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帶到一間四周貼滿了符咒的房間裏關了起來。

    與四周處處燈火通明的現代社會不同,用來關押你的這間房除了外部的造型古樸以外,室內的照明方式也同樣樸素,至今竟然還在使用燭火這種東西。

    託它的福,當你從擁有着明亮天光的外間徒然進入到這昏暗的室內以後,差一點還以爲自己是真進到監獄裏去了。而等你回過神來仔細一看,發現這原來只是一間十分傳統的和室,除了陰氣森森看上去充滿驅魔儀式感的牆面以外,其餘的倒是都還好,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陋。

    這堪比監獄單間一樣的房間上方懸掛着巨大的注連繩,當五條悟推開門的時候,上方垂落的御幣被氣流吹動,極其輕微的在空氣裏搖曳了兩下,又慢悠悠地落回了原處。

    你被坐在房間中唯一的四角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一陣鬱悶的狂抖,雖然兩隻手沒有被綁,但依然還是很不開心。

    看來這不存在的“坐牢cg”你是收集定了。要不要這麼較真啊?

    你氣惱中又不禁覺得有點疑惑,疑惑自己在這個cg裏會遭遇什麼。而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大約五分鐘以後,幾名身穿狩衣,看上去年齡不小的人越過門口的五條悟走了進來。他們身後還跟着似乎不怎麼放心的夏油傑。

    你看到這些人的臉上都帶着奇怪的覆面,猜測那大概是某種用來抵禦你能力的咒具。

    然而很遺憾,你剛剛沒想太多,第三次哪個技能亮了就按哪個以後,現在的咒力儲量大約已經爲0,且這個裝飾特殊的屋子裏似乎也存在某種壓制咒力的東西,以至於你【術式】的那一欄干脆直接就灰掉了,完全無法使用。

    這種時候,如果你會體術的話,那麼配合咒具,興許還有衝出去的可能。但現實情況是爲了防止你逃跑,期間五條悟一直都在門口的走廊守着,靠着廊柱很無聊的打哈欠。

    這種情況下想要“越獄”似乎已經成了不可能的事。更何況夏油傑也在那裏。

    未免也太認真了吧?垃圾遊戲!

    就這麼想給你看它的cg!

    你在心中對着虛擬的遊戲小人痛扁一頓,姑且還是冷靜了下來,決定看看這破遊戲在前方還有什麼劇情等着你。

    實在不行的話你還能賭一把,用僅剩的112萬去抽金額高達50萬的【抽一次】功能。萬一抽到咒力回覆藥那就賺了。

    反正cg這種東西,過完以後就回復到正常遊戲內容裏了,總不至於還真把你關在這裏一輩子。

    於是你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耐心地開始看接下來的過場劇情。

    ***

    大約是五條悟就在門外的原因,你所坐的椅子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木製椅,並沒有束縛手腳的功能。

    在你警備不耐又摻雜着些許好奇的目光裏,這羣穿着十分契合高專這種看似神道教場合的傢伙們圍繞在了你身邊,開始對你進行咒力測試。

    ——破案了。原來劇情走向是這個。

    你一天能在短時間以內連開三次領域的事似乎超出了咒術界裏絕大多數人的意料,這些人懷疑你擁有着與生俱來的巨大咒力儲備,又或者是可以回覆咒力的術式。因此找了人對你進行一系列的測試,以驗證自己的猜想。

    與可以治療肉/體傷害的「反轉術式」相比,對於使用咒力量來進行戰鬥的咒術師來說,毫無疑問“可以回覆咒力量”這點,也是相當值得珍惜的能力。

    但你覺得結果肯定是讓他們失望了。

    雖說測試的結果你看不到,但從這些人緊皺的眉頭和充滿不解的眼神裏,你猜他們也沒測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畢竟,你現在的定位其實類似於“魔法師”,要是再細分一點,也就是lol這種遊戲裏的ap輸出,技能打擊層面充滿了玄學,更是直接作用在「腦」與「智商」這種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上。不管怎麼想都跟輔助沒有關係。

    於是一羣人測完以後烏泱泱的走了。

    等這羣人衣着雪白的背影徹底從走廊裏消失不見以後,五條悟這才直起身,懶洋洋地舉起手伸了個懶腰,走上來一隻手搭在門框上,微笑着對你說:

    “怎麼樣?完全被當成小白鼠對待了啊,不覺得很生氣嗎?”

    你指尖還殘留着強行釋出咒力的酸脹感,那些傢伙爲了測驗你的“回覆術式”究竟是主動還是被動,而決定將你的咒力徹底放空,想要看看在身體本能的情況下會不會自動回滿。

    而答案顯然是不會。

    咒力的損耗對你自身也產生了很強的疲憊感,更何況這已經是你今天的第三次了。你困得不行,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面對五條悟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口吻,報以相當記仇的一聲冷哼。

    你冷酷地撂下狠話:“等我出來就把這羣傢伙都殺了!”

    五條悟對此稍顯雀躍的“喔——”了一聲

    ,似乎對你的回答很滿意似的,拍了拍手掌鼓勵說:“不錯嘛,勇氣可嘉欸。”

    說着又扭頭對身後的好朋友說:“傑,現在我開始覺得這傢伙真的可以來給我們當同期了。感覺會很有意思不是嗎?”

    ‘這種事情也不是你說就可以決定的吧?’——夏油傑的臉上流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不過出乎意料的,他倒是並沒有反駁五條悟的話,只同樣走上前來,低下頭和緩地對你說:

    “我會如實將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寫到報告裏的——別擔心,應該不用多久,你就可以恢復自由了。”

    你“喔”了一聲。看着他滿含安撫意味的臉孔歪了歪頭。

    不知道爲什麼,你總感覺他似乎將你當成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少女,以至於在跟你說話的時候,不論是態度還是口吻都相當溫和,彷彿是在避免會刺激到你。

    你:“……”

    當精神病還有這種好事?

    你立時躍躍欲試地說:“真的嗎?這樣我就放心了——看來他們離自己的死期不遠了欸。”

    夏油傑:“…………”

    在五條悟微微一愣,隨後哈哈大笑的背景音裏,夏油傑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感到十分頭疼似的按住了自己的額角。

    “……別笑了,悟。”

    他擡起手,先將額頭抵在手背上、此刻笑的腰都直不起來的五條悟給拉到了後面去,自己則低下/身抓住了房間的門把手——說起來這門竟然不是推拉式的——穩住表情對你說:

    “……總之,你先在這裏呆上幾天。等消息定下來以後我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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