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出頭還想說什麼,頭就被人按住了。
“還不趕快回家喫飯,磨磨唧唧的!”一個穿着粗布衫的男人使勁拍了一下付心靈的腦袋。
“付志軍,你幹嘛拍我頭!”付心靈趕緊捂住自己腦袋,生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面前的男人是付心靈的哥哥,付志軍,也是鄧澤安的好兄弟。
鄧澤安看見付志軍,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扯着嘴向付志軍打了個招呼:“志軍,從地裏回來了?”
付志軍冷淡地點了點頭,他不着痕跡地瞥了一眼眼前的兩人。
他剛剛本來在地裏幹活,同地的兄弟急急忙忙跟他說付心靈和鄧澤安吵起來了,一堆人圍着。
他本來還在想是不是付心靈又不懂事了,一看那邊沈鳳一口一個“澤安”的,聽着他直犯惡心。沈鳳當這麼的人罵付心靈,鄧澤安也不出來替她說幾句,反而站女人後面當受害者。
付志軍把不斷扒拉他的付心靈擋在身後,冷淡的盯着鄧澤安:“鄧澤安,你不用我妹送飯就直接跟她說,她送了你又不喫,多浪費。”
鄧澤安看付志軍生氣,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解釋道:“我不是不說,我是怕……”
“我妹不是喜歡糾纏的人,既然你已經有了送飯的人,那以後我家也沒必要留你的飯了,畢竟我們家不配給以後的大學生送飯。”付志軍直接打斷他。
說完付志軍就冷着臉扯着付心靈回家。
付心靈被扯得一踉蹌,她仰着頭對付志軍喊:“哥,我不走,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付志軍的臉更黑了,他壓低聲音:“說什麼說,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付心靈朝他“哼”了一下,轉過腦袋朝後邊喊道:“誰說鄧澤安是大學生的,萬一他考不上呢!”
畢竟原文裏鄧澤安可是考了三次才考上的,雖然在那個時代考上已經很了不起了,但是付心靈還是想損一下鄧澤安。
鄧澤安聽了臉立刻黑了,他是一個很相信運氣的人,付心靈這麼說,不就是在咒他嗎。
沈鳳看鄧澤安臉色不好,立馬上前安慰他。
“澤安,心靈還小,說這種話也不怪她……”
“啊!”
沈鳳直接被鄧澤安推開,差點摔倒在地上。
“滾開。”鄧澤安厭惡地看着沈鳳,徑直回到家裏。
要不是因爲她非要和自己在玉米地裏搞那事,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主人公都走了,村民臉上帶着笑心滿意足地走了,今天晚上又有得聊了。
一到家裏,付志軍就把付心靈甩開。
“你幹嘛!”付心靈整個人被甩開,生氣極了。
這個付志軍是不是有狂躁症啊,這麼兇。
一個皮膚黝黑,穿着小衫的婦女走過來,眼裏滿是難堪。
“你說你一個女娃娃,怎麼在這麼多人面前講這種事情啊,你讓我的臉往哪放。”
另一個穿着紅碎花布衫的婦女拿着籃子走進來,嘴裏“嘖嘖”幾聲。
“嫂子,你看看心靈這孩子,我都替她害臊,哪有光天化日之下去跟男人理論的。”
付心靈從付志軍碗裏搶了一個玉米過來,付志軍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付媽媽被她氣笑了:“人家鄧澤安將來是大學生,你哪有資格去罵他啊?”
付心靈又抓了付志軍碗裏的一個土豆,笑了:“他大學生,大學生喫人家裏東西不給錢。”
付媽媽對她懟得啞口無言,只能無奈搖了搖頭。
付爸爸一直在旁邊抽旱菸,他本來不想摻和女人家的這些事,但是他還是覺得該教教付心靈一些做人的道理。
“你一個女娃娃,天天講這些東西,當初不是你讓他來咱們家喫飯的嗎,咱們家本來就不富裕。”
“對男人,你要有耐心,不要總是跟他鬧,這樣他纔會對你好嘛。”
付爸爸越講越激動。
“怎麼好啊,我媽對您這麼好,這麼有耐心,您不還是每天罵她。”付心靈在旁邊悠悠開口。
“你這小兔崽子,怎麼說你老子呢?”付爸爸站起來就要摔凳子。
付心靈拿着土豆趕緊跑出去,一邊跑一邊朝後面喊:“本來就是嘛!”
付心靈走到一個池塘邊,現在太陽漸漸落山,整片天空就像被火灼燒一般。
她把腳伸進水裏,然後開始喫着手裏的東西,一個土豆,還有半個玉米。
牯牛村很窮,大多數人都喫不飽飯,有土豆和玉米喫已經算不錯了。
季晏禮和季管家走在田間的小路上,欣賞周圍的景色。
“少爺,牯牛村雖然窮,但是還沒有被開發,是塊很好的地。”季管家笑着對面前的少年說。
季晏禮看了看周圍的景色,緩緩說道:“地說挺好的,但是民風太過粗俗,可能需要一些強硬的措施。”
季管家附和:“那小姑娘確實很潑辣。”
季晏禮說的是付心靈和沈鳳剛剛吵鬧的事,當時他和季管家就在遠處看着。
但是他剛剛說的粗俗不是說付心靈,而是鄧澤安和當地的村民,不過這也沒必要特地解釋。
他們一路沿着河邊走着,一轉彎就看見正坐在河邊喫土豆的付心靈。
付心靈和其他人村民不一樣,她的皮膚白皙透亮,眼睛也水汪汪地。她穿着一件印着白色小花的小衫,頭髮紮成兩個麻花辮,頭髮微亂,像只炸毛的小貓。
付心靈感覺有人在盯着她,她擡頭一看,是她今天下午吵架的時候在旁邊看戲的人。
她撇撇嘴,繼續低下頭喫土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回去還有沒有飯喫。
季管家看着不遠處的小姑娘,叫了她一聲。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們村的祠堂怎麼走啊。”
付心靈耳朵動了動,假裝沒聽到。
“系統,他們好討厭,他們剛剛說我粗俗來着。”付心靈在心裏跟系統說。
這麼大的地,隨便說句話都有回聲。
“宿主,不一定是說你呢,可能說的是沈鳳和鄧澤安呢。”系統安慰她。
她還是不開心,她低着頭看着河裏的影子繼續喫。
季管家尷尬地朝季晏禮笑了笑:“這小姑娘怎麼不理人的。”
季晏禮看着不遠處生悶氣的付心靈,笑笑:“她這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