煉紅衣的雙眸說道。
“我說過,青山沒抓你們的廢物!至於這個人,他的問題不一樣!”煉紅衣皺着眉頭說道。
她不怕動手,只是有些時候懶得動手。
“不過,你們要是想打,我也奉陪到底。世上沒什麼真理,真理有多少,得看拳頭有多大!”
說罷,把手中的鏈子丟給了李樂平,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指關節“嘎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