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牛的眼睛在慢慢充血，獠牙正流着口水，它朝着面前的女孩呲牙。
突然，它狠狠在旁邊跑了幾圈，整個鬥獸場內部的地都震動了起來。
付心靈手一抖，小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站臺的人正緊緊盯着鬥獸場裏的人。
“哪個傻蛋給公主這樣一把小刀！”
“我把我的大砍刀丟進去。”一個大鬍子說罷就要把自己背後的砍刀扔進去。
旁邊嬌小一點的男人連忙制止他：“傻大個，公主哪裏拿得動砍刀？”
他把自己的長劍丟在了付心靈身邊。
“公主，用劍！”
付心靈趕緊把劍撿了起來。
公牛還在對面觀察她，鼻孔裏發出的粗氣越來越重。
“國王！那些人怎麼可以把劍扔給艾莉西亞，明明鬥獸者都是赤膊上陣的！”安麗絲看着鬥獸場的場景有些不爽。
安麗絲的聲音不小，附近幾個站臺的人都聽見了。
一個滿臉白鬍子的大臣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王后，我看您的心比野獸還黑，您才應該去鬥獸場呢！”
“薩拉。”塞拉潘瞥了他一眼，警告他。
“哼！”
薩拉氣急了，甩了袖子往底下的站臺走去。
不知道他和那些人說了什麼，底下站臺的人又擡起頭狠狠瞪向安麗絲。
安麗絲委屈地看向塞拉潘，可是塞拉潘只是盯着鬥獸場內的場景，不知道在想什麼。
付心靈拿着劍不敢輕易進攻，她的身上開始冒汗，全身的熱氣都涌了上來。
公牛盯着她，後腿不住地在刨地，鬥獸場頓時揚起漫天沙塵。
確認了付心靈對它沒有任何威脅之後，公牛張着大嘴直直地撲向她，眼裏滿是瘋狂。
付心靈看見公牛衝過來的時候感覺血液瞬間凝固了，她打了個滾，避開了公牛的衝擊。
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沙塵進入了她的嗓子，又幹又疼。
公牛半路停住了，它轉過身來繼續盯着付心靈，周邊的氣氛越來越凝重了。
付心靈環視了一下週邊，發現她剛好到了一個死角。
公牛大吼着衝上來，付心靈拿着劍死死盯着它。
此時她的身上沾滿了泥，頭髮也散亂地紮在後面。
“公主，刺它的眼睛！”
“公主！”
周圍站臺的人開始給她打氣，尤其是大鬍子，桌子都快被他拍爛了。
眼睛對於她來說太高了，在公牛張着滿是獠牙的嘴衝過來時，付心靈拿着劍用力捅向公牛的下顎。
付心靈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紮了進去，她的雙手已經完全進入了公牛的口腔，口腔的熱氣直直撲向付心靈的臉，這股熱氣還包含着一股濃烈的酸臭味，薰的她喘不過氣來。
公牛被劍直直刺穿下顎，上顎因爲疼痛直直地往下壓。可是劍柄死死地頂住了它的上顎，只要它一用力它就會疼得更厲害。
公牛使勁搖晃，想要把付心靈搖下來。
付心靈不敢放鬆，握住劍的手冒出青筋，因爲太過用力眼睛也有些充血。
公牛非常生氣，它直直往牆上撞去，牆體狠狠傷害着它的牛角，可是它絲毫不在意，它只想把付心靈撞下去。
站臺上的人頓時沸騰起來。
“該死的，這頭死牛！”
“這頭死牛怎麼還沒有死，布爾斯你平時怎麼養的，蠢貨！”
“滾開！”
站臺上的人開始咒罵，有幾個人甚至想跳下站臺，身邊的侍衛趕緊攔住他們。
安麗絲看了看熱鬧的站臺，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上揚。
這樣下去可不行，付心靈感覺自己的力氣在逐漸消耗，握住劍柄的手也在逐漸下滑。
她直接抽出劍，公牛感受到了劍的離開，立刻把付心靈狠狠抵在牆上，牛角直直撞向了付心靈的肚子。
付心靈疼得眼睛一黑，她感覺自己的肚子被捅穿了。
在公牛再次打算撞擊她的時候，付心靈緊緊拿着劍刺向了公牛的眼睛。
公牛的眼睛立刻冒出鮮血，但它還是沒有離開，付心靈握住公牛的角，直接用手硬生生地去掏公牛的眼睛。
公牛的眼睛特別大，她一隻手根本握不住，她沒有辦法，求生的意志讓她在忍受不停撞擊的同時還要使勁掏它的眼球。
剛掏出的眼球還冒着熱氣，上面全是血絲和血管，黏糊糊的，付心靈把它丟在地上，又想辦法去掏公牛的第二隻眼睛。
兩隻眼睛都被掏了出來，公牛無助地在鬥獸場裏亂撞。
全場寂靜了一瞬，突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站臺的人不停地往鬥獸場裏扔黃金扔首飾。
付心靈被這些東西砸得了踉蹌。
“艾莉西亞公主，奧蘭特的驕傲！”
“奧蘭特的公主是全洲最勇敢的公主！”
“艾莉西亞！”
系統拿着手帕抹眼淚，嗚嗚嗚它的宿主太棒了。
付心靈感覺自己已經精疲力盡了，但她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完成。
她彎腰把兩顆眼球抱在懷裏，然後踉踉蹌蹌地往站臺上走去。
興奮的布爾斯正從內場出來準備宣佈結果，他要給勇敢的艾莉西亞公主頒獎了！
結果他一出來沒看見他們的小公主，只有那頭傻牛還在亂竄。
人呢？
付心靈一步一步向最高處走去，她看不清檯上的景象，只能看到月光灑下了濛濛的布紗，只感受到了夜晚的涼風。
階梯很長，每一步路都很累，她憑藉着記憶不斷地邁開步子。終於，她走到了塞拉潘和安麗絲前面。
安麗絲驚恐地看着付心靈，好像在看什麼惡鬼。
付心靈現在的樣子確實很像惡鬼，全身都是血，身上散發着不知道什麼詭異的味道，懷裏還捧着兩顆帶血的眼球。
付心靈把眼球輕輕地放在精緻的雕花木桌上，向塞拉潘和安麗絲行了一個禮。
“艾莉西亞爲偉大的奧蘭特獻禮，爲偉大的父皇和王后獻禮，艾莉西亞將永遠忠誠於偉大的奧蘭特，艾莉西亞將永遠與企圖傷害奧蘭特帝國的人鬥爭！”
付心靈死死盯住安麗絲和站在她身後的阿瑪迪斯。
“艾莉西亞！”
站臺上的人都興奮地大叫着，像一羣狂熱的信徒。
阿瑪迪斯被她看得往後退了幾步。
塞拉潘看着付心靈欣慰地笑了笑。
“做得好，我的孩子。”