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氏得知劉冬兒去縣裏看大夫的消息後,笑得合不攏嘴,一溜煙地跑回了家。

    “娘,大舅,好消息呀!”

    刁婆子立馬激動地站了起來:“可是那丫頭被毒蛇給咬死了?”

    劉氏搖搖頭:“沒,說是昨夜那幾個賤人嚇了一夜,今早讓人打死了十來條蛇,這不把那撿來的丫頭給嚇出病來了,剛纔已經送去縣裏看大夫了。”

    刁婆子一聽只是嚇到個劉冬兒,那眉頭就耷了下來:“花了這麼多功夫,就嚇到個蝦兵蟹將。哎,那蛇也忒沒用了,咋不一口咬死那死丫頭。”

    “大妹!急啥,一日不行咱們就多來幾次,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

    刁婆子忙點頭:“大哥,你說的對,多虧了你的好法子。”

    這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把讓人給弄死,自家哥哥真是太厲害了!!!

    再說王桃花一路把劉冬兒送去了濟世堂,這丫頭還呼呼大睡呢!

    吳文山診看了後,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丫頭沒啥大礙,喫幾副安神的湯藥就行了。”

    王桃花看劉冬兒臉頰紅得像火,還是有些擔心。

    “吳大夫爲什麼她的臉這般紅啊,你瞅就跟個煮熟的蟹子似的。”

    “這小兒氣血未充,神氣脆弱,卒遇大驚恐嚇,每易損及心、膽之氣,恐則氣下或氣亂,使氣血失調,而出現面赤。等她睡醒了,也就好了。”

    王桃花聽他這麼一說,這才放下心來。

    突然想到那一袋子蛇,忙問道:“吳大夫,昨夜那十來條蛇全被咱們打死了,我瞅着裏頭好像有些是毒蛇,就都拿來給你。看看能不能當藥材!”

    “哦,快讓老夫看看。”

    這毒蛇爲藥一向難得的。

    等莫小蘭把那十幾條蛇倒出來,鋪子裏的幾個夥計全都嚇得往後退去。石頭見都是死的,這纔拿着棍子上去挑揀着。

    “吳大夫,這裏頭有四條烏梢蛇,五條銀環蛇,哎呀,還有一條蘄蛇,都是可以入藥的。”

    吳文山笑道:“這時節天氣暖了,可不蛇都出來了,就是這毒物傷人,不好抓罷了!既然都能入藥,就收了吧,仔細別把蛇膽弄破了。”

    最後算下來,這十來條蛇竟然賣了二兩多銀子,其中大頭竟是小灰咬得那條,回去得給它賞兩隻大雞腿。至於其他幾個幫忙的人,王桃花也準備買上些東西,感謝一下。

    看着吳文山興致勃勃地要往後院去,王桃花忙叫住了他。

    “吳大夫,等等,有個東西,還要麻煩你看看。”

    說着從袖籠裏摸出一個紙包,揭開後,裏頭是些淡黃的粉末。

    吳文山把那粉末湊鼻尖聞了聞,然後又用手指捻了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丫頭,你隨我來。”

    等兩人到了後院,吳文山從一個陶甕裏夾出一條指頭粗的蜈蚣,放進一個木桶裏。那蜈蚣遊走了一圈,就待在一個角落不動了。

    “丫頭,你且看着!”

    接着他把那粉末倒進木桶裏,就見那蜈蚣突然身子一抖,接着飛快地朝那些粉末衝去,在粉末裏打滾、繞圈,蜷縮,成百上千的細足攢動,讓人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吳大夫,它好像很高興呀!是這粉末的緣由嗎?”

    “對,我猜這粉末應該是一種祕藥。我年少時聽我師父說過,苗疆一地有兩種祕藥,一是喚蛇粉,一是驅蟲散,剛好爲互補之用。”

    王桃花看着桶中“癲狂”的蜈蚣已是怒火中燒,她纔不管什麼祕藥不祕藥,她關心的是這場蛇災果然是人爲的。

    至於誰要害自己,哼,這幾日她又得罪了誰呢?

    答案呼之欲出!!!

    出了後院,劉冬兒已經醒了,正和莫小蘭說着話。

    “姐,我感覺自個做了個好長的夢啊!?”

    王桃花笑道:“沒事,夢醒了就不怕了。你放心,跑到咱們家裏的蛇全都打死了,這會已經被拿去做藥了。”

    劉冬兒這才舒口氣:“打死了就好!這蛇太可惡了,竟然把我辛辛苦苦養大的雞全禍害了!哼,活該被做成藥。”

    “沒事,咱們重新養,這次再養幾隻大鵝,聽說它能趕蛇呢!”

    “哎呀,小鵝這麼厲害呀!姐,那咱們得多養幾隻!”

    王桃花又去開了些驅蛇的藥粉,三人就出了濟世堂。

    不過王桃花沒有直接回村,而是去了趟縣衙,把昨夜的事和吳大夫的推測跟趙大明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

    “丫頭,你是懷疑有人故意招蛇來害你們?”

    “嗯,那狗洞口的粉末就是證據。”

    趙大明皺起了眉頭:“這朗朗乾坤的,怎麼還有人敢用這麼齷齪歹毒的手段害人?!這可是大案子,丫頭我現在就去稟報了縣尊,然後派幾個人去村裏排查一下。”

    “趙大哥,若是這般去排查一番,肯定會打草驚蛇的!他們昨日沒害到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猜他們今日夜裏還會來。”

    趙大明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這人心思這般狠毒,絕對不是個善茬。這樣今夜我親自帶人埋伏在你家附近,來個人贓俱獲!”

    “趙大哥,那就辛苦你了!剛好,今日悅來樓傍晚要去我作坊里拉紅薯粉,到時你們可以躲在馬車裏進村,就不會被那些腌臢的狗東西發現了。”

    趙大明頗爲詫異地看去:“丫頭,你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呀!嘿,心思夠細膩的,是個辦案的好手,要不跟着趙大哥幹!?”

    “趙大哥,你饒了我吧,我也就是有點小聰明。這抓人查案太難了,可不是我一個姑娘家家能沾手的!”

    趙大明摸着下巴,有些傲嬌地點點頭:“嗯,咋們這一行確實是個辛苦活,常人還真做不來!”

    就這般,一張大網在王桃花家布了下來,只等那偷腥的貓兒上鉤了!!!

    等到夜色沉了,村裏的的燈火一點一點地暗了下去,直至一片漆黑,刁康和王大海兩人就偷偷地溜出了門,藉着月色往王桃花家走去。

    “表哥,我娘說等那丫頭死了,就重新把那死小子叫回王家。到時作坊和宅子歸了咱們,那鋪子歸你們。”

    刁康看着賊眉鼠眼的王大海冷笑一聲:“喲,妗子這算盤倒是打得夠響的呀,這主意可是我刁家出的,藥粉也是我爺給的!到時把這宅子留給你家,已是我爺爺大方仁善了。”

    “哎,表哥話不能這般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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