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個仙宗超正經 >第499章 求與知(下)
    承天城的小雨終於停了。

    當青色瓦片上最後一滴雨落在下方的水缸中蕩起一片波紋之時,太陽扒開了並不厚重的烏雲,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蹬開了蓋在身上的棉被一般,露出了笑容。

    同時,一道聲音讓整個承天城都沸騰了起來。

    “文廟消息,今年武試爲先,由考官甯浩然帶隊,三日後開拔,去往塞外斬妖!”

    “所有士子,儘快去往稷下學宮門口報名,確認身份,莫耽誤時間。若三日後沒有完成報名和身份覈對者,取消考試資格!”

    此話一出,所有士子都沸騰了,臉上掛着笑容。

    在儒仙界,修文也得修武,儒生與劍,似乎是伴生的一般,所有士子修煉之時,第一選擇肯定都是劍!

    劍,百兵之君。

    而儒生,同樣以成爲一位君子爲目標,二者十分契合。

    儒仙界的儒生,除了以詩詞歌賦,文采思想爲榮外,剩下能夠給他們帶來榮耀的東西,便是如同他們自個兒性命一般的長劍。

    李浮雲之所以得到儒生們的追捧,不僅僅是因爲詩詞好,更是因爲他手中的劍。

    “不錯,先過武試熱身!那羣妖崽子,這些年來一直想越過劍門山,佔據我們儒仙界的大好河山,必須給他們一點教訓。”

    當然,這不是能夠讓士子們興奮的唯一理由。

    先進行武試,若是表現不錯,哪怕之後的文試不過關,也有可能被承天朝重用,破格錄入稷下學宮,學習兵家之思想,日後帶領衆仙去往劍門山處斬妖!

    無論是男是女,不管是金榜題名,還是保家衛國,都能燃起他們的熱血。

    倘若是文試爲先,那文試不過,自然也就沒了進行武試的資格,承天朝也就沒法子破格提拔。

    所以,但凡是武試爲先的年份,對於考生而言都利好,等於多了一個機會。

    當年李浮雲就是文試爲先,之後雖然他獨自去往塞外劍門山斬殺妖族,戰功赫赫,但依舊沒得到文廟的認可。

    最終,還是承天朝內的那位承天之主想破了腦袋,才讓他當了一個文官,始終無法進入文廟。

    如此可見這文廟之嚴格。

    別以爲儒生都是文文弱弱的,對於他們來說,長學識是爲了心平氣和地與人談話;而練劍,則是爲了讓別人心平氣和地聽自己講話。

    儒仙界儒生的骨子裏,永遠流淌着熱血。

    這股熱鬧勁過了很久才緩和下來,隨後方纔通報的聲音繼續響起。

    “文試部分,今年的考題範圍……”

    “沒有!”

    這兩個字一出,這羣士子的興奮消失了,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盆涼水。

    大多數時候,文試都會給出一些範圍,就像是私塾先生考驗學生之前,都會告訴他們今日考的是《四書》還是《五經》,剩下的便是去看那兩本書就行。

    但現在,沒有範圍,對於考生來說複習便找不到重點,如同大海撈針一般,難度極大。

    這本就讓他們絕望,可更讓他們絕望的消息出現了。

    “此次的試題,由六君子中的兩位現場出題,可能每個人的考題都不同,也可能有一羣人做相同的考題!”

    此話一出,方纔還因爲武試爲先而高興的弟子們腦袋上冒出了冷汗。

    這代表着他們即便想作弊,想抄錄都不可能,更不用說提前準備“小抄”之類的東西。

    今年武試爲先給了他們機會,但文試卻是歷年來最難,讓他們跌入深淵。

    不過,越是如此,這羣士子戰意越濃。

    因爲只有在武試之中表現得好,纔有可能脫穎而出。

    至於文試,只能看命和考試之時的發揮了。

    總的而言,這次稷下學宮的考試,爲近百年來最難!

    甚至不少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直接放棄了文試的準備,開始放開手腳,好好練劍,把所有的重點都放在了武試之上。

    就連李樂平也是做此打算,思來想去,他只能在武試之上好好表現了。

    至於晚臨江,這次的考試對於他來說是最難的,他本身武試就不太行,現在文試難度又加大。

    李白倒是懶得管他們倆,只是拿着酒壺,瞪大了無辜的雙眼看着兩人。

    “我記得,之前幾次稷下學宮考試,報名時間最少都會給半個月,現在只有三天,兩位若是繼續在這兒發愁,要是沒報上名,那這考試難度大不大,都和你們沒關係了啊!”

    李樂平和晚臨江聽得這話,頓時站了起來,瞪了李白一眼。

    “你怎麼不早說!”

    說罷,便直接推開了門,朝着稷下學宮而去。

    李白笑笑,聳了聳肩。

    對於二人是否能夠報上名,他倒是不擔憂。

    畢竟現在稷下學宮考試這一塊,是甯浩然在管。

    若是正常情況,甯浩然絕對不會讓李樂平取得考試資格與名額。

    但偏偏李樂平通過臨江樓取得了這個資格,這就說明臨江樓身後的人權力比甯浩然更大,甚至大到了甯浩然不敢反抗和辯駁的程度。

    整個承天朝中,甯浩然誰都敢罵。

    而甯浩然惹不起的人,只有那九位。

    所以,李白知道晚臨江和李樂平就算沒報上名,也絕對能夠參加考試。

    而且,他也猜到了,不管是臨江樓的續詩,還是李樂平的名額,其實是一場考試,一場針對甯浩然的考試。

    “這小子,這麼多年,還沒悟透那兩個字嗎?”李白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他話音剛落,房門處傳來了敲門聲。

    “不要姑娘,若是送酒和送喫的話,記在你們家少主的賬上,送進來。”

    李白淡淡地說道,懶洋洋地靠在了窗前,俯視着整座承天城。

    “是我。”

    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李樂平坐直了身子,心裏暗自吐槽了一句“說誰誰來”,隨後清了清嗓子。

    “請進。”

    推門而進的,是一襲青衣,臉上同樣戴着面具的人。

    這人進入門內,直接坐在了桌前,看着李白。

    “你怎麼和我一樣,戴上面具了?”李白笑笑,直接丟給了來人一壺酒。

    來者沒有接過酒,那壺酒穩穩當當地落在了身前。

    “你知道我的,這個時辰,我的身份還是考官,是工作時間,不喝酒。”

    “既然是你的工作時間,不回稷下學宮,來煙雨樓找我又是爲何?”李白笑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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