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獵頭者的人,不需要他多強,反而需要他能活下來。
李樂平知道一個道理,只有活下來,纔有繼續殺敵的資格。
活下來,是所有的前提。
他選的人,都是有一技之長,能夠最大程度保護自己的人。
也只有這樣的人,纔會認真謹慎地對待任何一個敵人,才適合做黑夜中的守護者。
這幾日,他還是同往常一樣,在衆人的簇擁下朝着山頂走去,爭奪那座可能隨時都會被人奪回去的山頂。
而這一日,李樂平纔出發,在據點中懶散沒有任何動力的顧南君站了出來,看着他據點裏的小隊長表現得十分有精神,主動請纓跟着李樂平他們前去。
一個大的據點裏面有一個將領,將領下面又有很多小隊長,手底下分別管着一些人。
一個大的據點有行動,只需要命令小隊長就行。
這位小隊長看着平日裏懶散的隊員有些不解,但也沒多想,而且也知道他面前的這位隊員就是不久前一次登頂爭奪戰的第一人,只不過後面失敗了而已。
這種事兒在他看來很正常,在戰場上只要不死,都不算真正的失敗。
有的人會消沉一段時間,就此落寞;而有的人消沉一段時間之後,就會再度爬起來,繼續拿起手中的刀劍,朝着敵人衝去。
所以說,從劍門山站着活着回去的人都不簡單。
在戰場上,他們的修爲和戰力得到了測試,就連意志也得到了錘鍊。
這,就是武試選在戰場上的真正意義。
經歷過痛徹心扉的廝殺,纔有破繭成蝶的勇氣。
所以,顧南君的小隊長也沒有多想,只當是顧南君從之前的失敗中走了出來,讓他注意安全,可此番負責李樂平他們行動的人打了一個招呼,便把顧南君給送了進去。
有人選擇跟着上戰場,自然不會有人拒絕,李樂平更不會在意。
他們一行人,朝着山頂而去,如今山頂被他們暫時佔領,此番他們去就是例行換防。
本來晚臨江也該跟着前往的,但這小子也不知怎麼了,非說肚子疼,還一個人跑到了一旁。
李樂平倒也沒在意,只是嘟囔了兩句。
“你小子,怎麼和女孩子一樣,不會也是來……”
看着晚臨江那彷彿要殺了他的眼神,李樂平也不敢繼續往下說,便急忙閉上了嘴,帶着人先走了,讓晚臨江好好休息,等到不疼的時候再追上他們就行。
這一路上,和之前也沒什麼區別。
他們打退了幾波妖仙界的進攻,便準備代替之前守着山頂的兄弟們。
這些事兒,都正常至極,沒有任何的異常。
突然,整個劍門山晃動了起來,雖然很快恢復正常,但在妖仙界的那一側,卻有光芒出現。
李樂平想都沒想,一個人就朝着光芒的方向探去。
畢竟出現光芒的地方屬於妖仙界,要是人太多,反而會引起注意,一個人去查探更好。
他此番獨自前往,不僅僅是因爲這個原因,更是因爲這道突然出現的光芒讓他的武神血脈開始躁動,要不是他努力壓制,恐怕他的武神瞳都要自動開啓了。
李樂平前腳剛離開,一直關注着李樂平的顧南君就跟着李樂平離開了,顧南君現在也不出名,離開了宗門的他不再是天才。
更何況,整個劍門山戰場上,一天都不知道死多少天才。
所以,沒人關注他。
李樂平一個人直接來到了妖仙界的山脊上,下方就是那座連通了妖仙界和儒仙界的跨界橋。
李樂平看着光芒出現的地方,那兒有一個洞,彷彿一個小池子,金色的光芒帶着他熟悉的力量沖天而起,猶如這仙界的撐天之柱。
同時,體內的血脈他快要壓制不住了。
“少主,這……好像是武神一脈的祕境!”
耳邊傳來了陳牧則的聲音,如今的李樂平,完全得到了陳牧則的認可,也不需要陳牧則指路了,只是有些關於武神一脈他不知道問題陳牧則會回答一二。
陳牧則也明白,遇到一個李樂平這樣的少主,要是多加干預,反而會適得其反。
“祕境?”李樂平輕聲呢喃道,皺起了眉頭。
“嗯,和大多數的仙人還有神不一樣,大多數的仙人和神若是身死道消之前,要麼把自己的傳承或者好東西留給自己的弟子,留給自己的家人朋友,有極端的甚至會直接毀了他得到過的天地機緣。他拿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而武神一脈則不同,他們身死道消之前,都會把自己的東西和所得到的機緣化爲祕境,只要是有緣人,都能夠得到。”
“最多,會設置一個關卡,考驗心性的關卡。只要其心正,哪怕資質再差,都能得到機會。”
“武神一脈就是這樣,比起儒家,在有教無類這一方面做得青出於藍。”
聽到這個解釋,李樂平點了點頭。
“小心,身後有人,要是不對,立馬回武神居。”陳牧則提醒了李樂平一句後,便不再說話。
“我知道。”
李樂平早就察覺到了身後有人,甚至他還知道是從山頂據點跟着來的,所以才一直沒有出手。
那人躲在了一塊石頭後,一直偷看着自己。
李樂平想了想,突然轉過頭,看向了那塊石頭。
這一個動作,便把一直偷看的顧南君嚇得躲在了石頭後,心跳加速。
不過等他穩定心緒再度看向那個洞口的時候,已經沒了李樂平的身影,猛地轉過身,李樂平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誰?爲何跟着我?”
聽到這兩個問題,顧南君深吸了一口氣,嚥了咽口水,急忙說道:“我是林淼兒師妹的師兄顧南君,他如今正在村子裏照顧傷員。”
李樂平聽得這話,又驚又喜。
能夠在劍門山上得到林淼兒的下落自然出乎了他的預料,不過他還得確認對方身份。
“你是說,誰?”
李樂平聲音明顯有些顫抖,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